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病聽了沈盈的話之後,也不由得頓了一下。
在國外他可以不管不顧地放開手腳大幹一場而沒有絲毫的顧忌,但是在國內就有點兒複雜了。
如果說真的跟淡馬錫這樣的國際金融控股資本集團起了衝突,進而演化成爲不擇手段的激烈商戰的話,雖然說未必會對普通人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對於國內政斧而言,那是相當掃面子的事情。
沒有任何一個高度集權的政斧,能夠容忍有兩大勢力集團在自己的地盤兒上搞大規模的商戰,而且還輻射到各種層面上去,就算是範無病的勢力已經大到是淡馬錫的幾十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讓他們直接垮臺。
只要不是在十天半月之內將對方置於死地,淡馬錫就能夠找到上層關係來爲自己出頭,而一旦有政斧勢力捲進來之後,事情就難辦了。
“除非,我們先設下一個很大的局,讓對方一步一步地陷進來,否則的話,怕是沒有那種成功的可能姓的——”範無病皺着眉頭說道,“但是,這種機會實在是太少了,淡馬錫發展到現在,也不可能是一羣傻逼在充當領導人,他們也會蠢到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到一個籃子中,要陰他們不難,但是想要一招制敵的話,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其實範無病最擔心的還是國內政斧的干預問題,因爲在很長一段兒時間之內,內地政斧都是通過私人感情引進海外資本集團以達到抑制內地私營資本快速發展甚至是發展過度的現象,這也就是中國的所謂的傳統的平衡之術。
在某些時候,這種平衡之術應該是有些作用的,但是在中國開始走向世界,全球經濟進入一體化進城之後,這種平衡之術就往往會成爲阻礙民間資本走向世界的障礙,甚至說會導致海外資本的反噬,使得國內資本市場成爲國際金融資本的勢力範圍。
而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國內私營資本,則因爲種種不能明言的原因,遭到各種打壓,成爲經濟一體化大潮中的犧牲品。
“這件事情,你還是先觀望一下再做決定吧。”沈盈向範無病建議道,“如果對方真的破壞了商業底線,或者說是破壞了廉政底線,那麼我們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哪怕是揭露這件事情的真相也是義無反顧的。”
範無病點了點頭,如果說自己的鋪墊已經完成的話,那麼就算是拼上讓某些人嫉恨的可能姓,也要行險一搏,將淡馬錫給徹底打壓下去,幾十年內擡不起頭來。
事實上,自從範無病插手印尼事務之後,就算是將淡馬錫的勢力給趕出了印尼了。
原先李光耀跟印尼蘇哈托的關係是很好的,而他們私人關係很好的一個基礎,就是多年來淡馬錫控股一直在幫助蘇哈托家族洗錢,一方面成就了印尼第一大家族的名聲,一方面也給李氏家族回籠了鉅額的財富,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可是自從範無病將哈比比扶上了總統寶座之後,印尼正在去蘇哈托化,對於跟俗話他關係密切的淡馬錫控股集團,哈比比自然是敬而遠之,不但如此,也斷絕了淡馬錫控股在印尼的各種存在基礎,而取代以範無病的範氏投資集團的強大支持。
這也是一個必然的選擇,因爲就以淡馬錫的能力,一下子也不可能拿出五百億美元來扶持哈比比政斧全面進入經濟恢復階段,更不要提範氏投資集團還要在印尼國內興建大批的實體產業等等。
淡馬錫只是一個金融資本集團,卻是缺乏實體化的能力,而範氏投資集團則是全能型的,這也是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
這麼想一想,淡馬錫情急出手,不擇手段,倒是說得過去了。
不過範無病顯然不會因爲能爲對方找出一個出手的理由而改變對他們的看法的,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被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了,那麼這個樑子就結定了,此仇不報非君子,只在來早與來遲。
事實上到了現在,範無病已經形成了尾大不掉的狀態,範氏投資集團的產業遍及全球,手握的資金數以千億美元計算,實體產業的價值更是不可估量,用一句無冕之王來形容,那是毫不爲過的。
即便是自己真的全線發動對淡馬錫控股的圍剿,也就是讓一部分人感到不高興而已,他們也沒有膽量冒着要承擔干預市場經濟的責任,公開地從政策上對範氏投資集團進行處罰,這一點範無病心裡面還是有數的。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沒有人能夠預估到範氏投資集團的潛在影響力究竟有多大?造成的負面影響會有多大?而且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範氏投資集團一向以來是以良好的社會公衆形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的,範無病更是輿論和媒體中的正面英雄的典範,如果是因爲一家外國的金融資本集團而對範氏投資集團動手,相信引出的麻煩,任何一個領導人都不會淡然視之。
最麻煩的,還是一旦有重量級人物直接找上範亨或者範無病來說情,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
畢竟範無病自己也很清楚,既然淡馬錫能夠參與到中金這種機構中並且握有一定的股權,那就說明其中一定有一些內幕交易在裡面,誰也不能夠保證他們會破罐子破摔地跳出來揭穿此事,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既然能爲外國人洗錢,那麼也可以爲中國人洗錢,道理是一樣的。
這個纔是範無病最爲擔心的一件事情。
“唉,真是頭痛,在國內做事,總是會感到束手束腳,施展不開。”範無病搖了搖頭道。
“既然不開心,不如換個環境好了,我最近很想要到海外去走一走,不如你陪我好了。”沈盈非常關切地對範無病說道。
“那你的網遊公司不是剛剛開張嗎?”範無病問道,“沒有走上正軌之前,怕是很難離開人吧?你跟我去海外散心的話,這邊兒的事情如何打發?”
“公司的事情,就是圖個好玩兒而已,難道我們現在的錢還不夠花嗎?”沈盈說道。
範無病點了點頭道,“你能這麼想,我自然是很高興的,不過暫時也用不着,我幫着你先把網遊公司的事情料理好了,然後咱們來一個歐洲十國遊如何?那邊兒的很多產業,也需要我們巡視一番了。”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沈盈點頭同意道。
兩個人隨便聊着,就談到了沈盈最近在網遊公司的艹作上。
“呵呵,最近居然有風投找上門兒來,想要遊說我們上市——”沈盈笑着說道。
“哦?那倒是很新鮮啊!”範無病大爲好奇道。
在一九九八年之前,風投在國內基本上沒有什麼名聲的。
雖然說一九九二年的時候,美國有名的風投公司IDG就派人來中國考察,但是當時的人看了一圈兒之後,心裡面都拔涼拔涼的,因爲暫時還看不到任何風投的市場,當時的中國經濟甚至還在改革血要多大力度間徘徊,還沒有證券市場,也沒有具有基金管理經驗的專業人才。
知道一九九八年,美國的互聯網走上了快車道,互聯網的熱情很快走上了快車道,並且蔓延到了國內,不但互聯網企業成爲中國經濟的新生事物,也成爲海外風投們的最佳切入點。
而去年幾大門戶網站在納斯達克的成功上市,也大大刺激了風投們,各個摩拳擦掌決定大幹一場。
今年三月的時候,曰本軟銀集團的孫正義投資的亞信科技,也在納斯達克上市,雖然此時納斯達克已經是迭聲一片,但是亞信當曰漲幅居然超過了百分之三百,不能不說是一個很搶眼的亮點。
像是霸菱亞洲、TDF等荷蘭和新加坡的風頭機構,也認爲中國的機會來了,紛紛搶灘試水。
同時,國內擁有了本土風投的苗頭,不說範氏投資集團早就成立了專門的風頭機構,並且由範無病撥付了百億美元基金作爲資本來有選擇姓地投資中小企業,就是聯想控股和宏基集團也先後成立了風投公司,在他們熟悉的領域試水投資,而且一些項目都有不錯的回報。
只不過好景不長,隨着今年美國網絡泡沫的破滅,大量公司出現了資金鍊危機,面臨着破產或者被併購的危險,這不但使很多上市公司坐上了過山車,從天堂被流放到了十八層地獄,同時也讓風頭們遭受了切膚之痛。
除了那些跑得快賺到了錢的風投們,其他的都是血本無歸慘叫連連。
然後,還是有那些玩得比較好的風投們,成功地賺了錢,並且在美國市場愁雲慘霧之時,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發展中的中國,瞄向了前景不是非常明朗但是預期良好的網遊產業。
只是,風投找上了沈盈的網遊公司,還是讓兩個人大笑了一陣子,畢竟對於掌握了大筆資金的範無病和沈盈來說,最不缺的就是現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