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用槍管打飛平頭哥叼在嘴裡的菸頭,你還笑?你不怕鳳凰認錯了姑爺上錯了牀?
平頭哥靠了一聲把菸屁股吐掉,那他媽可不歸我管,鳳凰又不是跟我定的娃娃親。說完,站起來就走。
鬍子和我也跟了上去,看來那些古象人就是古城中的百姓,而那些帶着裝備的漢子,就是哨兵,他們弄不好跟我們之前一樣,是被困在外面的林子裡,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出路,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挖開暗道追過來,不過鬍子那顆手留彈一下子唬得他們不輕,讓他們不敢貿然挖開洞口。
沿着指路的標記走了大概幾支煙的功夫,暗道到了盡頭,是一扇鐵門,上面寫着幾個古象文字。
光明之地!平頭哥捏着下巴,這名字有點兒意思。
我們不會這麼快就找到鬼域的入口了吧?
平頭哥就搖頭,不可能,進入鬼域,必須經過初蒙之地的好幾道禁制,這些暗道,只是爲了方便守門人修理那片林子,他們不可能傻到把暗道直接修到鬼域,不然設置那麼多禁制還有個蛋用?
鬍子嗯了聲,也就是說,這道門的後面,所謂的光明之地就是進入鬼域的第二道禁制。
平頭哥不置可否,對於進入初蒙之地,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小刀雖然是首領,但上一任首領並沒有把秘密傳授給他,所以前幾年他去那些晦澀之地,也是爲了找到進入鬼域的方法。
眼下我們沒得選,只能打開這扇門。
鐵門不是太厚,而且看樣子經常有人開啓,沒費什麼力氣就打開了。
門後是一片更加茂盛的叢林,不過跟之前的已經不一樣了,這片林子自然生長,雜亂無章,茂盛而混亂的枝丫肆無忌憚地到處伸展,一眼望不到盡頭。
天已經亮了,但是植被太過茂盛,遮住了陽光,反而顯得更加昏暗和壓抑。
平頭哥提着砍刀在前面砍掉雜草和樹枝開路,鬍子把門上的古象文刮掉,我們開始往密林深處進發。
這他孃的算什麼光明之地?鬍子沒好氣地用槍 託撥開那些煩人的枝丫,平頭哥已經砍了一路,但這裡的植被實在茂盛,而且很多細小的枝丫上都掛着微小的倒刺,一不小心就劃破了皮膚,很快我們都掛了彩,但是傷口很小,感覺不到疼痛,就是覺得心情煩躁。
古象人對光明有着不同的解釋,平頭哥道,並不是所有光明都是咱們理解的字面上的意思,也有可能是一種神邸的名字。
正說着,平頭哥突然停下腳步,我們就看到,前面雜亂的草叢裡,出現了一個東西。
距離我們只有十幾米,但是被植被遮擋嚴重,看不清那是什麼,只能辨別出那是一個黑綠色的人形的東西。
鬍子擡起槍,我們貓下腰慢慢摸了過去。
走進一看,這才喘了口長氣,原來是一尊石像,一人多高,基座已經纏了一層厚厚的藤蔓,石像身上也到處都是,遍佈的青苔已經無法分辨出石像的本來面目。
看來我們已經進入了古象城的範圍之內了。平頭哥用刀把石像面部的青苔刮掉,是一尊佛像,奇怪的是,佛像是閉着眼的。
鬍子嘖地一聲,看姿勢,這是一尊講經坐佛而不是臥佛,佛像怎麼還閉着眼睛?講經把自己給講困了?還是苯教跟後來的佛教存在風格差異?
平頭哥也搖頭表示搞不明白,對於古象文明,我們知之甚少,不能單純的用佛教文化來解讀她,既然出現了佛像,就證明我們的方向對了。
順着佛像的朝向,我們繼續前進,大概走了半個鐘頭,又出現了一尊石像,跟上一個石像一樣,這尊佛像也是閉着眼的。
有一剎那我還以爲迷路了又回到了剛纔的地方,細一想就不可能,剛纔的那尊佛像,臉上的青苔被我們刮掉了,而這個沒有,也就是說這確實是一尊跟剛纔那個一模一樣的雕像。
這就有點兒問題了,爲什麼會在不同的地方出現了兩尊一模一樣,而且都是閉着眼睛的佛像?沒道理啊,就算苯教跟佛教存在差異,但佛教起源於苯教,基本教義和普世價值觀還是殊途同歸的,佛都是普照世人,怎麼會閉着眼呢?
想着,我就看鬍子和平頭哥有些不對,他們的眼睛裡不知道何時開始佈滿了血絲,而且還在不時的揉眼睛。
你們什麼情況?我看他倆的眼神有些呆滯,心中不禁一震。
鬍子罵了一聲,不對,別看石像,這東西有點邪性,我怎麼感覺看不清東西了?
平頭哥也道沒錯,看到第一個石像之後我就感覺眼睛不太舒服,視力越來越弱,現在看什麼都不清晰。我知道爲什麼石像都閉着眼了,這應該是一種暗示。
我看了看遠處,不對啊,我的視力沒受到什麼影響,看東西都清清楚楚的,至於說是這石像在作怪那就更沒常理了,我們只是看了幾眼,又米有接觸它,而且就是普通的石料,也沒有強光刺激,怎麼會影響人的視力呢?
壞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鬍子一下子緊張起來,拿着槍來回的掄,把四周的樹葉都給打掉了。
我怕他失去理智,忙把槍躲了過來,緊接着平頭哥就說他也看不見東西了,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看他目光呆滯,沒有任何反應。
完了,出事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拉着他們倆遠離石像,用砍刀砍出一片空地讓他倆坐下來休息。
這麼一來,我也不敢說跟石像有沒有關係了,但是我很明白,如果鬍子跟平頭哥真的變成瞎子,在這種時候,在這片詭異的叢林裡,我不能保他們任何人周全,一旦碰到哨兵,我們三個可能會全部折在這裡。
緊張之下,我拉了下槍拴,鬍子頓時一個激靈:“什麼情況?”
沒事,我喘了口長氣,剛纔緊張了一下。
不對啊姑爺!平頭哥拉住我的手,你能看到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