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桂花這面才走出沒兩步,屋裡就衝出來了兩個身影,一大一小,正是荷花和桃花。
早在處理完那一家人之後,荷花就被人送了回來,毫髮未損。
“三伯父,你別打了!別打了啊!”
桃花的聲音最先響起,帶着濃濃的哭腔,人也是朝着楚立守去的,看樣子是要攔住楚立守。
楚立守雖然生氣,卻還沒失去理智,一看桃花跑過來了,忙收了手。
荷花和桃花兩姐妹的臉上都掛着淚痕,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
和桃花不同,荷花徑直走到了楚立信的身邊,伸手將蹲在地上的楚立信給拉了起來,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楚立信此時也是淚流滿面,配上腫起來的臉和嘴角鼻子裡流下的血,看起來格外的嚇人,也格外的讓人心疼。
“桂花,這次得麻煩你來上藥了。眼下,家裡不適合找郎中過來。”荷花看着桂花,神色平靜,可桂花還是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別樣的情緒。
唉,即便是再氣,也終究敵不過親情的不捨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桂花自然是不能推了的,點點頭,轉身讓人去取來了藥箱,便跟着一行人進了屋裡。
此時的於氏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正靠坐在炕頭上,小聲的啜泣,看到衆人進來了,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努力的想要擠出笑,可怎麼都笑不出來。
桂花和於氏打了個招呼,就跟着荷花一起進了偏室,此時楚立信正坐在椅子裡,怔怔的,即便是被打成了這副熊樣,也還是吭都不吭一聲。
楚立守雖說下手是狠了點,卻只是打出了外傷,並沒有傷及內裡,桂花爲楚立信處理好了傷口之後,又寫了副活血化瘀的方子,交給了荷花,示意荷花去抓藥。
待荷花出去之後,桂花讓身邊的人看着點門口,然後她坐在了楚立信的對面,開口問道:“四叔,這次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楚立信的眼皮動了動,看了桂花一眼,露出了個也不知道是嘆氣還是苦笑的表情,哼道:“你這丫頭,砍的那哪是別人的腦袋,分明是在告訴我,如果再繼續錯下去,砍的腦袋就是我的了。”
“呵呵,四叔這話的意思,可是在說我心硬如石,不顧親情?”桂花冷冷一笑,擺明了此時她的心情很不爽。
楚立信微微搖頭,長嘆一口氣,“哪是你心硬如石,這次明明就是四叔錯了。雖說到底是傷了他人的性命,可四叔明白,若非她們平日裡做的錯事太多,也不至於會有今日的結果。桂花,四叔謝謝你救了四叔一家。”
說着,楚立信從椅子裡站起來,朝着桂花的方向便跪了下去,桂花也不攔着,就由着楚立信朝着自己連磕了三個頭,這纔開口應道:“這些畢竟是四叔的家事,作爲侄女的我,本也是不該插手的。只是這種事牽扯到的除了四叔一家之外,還有可能歸掛上世子府的名聲,所以桂花不得不下此狠手。如今外難已解,至於這內患,桂花便是無能爲力,只能靠着四叔自己來解決了。”
楚立信就着桂花的攙扶站起來,重新做好,卻又聽桂花說道:“那面的宅子是很不錯,只是位置偏僻了些,我已經讓人着手賣掉。等着賣了宅子的錢到手了,我再讓人選個風水好的地方,重新蓋個寬敞明亮點的院子,到時候四叔再帶着嬸孃和姐妹們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