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苦笑,臭小子,原來讓我來,是想搞臭我的名聲,好,既然這樣,我就豁出去了。
王震對太子道,“太子陛下,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我這就去勸下老島主,如何?”
太子得意大笑,心道,這就是江湖之人,就會見風使舵,這麼快就偏向我這邊了,不過,當我利用完你,你仍是死路一條。
“好,你去吧,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太子命人點上一炷香,香菸嫋嫋,飄上半空,王震似離弦之箭,飛向南海劍神的飛劍臺。
南海劍神眼睛猛地睜開,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王震,王震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他心驚,早就聽說過王震的名號,知道王震是個行俠仗義的英雄,殺妖獸,救世人,怎麼會幫太子說話呢?
王震淡淡一笑,“劍神,你把那件仙器給我,我看看是什麼仙器,如果無關緊要,就給了他吧,一件仙器可救整個劍島的弟子,你相信我嗎?”
南海劍神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從王震雙眼中看到了真誠,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柄巴掌大小的銅鏡,金光閃閃,精緻玲瓏。
“這面鏡子,是百年前,我從島上發現的,可惜,卻一直不知道它的作用,慚愧。”
王震笑了,見南海劍神這麼信任自己,只憑自己剛纔幾句話,就主動地遞了仙器。
王震知道,南海劍神功力已臻化境,不怕王震拿着鏡子逃路,飛劍臺下,至少隱藏着十八支飛劍,只要意念一動,方圓幾裡之內,全是劍影。
銅鏡有一隻手柄,可以手持,鏡的邊緣異常鋒利,看來可以脫手飛出,當作兵刃,鏡子頂部一龍一鳳,盤旋飛翔,上面還刻着四個字,並不是天雲大陸的文字,不認識。
王震握着鏡柄,一縷仙靈隱隱傳來,鏡上的龍風開始飛舞,在雲端飛翔,無法識別的文字,忽然變成了認識的文字,鏡花水月。
而且鏡面變成一道水紋,波光粼粼,王震心念一動,手入其中,從裡面又取出一面一模一樣就是小了一圈的銅鏡。
一件變兩件,南海劍神的眼睛再也閉不上,瞪着像牛眼一樣大,充滿了驚訝,自己一百年沒有參透的寶物,到了王震手裡,輕而易舉地變一爲二。
那可不是王震自己變得,而是這件仙器本身就是一分爲二,鏡花水月,鏡中有鏡。
王震已然從其散發出的仙靈知道此鏡的作用,將小寶鏡拿着,大的還給南海劍神,笑道,“天助我也,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這面鏡子雖然導致劍島大劫,卻也因它而化解,這面小的我送與太子,大的,我自有安排,如果你相信我,依我計行事。”
南海劍神眼中閃過敬佩神色,立即點頭,允許王震將小鏡送與太子,並依王震計策行事。
王震天馬行空而來,將小鏡遞給太子,輕嘆一聲,“老劍神老矣,不想讓劍島徒增血腥,希望太子往開一面,放過劍島諸弟子,劍島保證不參與政事,並與三王子劃下界限,將三王子逐出師門。”
太子臉上閃過喜色,拿着仙器在王震面前比劃,似在炫耀,怎麼樣,我要你親自將仙器送到我手上,還是我棋高一着吧。
太子眼中冷芒一閃,嘴角浮現出殘酷的冷笑,王震心中大驚,看來太子真的要血洗劍島,如果
真是如此,只有拼命一搏了,這傢伙真是個心狠手辣之徒,人面獸心。
太子得到了小銅鏡後,不理睬王震的話,準備血洗劍島,忽然四面傳來號角之聲,有如千軍萬馬衝鋒陷陣,又似萬里怒潮,洶涌澎湃。
千百艘小船從四面八方迅速駛來,雖然都是小船,似無數蛟龍在海浪間穿梭,眨眼間包圍了小島。
太子臉色變得陰沉,來人都是海上的漁民,在四海漁夫代領下,前來援助南海劍宗,裡面有不少王震認識的人,水龍幫主,水生,弟弟水健,魚頭幫主,魚得水等等,將劍島擠得水泄不通。
而且源源不斷地還有小船向這邊駛來。
至少有七八千的漁民拿着魚叉趕來,其中亦有修真高手。
儘管來的都是漁民,可以說是散兵遊勇,不成氣候,太子卻不敢輕易招惹他們,這些漁民是千島王朝興亡的根本。
民可載舟亦可覆舟,如果殺了這些漁民,將會引起整個千島王朝的動亂,而且朝廷中的侍衛很多出身自漁民家庭,這裡面有他們的兄弟姐妹,他們不可能下殺手。
太子不想將事態擴大,鬧到父王那裡,就父王耳朵根再軟,發起怒來,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官兵們喝問漁民,到這裡來幹什麼?
四海漁夫代表漁民回答,義正辭嚴,“保護劍島,南海劍宗經常幫助我們漁民對抗海盜,功不可沒,他們遭遇災難,我們當然要幫助,誰要攻打劍島,就是跟我們千萬漁民爲敵,我們要保護劍島,誓死抗爭。”
四海漁夫的話隨風飄蕩,令所有到場的漁民齊聲吶喊,保護劍島,誓死抗爭,彷彿一場聲暴席捲整個海面。
飛劍臺上的南海劍神再次老淚縱橫,所有南海劍宗弟子,都激動萬分,熱淚盈眶。
太子眼珠一轉,哈哈大笑,“看來南海劍宗很得人心啊,我們怎麼能與民爲敵呢,我們只不過是來找三王子的,既然他不在這裡,我們只好收兵。”
太子隨風轉舵,王震的心,這才放進肚子裡,衝着四海漁夫感激地抱拳行禮,深深地鞠躬,如果沒有同仇敵愾的漁民,南海劍宗難保。
召喚漁民幫助南海劍宗,是王震的計劃。
王震昨夜讓四海漁夫早做準備,又怕四海漁夫無法及時趕到,一直捏了把汗。
王震跟着太子返回天海城,太子雖然沒有除了南海劍宗,但是得到了仙器,一路上洋洋得意地把玩,卻不知道小銅鏡有什麼用。
太子府邸,蔥鬱花園內,太子坐在石椅上,喝着小酒,哼着小曲,撥弄假山旁邊的籠中鳥,那枚小銅鏡擱在石桌上,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耶麗珠從房中緊張地出來,輕聲道,“我想家趟回娘,下個月是我孃的生日,我要回孃家爲她老人家慶祝生日。”
太子本來得意的臉色,忽然冷下來,“不行,你哪裡也不能去。”
耶麗珠不知是嚇得,還是氣得,身體顫抖,爭辯兩句,“那是我自由,我回孃家不管你的事情。”
太子冷笑,一巴掌打在耶麗珠的頭上,怒喝,“你是想逃跑,你別想走出太子府一步,惹急了我,現在就殺了你。”
耶麗珠啜泣着,“阿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鐵石心腸,我們剛結婚那兩年,
你對我很好,罵都不罵我一句,阿武,饒了我吧,念在夫妻一場,饒我一命,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太子猛地扒開胸口的衣服,吼道,“我不是鐵石心腸,我是人面獸心,這裡已經不是人的心,而是一顆妖的心,你死心吧,你要老實點,我就讓你多活兩天,否則我就吃了你。”
太子胸前居然長了一叢綠毛,其上佈滿了血絲,陰森恐怖,嚇得耶麗珠癱倒在地上,耶麗珠曾經偷瞧過這叢綠毛,不相信丈夫已經變成了妖獸。
每當月圓之夜,太子將自己鎖在地牢裡,從裡面發出令人恐懼的野獸的低吼,讓耶麗珠幾乎嚇死。
太子知道耶麗珠對他已有所覺察,準備找個時機殺了耶麗珠,因爲耶麗珠是草原上陀羅國的公主,涉及兩國邦交,一直沒有好理由下手。
太子獰笑道,眼瞳變成了綠色,釋放出了令人心驚膽戰的妖氣,“我還要做我的皇帝,你們陀羅國,還有利用價值,我不會讓你回去的,他們會在某個地方發現你的屍體,只知道妖獸所殺,卻不知道是我殺的啊,哈哈。”
太子將小銅鏡揣入懷裡,轉身離開,留下耶麗珠坐在地上,無助地淒涼地哭泣着。
太子府後院有座假山,旁邊有兩個士兵把守,他們並不是人,而是僞裝的妖獸,在假山一角輕輕一按,露出一個陰森森的地窖。
沿着石階走下去,走得很深,開了兩道厚厚的鐵門,最裡面有一間鐵柵欄圈成的地牢。
公孫勇披頭散髮,雙手戴着沉重的枷鎖,被折磨的瘦骨嶙峋,沒精打采,見太子來了,趕緊跪在地上,乞求道,“大哥,我們是兄弟啊,有一半的血脈,你就放過我吧,我會遠走高飛,再也不迴天海城。”
公孫武得意洋洋地站在公孫勇面前,一邊用小銅鏡照着自己,感覺自己英俊瀟灑,娓娓道來,“呸,我不是你大哥,我是妖獸,我的心已不是人類,哈哈,你想讓我放了你?門都沒有。父王一直對你偏心,本來我想去南海劍宗學藝,卻聽那個賤人的話,讓你去了,前年,要不是文武百官替我說情,這個太子,還不是你當了去,你知道我什麼感覺嗎,我整天提心吊膽,真怕一夜醒來,我就連什麼都不是了,從那以後,我就不斷地告訴自己,我要改變這個狀況,我不能輸給你和明妃那個賤人,所以我接受了妖王給我的妖心,讓我變得聰明,足智多謀,有種神一樣的感覺。”
公孫武說到最後,臉上浮現出飄飄然的興奮,對着鏡子自戀的傻笑。
公孫勇哭了出來,抱着公孫武的腳,鐵鏈嘩嘩作響,哀求道,“大哥,你醒醒,你被迷獸迷糊了,我那麼聽你的話,背地裡替你出兵,還與妖獸合作攻打南月城,都是爲了你啊。你不是要尋找千年槐樹根作藥引治病嗎,我都是爲了你啊。”
公孫武冷漠地一腳踢開公孫勇,瘋了似的狂笑,“不是我醒醒,是你醒,自從我接收了妖心,我的頭腦變得非常清醒,整個世界都耳目一新,你們南海劍宗的鎮島之寶都被我取來了,他們也跟你劃清界限,逐你出師門了,你的生死沒有人關心,你醒醒吧,我要餵你吃下這顆丹藥,你也會長一顆妖心,然後,我會把你的心顯示給天下人看,讓人看看人面獸心是什麼,將一切罪責推在你身上,這就是我下面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