這次出來的任務是體會生活,融入到人羣中去,自己還沒有完全體會平常老百姓的生活,根本不能算是歷練完成,不能回去。從出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4個月時間,還沒有體驗到真正的生活,還不懂得天心的道理,這根本不夠。
想了想,忽然腦筋一轉,想到了一個好的去處。
師傅不是讓自己體驗生活麼,所幸現在無所事事,扮一次遊方的窮苦道士,一路走過去。
想到了此處,布衣忽然緬懷起往日的歲月,一時之間,興趣大增。
這一次出去,布衣決定往南走。
尋常的道士,需要需要的東西很多,比如說桃木劍,幌子之類的,布衣卻不需要,他本就是道士,自然不需要那些欺騙人的東西,順着壽山山脈向南走去,這次他要走遠一點,一直走到山外邊去。
就這樣,他再次踏上了遠方的土地。
布衣白天走路,晚上修煉,這一走,就是三個月之久。
這天,走到一處山腳下,遠遠的看見一個小村,臉上露出些許微笑。人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一路行來,看見形形色色的人羣,聽他們說話,看見他們做事,布衣有了很多的體會,再次加深了普通民衆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過村落了,自從向南以後,村子是越來越少,看見的人也少了起來。這裡地處山區,自然是少有人煙。這不,剛一出山,立刻就看了一個小村子。
布衣擡腳向小村子走去,越是到跟前,越是感覺不對勁。這村子,實在是他安靜了。
走到村中,布衣四周一望,頓時眼中冒出絲絲難看之色。這裡的氣息陰冷異常,大白天,炙熱的太陽照射下來,到了這裡,居然一點作用不起,小村中依然寒意侵人。這裡恐怕不對。
而且,奇怪的是,這個村子有不少人,居然沒有人出來,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小孩子也沒有,這裡絕對不正常。難道有妖怪?布衣如是想。
想了想,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隨便敲了一家的大門。
“砰砰砰”,
過了好久,當布衣不耐煩的時候,這門才咯吱一聲,開了一條小縫,探出一個腦袋來,是個小男孩子。這個小孩子一看布衣,頓時臉上一驚,露出奇怪的神色,腦袋一縮,“啪”,又把門關上了。
布衣感覺莫名其妙,又去敲下一家的門。
他看了看,這家的門比剛纔哪家的門要大,而且一路走來,就這家蓋的是磚瓦房,其他人都是土坯房,可見這家肯定是個有錢人。
這次他變乖了,敲門之後,立刻放出神識,探了出去。
神識如同一隻無形的眼睛,將所有能看見的盡收眼底。
這家有人,而且人還不少,此刻,正在一間屋子裡,一家人愁眉苦臉的說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頓時有人奇怪道,“這大白天的,還有人出來走路,難道是鬼。”
“鬼,它晚上纔出來,白天怎麼可能,可能是個路人吧。”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道。“哎,自從我們這兒發生了那件事情,十里八鄉的人都不敢來了,這人肯定是外鄉人,要不就是流浪的乞丐,小三,去給他點吃的,叫他趕緊走吧。”
一個年輕的小夥快速的站了起來,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連開門就小心的很。
布衣見有人出來,立刻準備了說辭,這次,說什麼也要弄明白什麼事情。
門一開,那小三剛要說話,布衣卻搶先道,“貧道乃下山遊歷的道士,長途跋涉已久,實在有些勞累,今天晚上可否在你們這裡落腳。在下雖然修爲平常,但是亦是有些手段,可解決一些平常人不能解決的事情。我看你們這裡陰氣森森,晚上是否有鬼物出來活動!”
這小子本來一臉蔫相,聽到後半句,眼睛一亮,朝布衣瞅了兩眼,忽然高興起來,連門也沒有關,向家中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父親,有個道士,他是個道士。”
不出片刻,就聽見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正是先前說話的那老者,“慌什麼,人家大老遠的來這裡,還不趕緊將人家請進來。”說罷,數道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布衣就站在門口,老神在在。
還沒有走出來,那老者就問東問西,當真正看見布衣的時候,臉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這就是你說的道士,這明明是個小孩子嘛,虧我還跟你跑出來。去去去,給些吃的東西,趕緊叫他走,那東西,可不歡迎外鄉人再次逗留!”老者頓時大怒。
“就是,小三,下次做事穩當一些,這麼個小孩子,能做什麼用處,莫說他不是道士,就是道士,能有多大道行。”旁邊一位年齡稍大的人道。
布衣見此,慌忙咳嗽兩聲,道,“這位老丈,在下乃是正宗道門出身,不是什麼遊方的道士,莫要誤會了!”
聽到這句話,這老丈頓時眉頭一皺,心道,“不是遊方的道士,那倒是值得一試。不過,前幾天請來了好多道士,都不頂用,難道這小孩可以,先問問再說。”
“你是道門出身,不知是哪家道門?”老者試探的問道。
布衣一愣,不過,他亦不是矯情的人物,淡淡笑道,“在下乃是壽山道觀弟子,雖然是末學子弟,但是幾個小妖還是能收拾下的。”
這老者“哦”了一聲,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想了想,手一揮,躬身一禮,“請,剛纔若有得罪,還請見諒一二。不是我這老頭不相信你,乃是那鬼物確實厲害,已經害了好幾個人的性命,這不,大白天都不敢有人出去。”
布衣擡起腳,便走了進去。
這老者剛纔說話甚是瞧不起人,但聽到是正宗的道門弟子,態度立刻來了個大轉變,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他這個樣子,確實有點不大讓人相信。
即便是這樣,這個老者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對布衣不冷不熱的。
進去之後,除了老者之外,其餘人迅速離開,只留下了那個名字叫做小三的年輕人。
隨便招呼了一聲,那小三自去倒茶,老者嘆息道,“這位小哥,我見你眉清目秀,相比是沒有吃多大苦的人吧,我們這裡的人,都是窮苦人家,這陣子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攤上了這麼一件事情。哎……”
布衣看的出來,這位老人家,也是一位好人,只是現在有些灰心罷了。
“前一陣子,我們出去了四五個人,請了好幾位道士回來,花了不少的銀子,結果,都是一晚上都消失不見,哦對了,他們還拿着什麼萬年的辟邪桃木劍,避邪鏡之類的東西,很是了得,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現在也不知去向了。”
布衣知道這老丈是什麼意思了。“尋常的道士,大部分都是山野散修,沒有系統的修煉過,大部分都是憑藉法器的威力,收個把尋常小妖,自是不在話下。你們這裡大白天都是陰氣森森,想必這個妖怪要不死尋常妖物,他們對付不了是正常的。”
聽了這句話,老丈才擡了擡頭,仔細看了布衣一眼,不過,沒有說話。
這時候,那小三將茶水端了上來。布衣喝了一口,眉頭一皺,隨手將那茶水潑在地上,猛的站了起來,臉色陰沉。他剛纔喝的這一口茶,感覺一股十分強烈的陰氣,於本身的法力相沖,雖然及時被化解,但是心裡總覺的不舒服。這妖怪,肯定不是尋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