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慢慢轉過身,微笑着看向他跑來的沈翊君,聲音裡故意溢出一絲欣喜:“沈大小姐是相信我了嗎?”
“看看也無妨啊!”沈翊君神情故作淡漠地答。
兩隻“狐狸”就這麼演上了,只看誰的演技更勝一籌。
沈翊君上了明朗的車子,看着他在D市大街上,七拐八拐的兜着圈子。
明朗開着車子從陽光溫吞吞的下午,轉到夕陽西下。
夜幕慢慢降臨大地,沈翊君的耐心也消失殆盡。
沈翊君清冷的臉上凝上一層冰霜,陰沉沉的聲音裡蘊滿了怒氣:“明二少,你都帶我繞着D市幾圈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沈大小姐稍安勿躁!馬上就到了!”明朗瞅了一眼沈翊君慍怒的臉,也不生氣,微微笑着好言好語地勸說着。
汽車在下一個路口拐彎,滑進來了一個工業園區。
明朗在一箇舊樓門口停好車,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到了!下車吧!”明朗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轉頭看向沈翊君。
“這裡是什麼地方?”沈翊君望着荒涼的四周,心中不覺有些忐忑起來,緊緊抓着安全帶猶豫着要不要解開。
“怎麼?沈大小姐怕了麼?”明朗撐着頭,側臉看向沈翊君,眼中閃着一絲戲虐的光芒。
已經都到這裡了,再臨陣退縮似乎有點晚了,沈翊君硬着頭皮答道:“切——!誰怕了?”
“吧——”一聲,沈翊君打開保險帶,長腿一邁就下了車,跟在明朗身後走進那棟舊樓。
明朗自顧自快步上了三樓,到了三樓一拐彎,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明朗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把門打開了,轉頭看着站在一米外,手臂環抱着,滿眼警惕的沈翊君,一歪頭輕聲說:“進來吧!”
隨着“吧嗒——”一聲,房間裡燈火通明,沈翊君探頭探腦打量着房間,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沈翊君站在門口,看到裡面擺着一個很長的條桌,上面擺着各種化學實驗用的玻璃器材,這裡好像是個實驗室。
沈翊君很是不解,明朗帶她來實驗室幹嘛?難道想要殺害她,然後將神不知鬼不覺的分屍嗎?
“這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沈翊君站在門口,一步也不肯向前走,眼裡隱隱透出一絲驚恐問道。
正向前走着的明朗,聽到沈翊君的聲音好像有點顫,連忙轉過身來,微笑着瞅着她解釋起來:“這裡原本是個實驗室,後來被楊思思租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她用這裡幹什麼,但是她經常偷偷一個人到這裡來。”
“有一次,她讓我來這裡接她,我在樓下車裡等了很久,可是她還不下來。我心裡有點着急,也有點好奇,就上來看看。後來,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你發現了什麼?”沈翊君心裡的擔憂被深深的好奇取代,盯着明朗焦急地問。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明朗衝沈翊君招了招手,有轉身向裡面走去。
沈翊君不知道明朗在搞什麼鬼,但是還是慢慢跟了上去。
最裡面擺着一拍的櫥櫃,明朗打開其中一個櫥櫃,把裡面一擺着的玻璃器皿一個個拿出來。
明朗拿着東西往一旁的桌子上送,一轉頭看到沈翊君愣在一旁,連忙喊她:“別看着了,過來幫忙啊!”
“哦!”沈翊君輕應了一聲,快步走過來幫忙。
明朗把櫥櫃裡的東西遞到沈翊君的手上,她再把東西放到桌子上,這樣搬東西的速度快了一倍。
一會兒,那個櫥櫃裡的東西就都搬空了。
“啪啪啪……”明朗在那個櫥櫃裡面輕輕敲着,忽然聽到有一塊地方發出的聲音,和其他地方發出是聲音不一樣。
明朗在那個地方又推又按,只聽“吧嗒——”一聲,那塊木板彈出來了。
“找到了!”明朗欣喜地喊了出來。
“這裡面是什麼?”沈翊君快步走到明朗身邊,歪頭看向櫥櫃裡面的暗格。
明朗伸手輕輕一撥,暗格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小小的保險櫃呈現在二人面前。
“是保險櫃!”沈翊君冷豔的臉上蘊滿了笑容,對這意外的驚喜非常的滿意。
秘密就在眼前,可是打不開保險櫃,還是徒勞無功啊!
沈翊君微微蹙起秀美,懊惱又有些失望地說:“可是密碼是什麼呢?”
“嗯……”明朗右手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下。
“可以試一下!”明朗伸手就去按保險櫃上的密碼鎖,“她的生日是……”
明朗按了幾下,保險櫃傳來沉悶的“嘟——”一聲,保險櫃的門沒有打開。
“呵——!密碼怎麼可能怎麼簡單呢?你當楊思思是傻子呀!”沈翊君歪頭瞥了一眼明朗,嗤笑着冷嘲。
“難道是我的生日?”明朗沒皮沒臉地說。
“想得美吧,你!”換來沈翊君更加鄙視的眼刀。
“現在對楊思思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家人,她的爺爺爸爸都是得到她的照顧,纔可以活着久的。最辛苦應該是她的媽媽……對了,楊思思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應該是她的媽媽!試試她媽媽的生日!”
沈翊君以她對楊思思的瞭解,細細分析着。忽然腦子靈光一閃,一把推開站在保險櫃前的明朗,舉起蔥白的手指,在密碼鎖上按出一串數字。
“滴滴滴……”“叭——”
“開了!開了!”沈翊君看着彈開的保險櫃的門,欣喜地尖叫起來了。
“快看看裡面藏着什麼?”一旁明朗盯着保險櫃的門,焦急地催促起來。
“哦哦!”沈翊君一把拉開保險櫃,看到裡面擺着一個文件袋。
“這裡面是什麼啊?”她一邊詫異的小聲嘀咕着,一邊從裡面拽出文件袋。
“打開看看不會知道!”明朗語氣裡滿是好奇的催促。
沈翊君打開文件袋,從裡面抽出幾張紙,紙上寫着一個曲譜。
“怎麼是個曲譜啊?我還以爲是個什麼天大的秘密呢?”明朗看着沈翊君手裡的曲譜,滿是失望地喃喃。
“不!不!這就是秘密!”沈翊君那雙美眸在曲譜上不斷掃視着,聲音透出深深的凝重。
“難道曲譜裡藏着什麼秘密?”明朗盯着沈翊君滿是鄭重的側臉疑問着。
“哈——!沒想到那個老東西,把取得‘玫瑰令’的鑰匙,藏在了《忘川》的曲譜裡了!真的太狡詐了,難怪我一直取不出來呢!”沈翊君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說了起來。
“我們走吧!回去我再慢慢研究!”
沈翊君把曲譜又塞回了文件袋,抱着文件袋,一邊語氣焦急地說着,一邊轉身就要向大門口走去。
“哎——!回去?沈大小姐這是要去哪裡?”明朗一把拽住了沈翊君的胳膊,看着她淡笑的眼裡,透出一絲凌厲。
“我去把曲譜裡的密碼研究出來啊!要不然怎麼得到‘玫瑰令’呢?”沈翊君狠狠瞪了明朗一眼,美麗的臉上凝着一層不悅,冷聲反問。
“研究曲譜可以!就給我坐在這裡研究!”明朗揪着沈翊君的胳膊,像拎小雞一樣的把她拖拽到一張椅子邊上,將她一把按坐在上面。
沈翊君氣鼓鼓地瞪着他,明朗也冷厲地瞪了回去,聲音泛着一絲的陰狠警告:“得到你要的秘密,拿了就跑,沈大小姐很不夠地道啊!曲譜你可以研究,但是必須在我的視線之內。有什麼進展必須告訴我,信息從現在開始共享。沈大小姐,聽明白了麼?”
明朗微微彎下腰,伸手捏住沈翊君纖細的下巴,望進她憤恨不甘的眼裡:“還有啊!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樣,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想取得‘玫瑰令’,只有一次機會!我不介意毀了這次機會!”明朗冷沉沉笑着,一把推開沈翊君的下巴。
沈翊君心裡一顫,知道這個瘋子惹不得,無奈地咬着脣恨恨盯着明朗。
明朗從一旁拉過一張椅子,挨着沈翊君坐下,無視她憤懣的目光。從她的手裡奪過文件袋,將裡面的曲譜倒出來,整齊地疊放在沈翊君面前。
“沈大小姐,請吧!”明朗手指重重在曲譜上戳了兩下,冰冷的聲音泛起深深的寒意,衝着沈翊君說。
“哼——!”沈翊君冷哼一聲,低頭認真研究起曲譜來。
雖然被明朗這樣威脅拿捏,讓沈翊君超級不爽,但是爲了得到“玫瑰令”她也只有忍心這份惡氣。
就這樣沈翊君盯着曲譜,明朗盯着沈翊君,整整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時間,沈翊君把曲譜裡隱藏的秘密研究得差不多了,只有最後一個謎題,她怎麼也解不開。
“媽——蛋——!”沈翊君氣得將曲譜往桌子上一甩,大爆粗口。
“怎麼了?”正撐着腦袋迷糊的明朗,被沈翊君惱怒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看着她問。
“啊啊啊……”沈翊君狂躁的大叫着,直撓頭。
“你發什麼瘋?到底怎麼了?”明朗看着頭髮亂舞,像個瘋子一樣的女人,沉聲呵斥。
“還有最後一步,我弄不明白!”沈翊君苦着一張臉,煩躁地看向明朗。
“你這樣發瘋就可以弄明白嗎?”明朗冷冷瞥了頭髮被抓得亂糟糟的沈翊君,很不滿地問。
“忙了一個晚上,就差那麼一點……好煩吶!”沈翊君頹喪地仰靠在椅子上,不甘又焦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