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爺頭上呼呼的冒着黑煙,我心中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瞬間有點亂了方寸,但是轉念一想,猜想估計是二爺剛纔和死靈對抗時受到了一定的傷害,正在祛毒,我只要保證二爺不被打擾到就行,心中才算稍安,我向四周看了看,這裡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什麼威脅我們的神奇物種在出現了,我們暫時還算的上安全。
託尼湊到我耳邊輕聲詢問該怎麼弄醒田娃和如律令,這可讓我犯了難,剛纔我已經檢查過,他們倆呼吸平穩,心跳正常,面色也猶如正常人一般,可就是昏睡不醒,而我又不是村裡的赤腳醫生,確實不知該如何讓他們甦醒。
沒想到託尼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這兩個人被那幫屍體困住,該不會中了什麼屍毒或者屍氣之類不乾淨的東西才無法甦醒吧?我眼前一亮,趕緊將他二人上衣扒掉,果然看到腰部,後背上佈滿了只有死人才有的雲朵般的,紫紅色的屍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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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片片的屍斑,託尼傻眼了,驚訝的話都說不完整了,“這,這就是,屍斑?我們,不會,傳染吧?”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撩起衣服查看着。
我告訴他,別看他還去過哪個國家留過洋,喝過洋墨水,可是這方面他還真是一竅不通,我們又沒有死,身上哪裡會有屍斑?
託尼哆哆嗦嗦的又伸手過去摸了摸田娃的鼻息,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好像田娃會跳起來咬他似的,一摸完就迅速撤回了手,看着我指了指田娃,“可他明明有氣啊?那他怎麼身上就有屍斑啊?”
我搖搖頭,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但我認爲田娃的這種現象肯定是受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屍體的影響,應該是有一部分的死靈進入了他們倆的身體,讓他們認爲自己已經死亡了,身體被大腦控制,也就出現了“身體被欺騙”的情況,出現了一片片的屍斑。
所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驅散藏在田娃他們身上的死靈,喚醒他們自己的意識。可關鍵的問題是編織袋並沒有在身上,法器都不在,另外,就算法器在,我也只會招靈,驅靈這事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懂。
這可如何是好?我看着左邊的二爺,仍然盤坐在地,靜心祛毒,現在肯定是不能打擾,而右邊的田娃和如律令則平躺在地上,被死靈控制了身體。
哎,對了,既然剛剛面對水潭中的屍體,二爺就是用的煙桿子來點火驅的靈,我爲何不如法炮製呢?再回想之前王叔身體中邪靈自醒,二爺也是用了這煙桿制服了王叔,既然每次都用到了這個煙桿子,想必它肯定就是爲了驅靈量身定做的。
可現在已經沒有了菸絲了,最後的菸絲已經被二爺放入口中引出了真火,沒有菸絲可怎麼點燃菸頭呢?我又不會二爺那讓它自動點燃的本事。
我正猶豫着,忽然聽到託尼旁邊緊張的說了一聲,快看!我生怕這小子打擾了二爺打坐,使勁瞪了他一眼,可託尼已經不管不顧了,伸手一直在指着田娃他們的方向,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我的乖乖,這下倒好,只覺得渾身刺癢,如同百蟲上身。
原來是他們身體上的屍斑正在加倍的增加,剛剛也就是腰部和後背出現了,現在肩膀,脖子,前胸也都出現了紫色的雲彩,過不了一會就真的變成小紫人了。
局勢如此緊急,已經容不得我再耽誤了,要看二爺一時半會還無法醒來,我只能靠自己了。我踮着腳,無聲無息的來到二爺身後,從他背上抽出了煙桿子,一拿到手裡,我心中一凜,這煙桿子怎麼這麼熱,好像被火烤過似的,看來剛剛二爺吐出的真火也把這個煙桿給波及到了。
旁邊的託尼好似比我還緊張,捂着嘴生怕發出任何聲響影響了二爺,看到我將煙桿拿到手裡了,他才鬆了口氣。
“金森,咱們怎麼辦?”託尼彎着腰,眯着眼睛看着我,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縮成這樣,也真是難爲他了,我左右看了看,離我們大約一百米的地方,那有幾棵枯死的樹樁,倒是不錯的地方,我和託尼一人背了一個,將他們帶到了這裡,這樣我可以看到二爺,也不會打擾到他。
託尼看着越來越多的屍斑開始出現,緊張的開始搓手了,問我怎麼辦才能救活他們,我拿着煙桿,心裡有了想法,還是需要點燃它,既然二爺可以用燒紅的菸袋鍋控制王叔體內的那些蠱毒邪靈,我也可以試一試。
只是在這潮溼的環境下,如何找到能燃燒的乾燥樹葉樹枝倒真成了問題,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託尼不聲不響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防水袋,裡面居然放着zippo打火機和機油!這個託尼原來是個老菸民了,走哪裡都會帶着這兩樣東西,而且他只用zippo點火,這次因爲二爺說了霧隱山裡面霧氣繚繞,他多了心眼外面套了個防水袋,真是沒想到,他的一個舉動竟然幫了大忙。
看到這兩樣東西,我興奮的恨不得抱着他轉上兩圈,
而原本還是滿臉愁雲的託尼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出一份力,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一旦能點燃二爺這根神奇煙桿子,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事不宜遲,我小心翼翼的打開防水袋,將煤油倒進菸袋鍋中,下一步就是點開打火機,可是不知是緊張,還是這裡的空氣實在潮溼,連續試了好幾下,打火機只見火星,就是無法打出火苗,慢慢的我掌心都出汗了,月到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心急,我心中不斷默唸着讓我心態平和的靜心咒,果然在嘗試了幾十次後,打火機“嚓!”的一聲,一團幽藍的火苗飄飄忽忽的出現了,左手罩在火苗上,右手慢慢的將打火機送到菸袋鍋邊上,最終菸袋鍋被點燃了。
我雙手捧着菸袋鍋如同捧着聖旨似的來到了如律令的旁邊,這個長毛小子失蹤最久,屍斑最多,我知道切不可再拖延了,第一個就是他了,我低頭看着玉石雕刻的菸嘴,一口叼住深深吸了一口,沒想到這個菸嘴的勁道這麼強烈,我被嗆的瞬間眼淚鼻涕一股腦噴了出來,更是不停的咳嗽,可菸袋鍋竟然顏色絲毫未變?是我力度不夠嗎?
這是我人生第一口煙,確實給我留下了難忘的記憶,眩暈、辣眼、嗆嗓,但我不能停下來,看着菸嘴,我心中默唸着,老子拼了!第二口,第三口不斷的吸食着,終於菸袋鍋像是開了一般,冒起了白煙,顏色也開始變得通紅。
就是現在了,我將菸袋鍋一把頂在瞭如律令的咽喉處,這也是上次二爺頂王叔的相同位置,果然見效了,如律令原本渾濁無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低頭看着頂在自己脖子上的菸袋鍋,又擡頭看了看我,突然一把將菸袋鍋打掉,伸出雙手向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