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的特別踏實,伴隨着二爺此起彼伏的鼾聲,我彷彿從未離開過太行山,早晨被鄰居的公雞吵醒了,這隻大公雞打鳴的聲音底氣十足,我是帶着笑容醒來的。
這種感覺真好。
起來之後看到安琪已經開始收拾了,她拿着二爺很早之前自制的掃帚在屋裡屋外掃着地,這個掃帚對於安琪來說還是太大太重了,二爺則蹲在旁邊笑嘻嘻地抽着菸袋鍋,看着安琪在忙活。
“二爺,怎麼一大清早就讓安琪幹活呀?”我想把掃帚要過來,安琪卻拒絕了,“別別別!是我主動要乾的,我就想嘗試一下嘛!”安琪躲開我,繼續清掃着,二爺沒說話,就是看着安琪樂呵着,眼裡都是開心。
“閨女!這麼勤快呢!哎呀,二爺真是積德了啊,金森帶回來這麼好的一個媳婦兒!”張嬸兒透過柵欄使勁探頭看着,“張嬸兒,您還是看好了您的牛羊吧,別它們自己又跑了!”自從之前張嬸兒自己養的牛羊被田娃殺掉之後,我拿出自己攢下來的錢給張嬸兒又買了小牛小羊,現在都已經長的很大了,聽到我說這話,張嬸兒知道我不想讓她老是盯着安琪看了,張嬸兒哈哈一樂,說道知道啦知道啦!還忍不住又看了兩眼。
“哈哈,這個老太婆,不知道多饞呢!她總說自己兒子多好多好,可是她兒子在外面打工這麼多年還沒有尋到媳婦兒嘞,你就這麼爭氣地把安丫頭帶回來了,她得眼氣死嘞!”二爺叭叭抽了兩口煙,說道吃飯,吃完飯幹正事去!
吃過飯我們再次上山,練習之前需要給祖宗磕頭的,安琪本來想跟着我們上去,可是村裡的孩子們早就湊到了門口,非要嚷嚷着安琪給他們教書去,安琪是個熱心人,知道這幫孩子已經很久沒有人教課了,就跟着孩子們去學堂了,話說那個學堂我還上過幾年呢,只是後來和田娃把房頂給點了,就不讓我們再去裡面上課了。
“金森,想要將紙符化作武器,需要先要和紙符融合在一起,你的感知能力已經開通,這一步可以直接跳過去,你現在來感受一下這些紙符。”
我接過紙符,心想這些紙可以感受到什麼呢?這些我從前沒什麼機會碰到的紙符,經過二爺的手拿到手裡的時候,我意識到了不一樣,因爲每一張紙符上面都附着着靈魂!對了,二爺說過這些紙符乃是那些逝去的人的一部分摻在一起製造出來的,哇塞,真是擁有靈魂的紙啊!
“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藏靈門的各位前輩!”二爺告訴我,藏靈門弟子成仙歸去之後,肉身將會埋在後面的霧隱山內,而身上的衣服就要點燃,用灰燼製作紙符,雖然紙符每一代弟子都會製作,但是真正能夠將紙符使用到一定高度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這個就需要天賦了。
而幸運的是,二爺和我在這方面都是極具天賦的。
整整一上午,我都靜坐着,手裡一直在翻動着這些紙符,感受每一張上面附着的靈氣,試圖和這些前輩們建立一種相互信任的關係,這一步是耗時最長,最爲枯燥的,可同時也是最爲重要的,因爲如果紙符不相信我,就不會聽從我的安排。
這些紙符中有幾張非常不一樣,是白色的,如同白雪一般的潔白,我問二爺這些紙符爲什麼與衆不同呢?二爺嘆了口氣,說這些紙符是五真人的衣服煉化而來的。
五真人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被除名的藏靈門弟子,他的衣服用品都需要收回,儘管他仍然在世,但藏靈門對於他就是像對已逝之人一樣對待的,所以衣服也煉化了,沒想到的是,衣服在燃燒的時候,竟然出現的是黑色火焰!這便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陰間之火,當時二爺更加確定,五真人已經練成陰間的神秘力量。
“這幾張紙符,你不要輕易使用,爲師也沒有使用過,估計會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二爺嚴肅地看着我,我點點頭,將這幾張白色紙符單獨拿了出來。
這個時候,我心裡出現了一個念頭,這幾張紙符不會成爲我的殺手鐗吧?到了無法破局的時候,啪的一亮,整個局勢被我扭轉過來,多帥!
“哎哎!發什麼呆嘞!來吧,試試吧?”二爺站遠了一些,讓我開始進行基礎的操作,第一項就是移動這些紙符,當然不是用手,而是用靈氣讓它們挪動起來。
“金森,用不用我給你做做示範?別小看這些靈氣,都是咱們藏靈門的老傢伙們的啊!”二爺擼起袖子,露出了黑黑的胳膊要給我比劃一下,被我拒絕了。
我心裡真沒覺得這個有什麼難的,雖然自己沒有親自碰過,但是看到二爺非常嫺熟地操作,就覺得應該不難,而且前一天我還在矇眼的狀態下贏了二爺呢,應該沒什麼問題!
原本認爲應該並不難,沒想到一上來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這些紙符太不合作了,我本想讓它們飛到二爺的手中,結果一張張全飛到了二爺的臉上!很快就把二爺的臉給糊嚴實了。逗得安琪一直捂着嘴樂,我越不成功心裡越急,紙符就開始亂飛了,連安琪都沒有躲過去,一張不老實的紙符追着安琪開始跑,嚇得安琪啊啊大叫。
“怎麼樣?是不是沒那麼簡單啊?”二爺看着我滿地飛奔追逐紙符的狼狽樣子,悠閒地抽了一口,唉,實在是跑不動了,我坐在地上,渾身大汗地看着還在四下飛散的紙符,感覺自己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沒有目的地跑來跑去。
“二爺,你,你別老說風涼話了,能不能給我指點指點?這些,我根本控制不住啊!”我知道如果像現在這樣瞎跑,估計追到明天上午都不會有什麼明顯的改進,沒辦法,打臉儘管很難看,也比跑死了沒有效果要強,關鍵時刻還是需要老爺子來登場救急啊。
“嘿嘿,終於想起我來了?臭小子,別太狂,你啊還嫩着嘞!”二爺說完身體沒動,右手依然是拿着煙桿子,左手一翻手腕,分散在四周的紙符嗖嗖嗖全都彙集在了左手的手心處!
“金森,如果你想要真正控制這些紙符,需要你從靈力上面壓過他們,一旦你可以碾壓他們殘存的靈力了,這些紙符自然就會跟隨你的心意了。”
“可是,我該怎麼壓制呢?”
二爺走到我的身後,在我肩膀上輕輕一拍,我一陣眩暈,發現自己靈魂出竅了!我的身體依然是保持着一個前傾的姿勢,呆呆地看着我,我的天,二爺太厲害了,居然可以直接一擊讓人靈魂離開肉身,我轉過來的時候,看到二爺已經釋放出了兩張紙符上附着的靈魂,這是藏靈門的兩位老前輩。
“金森,你不是問怎麼壓制嗎?把這二位都打回到紙符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