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既然我都成老天爺了，我能幫你點什麼呢？”
顧佳瑜一開始的初衷，是不想答應這個女人的任何條件。現在看到琳琅這麼賣力地遊說，還這麼誇獎她，她倒想看看這個女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我想去‘顧氏’最好的夜總會做主管。”琳琅微微笑着說出自己的打算。
“這個……”顧佳瑜剛想說話，這時，服務員端着奶茶上來了，把香濃的奶茶擺在顧佳瑜和琳琅的面前：“原味奶茶，請慢用——”
“謝謝！”顧佳瑜禮貌地笑着說，拿起杯子就抿了一小口，笑盈盈對着琳琅說，“嗯！這奶茶不錯！”
顧佳瑜輕巧地岔開了話題，低頭喝着奶茶，對面前看起來單純的女人，心裡的戒心又多了一分。
雖然現在‘顧氏’的事情都是顧佳瑜在打理，可是她對娛樂場所之類的也不太瞭解，更不敢興趣。所以顧子涵走後，她都交給部門主管在管理。
由於她的不大關注，最近“顧氏”旗下的娛樂場所，業績都不太好。董事會的老古董們在這次的例會上提了出來，要顧佳瑜拿出方案來應對。
“璽悅山莊”的事情就夠顧佳瑜忙的了，哪裡有空去關心這些娛樂場所的事情？
她實在想不出辦法，就向大哥顧子涵求救，顧子涵就回她一句，“叫顧慕辰去管理。一個大男人天天窩家裡，遲到會喪失信功能！叫他去那些風月場所混混！”
顧佳瑜知道顧慕辰心最軟，買了幾隻肥美的大閘蟹，送去給貪吃的顧二少。
顧佳瑜又哄又騙的，終於說動了顧慕辰，讓他去管理“顧氏”旗下的所有娛樂場所。
慕辰管理“顧氏”旗下的娛樂場所，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位美麗的小姐不去找慕辰，卻來找我，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呢？
顧佳瑜喝着奶茶，心中默默思考着琳琅的用意。
琳琅捧着奶茶的杯子一口都沒喝，目光灼灼地望着陷入深思的顧佳瑜。
過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喝了一口奶茶，鼓起勇氣問道：“顧大小姐，你會聘請我嗎？放——心——！顧大小姐，琳琅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會把這個主管做好的！我做這一行也很多年了，我有豐富的工作經驗……”
琳琅爲了讓顧佳瑜聘用她，“叭叭叭……”毛遂自薦地說着自己的優勢。
她說得口乾舌燥，顧佳瑜依舊一言不發，身子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眉眼含笑地望着她，聽她說。
看着顧佳瑜淡漠的樣子，琳琅心裡涼了半截，猜想這次可能不能成功。
琳琅有些不甘心，聲音透出一絲請求說了最後一句：“顧大小姐，可以聘請琳琅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顧佳瑜答非所問道：“琳琅，你知道‘顧氏’現在所有的娛樂場所，都是由顧慕辰管理嗎？”
“這個……”琳琅頓了一下，垂下眼簾思考了一下，又擡起頭來，還是決定如實回答，“知道！我聽說了！這個圈子本來也不大，這些易主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既然你知道了，爲什麼不去找慕辰，而來找我要工作呢？”顧佳瑜臉色的笑意淡淡，可說出的話語裡透着深深的冷冽。
“我不好意思去找他！”
琳琅抿脣苦澀地笑着，看得出面前這位顧大小姐也是受過愛情傷害的人，所以願意在她面前袒露心聲，她會懂她的心的。
“我救過他，他也救過我。我和他之間已經兩清了。我寧願欠顧大小姐的人情，也不想欠他的。”
“如果我去找他，他給我一點點的憐憫，我或許就會再次深深陷入，這段不該有的感情裡面。我怕呀！”
顧佳瑜知道琳琅對顧慕辰有別樣的感情，而顧慕辰心裡卻有着別人，這段三角戀裡，大家都是受害者。
看到滿臉悽苦的琳琅，顧佳瑜心裡涌起一絲憐憫，哀嘆地提醒她：“哎——！你這麼執着的來找我，難道不是爲了慕辰嗎？”
琳琅愣住了，微張着嘴，滿眼困惑地呆呆望着顧佳瑜。
“琳琅，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佳瑜說完喝完杯子裡的奶茶，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準備離去。
顧佳瑜走到仍舊處在怔愣中的琳琅的身邊，擡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低聲嘆息着說：“等你想好了，你是爲了這份工作，還是爲了顧慕辰，再來找我吧！”
到底是爲了什麼呢？真的是爲了工作，還是爲了他呢？
當初琳琅也沒打算去“Heaven”，就在那天晚上，她在“Heaven”樓下遇到了顧慕辰。她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立刻去找林晞月，說要去“Heaven”俱樂部上班。
琳琅想着在“Heaven”上班，來這裡的都是豪門公子哥，顧慕辰有時候推不掉應酬，偶爾也會來這裡。
琳琅時不時就可以看到那張絕色的臉龐，就這樣隔着人羣看着他，她也覺得好滿足。
後來，明媚走了。把“Heaven”丟給了沈麗雯和林晞月。
明媚根本就不在乎賺不賺錢，走的是高端路線，來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是，沈麗雯和林晞月就只知道撈錢，來這裡客人的素質也越變越差。
以前是有錢但是不夠檔次是不能入會的，現在只要交得起會費，什麼人都可以來“Heaven”玩。
來玩的土豪劣紳，紈絝富二代，粗莽富婆……這樣沒素質的人越來越多，以前來玩的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嫌棄“Heaven”烏煙瘴氣，再也不來玩了。
自從明媚失蹤後，琳琅在“Heaven”再也沒見過顧慕辰。有時候，她看到和顧慕辰有交集的公子哥，就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他的近況。
就在一個星期前，一個常來玩的趙公子說，顧慕辰接管了“顧氏”旗下所有的娛樂場所。
然後一圈羨慕嫉妒恨顧慕辰的豪門大少，開始討論這件事。
他們的話，琳琅一句也沒聽進去，腦海裡不斷重複着一句：“顧慕辰接管了‘顧氏’的娛樂場所！”
難怪他再也不來“Heaven”，原來他是沒時間啊！
琳琅來“Heaven”就是爲了常常可以見到顧慕辰，現在知道顧慕辰再也不會來這裡，她覺得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
可是，當初她是求着林晞月要來“Heaven”上班的，現在說走就走，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她想去顧慕辰手下上班，人家就會要她嗎？萬一，顧慕辰很不想看到她怎麼辦？那一定不會容許琳琅在“顧氏”旗下的娛樂場所上班。
琳琅思考了很久，纔想到找顧佳瑜，想通過迂迴的方式，希望能到顧慕辰手下工作。
只要顧佳瑜開口讓她留在“顧氏”，顧慕辰一定不會駁了她的面子。
琳琅也沒多大的奢求，只想時常看到顧慕辰，以慰相思之苦。
她已經極力隱藏自己的心思了，沒想到還是被顧佳瑜一眼看穿。
是啊！就算你聰明絕頂，但是隻要遇到你情不自禁沉迷的事情，言語神情之間的沉溺之意，就已經出賣了你。
“呵呵呵……”琳琅捂着嘴悽苦地笑了起來，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就算顧佳瑜願意幫她，得不到迴應的感情，最終受傷的，也只有她自己。
笑完了，她伸手招了招不遠處的服務員，揚着疲累地聲音喊：“買——單——！”
偷聽了半天話的沈麗雯，眼角的餘光瞥到琳琅走來的影子，急忙側了側身子，擡手擋住了半邊臉。
琳琅滿腹的愁緒心酸走了，沈麗雯望着她頹喪的背影，眉開眼笑地嘬着吸管。
她的計劃中缺少的最重要的一部分，馬上就要拼湊完整，那塊重要的碎片就是——琳琅。
——
下午從外面回來，琳琅就有些萎靡不振。
林晞月發現她蔫蔫兒的樣子，以爲她生病了，就放她一天假，叫她晚上不要去“Heaven”俱樂部上班。
琳琅也不想去上班，什麼都不想做，只想一個人在家呆着。
躺在牀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牀頭櫃上的手機“鈴鈴鈴……”響了起來，琳琅無奈地睜開眼，嘆口氣抱怨着：“哎——！真是煩人！”
琳琅拿起手機一看，“沈麗雯”三個字，在屏幕上不斷跳躍。
“怎麼會是她啊？她找我什麼事啊？”琳琅詫異不已。
平時，她和這個沈大小姐沒什麼交集，就連說話都很少。這也是她第一次接到沈麗雯的電話。
琳琅心裡一片茫然地接通了電話：“喂——！”
“琳琅啊，今天你沒來‘Heaven’呀！晞月說你生病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呀？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沈麗雯的聲音裡滿滿的關切，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琳琅驚訝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根本就和沈麗雯不熟好吧！人家卻像一個和她很好的朋友一樣關心她，她吃驚得渾身的疲倦和睡意，一下子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我沒事啊！”琳琅受寵若驚得說話都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哎呀！琳琅，你可別和我客氣呀！你是我們‘Heaven’的頭牌，身子金貴着呢！我現在就來你家，馬上到哦！”沈麗雯不放心地繼續嘮叨，也不管琳琅是不是同意，就這麼自顧自地說。
“哎——！哎……我……”真的沒生病呀！琳琅的話還沒說完，沈麗雯那頭已經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