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小高端局和小震撼
“這個銅像，是之前老師去櫻花國參加一個藝術大賞的時候買回來的古董，總價值120萬，當時老師獲得那個獎項的獎金只有80萬，老師自己又掏了40萬……”
“這幅畫，是一個老一輩藝術家送給老師的，曾經有拍賣行的老闆開價200萬，但老師也沒賣……”
“……”
一邊參觀着月亮宮的內部，楊莉萍老師的那個學生一邊給幾人講解着，很難說他到底是自己想提及，還是得到了主人的授意，在側面展示房產的價值。
周望表面上饒有興致，但其實也沒那麼專注……
因爲這些傢俱擺件，究竟價值多少，在系統的權威評估下，他是門清兒的。
有些東西水分很大，尤其是沾了藝術成分的、只在所謂“收藏家”之間流傳的物件。
但周望也沒必要去拆穿，他自己知道哪些是真的值錢已經足夠，而且在這個行當，永遠不缺“冤大頭”，或者換個冠冕堂皇的說法——
在懂得欣賞的人眼中，有些東西是無價的。
逛完了整個月亮宮，包括主臥等地方也參觀了一遍之後，楊老師的學生把幾人帶到了樓頂的露臺，才靠近階梯的出口，就聽到了一些說笑的聲音。
走上露臺，只見種滿了花草的迴廊之中，已經有五六個人存在，在茶桌前泡茶的則是一個身材苗條、穿着民族服飾的女人，正是楊莉萍老師。
說實話，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楊莉萍老師的真實年齡已經超過了六十歲，大概也就是尋常婦女五十歲左右的狀態。
連夏曦薇都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女人不結婚不生孩子的話，真有這麼神奇嗎？”
看到夏曦薇等人出現，楊莉萍站起身迎了過來，同時起身的還有茶桌邊的另外幾個人，其他人不知道夏曦薇的身份，但聽旁邊的人嘀咕幾句之後，也跟着站起身。
到最後，在茶桌旁就只有一個人還端坐着，其他人都跟隨在楊莉萍的身後走了過來。
“楊老師，好久不見，您好像更年輕了……”
夏曦薇快走幾步，和楊莉萍緊緊抱在一起，互相低聲說笑了幾句，楊莉萍才介紹起身邊的人來。
讓周望意外的是，除了楊莉萍之外，總共還有五個客人，其中居然有兩個都是原本就認識夏曦薇，或者說就是通過她的介紹才找上門的商人。
這裡麪包括一個在北都做生意、但老家在滇省的中年地產商，叫做廖建禮，周望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尤其是他的聲音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另外一個則是來自廣省的投資人，姓劉，他對夏曦薇表現的尤爲客氣，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卑微的意思。
其餘兩個人則是楊莉萍自己找的投資商，大概也清楚一些夏曦薇的背景，言談間交好的意思很明顯。
最後一人，就是直到衆人寒暄完畢，都還端坐在茶桌旁的青年了。
年紀約莫三十左右，面相略顯倨傲，但從他的座次來看，可以看出楊莉萍對他還挺重視。
“這位是霍承瑞霍總，來自港島，霍總，我給你介紹一下……”
“唔是啦，夏小姐我當然知。”
直到楊莉萍這麼說的時候，青年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擺了擺手，隨即整理了一下衣着，朝夏曦薇伸出了手。
他說的是比較標準的粵語，勉勉強強能聽懂的那種，周望倒沒什麼感覺，但旁邊早就皺了半天眉頭的姜以森可不會慣着他，當即就不爽的說道：
“入鄉隨俗你不懂嗎，還是你不會說普通話？”
霍承瑞只是看了一眼姜以森，嗤笑一聲，卻是根本沒理他。
姜以森哪受得了這個，踏馬的周望在他面前裝，他能忍受，那是因爲顧忌夏曦薇，你又是哪根蔥啊？
“你他媽裝你媽呢？”
姜以森直接罵出了聲。
霍承瑞臉色一冷，盯着他淡淡道：“姜明昊的弟弟這麼沒有教養嗎，看在你哥的份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但也只有這麼一次。”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姜以森，聽到自家哥哥的名字，神色不由一僵，一旁的夏曦薇也趕緊拉了一下他，蹙眉低聲道：
“小森，你幹嘛啊，他姓霍……”
被夏曦薇這麼一提醒，姜以森終於想起了什麼，他還是很不服的樣子，但終歸是嘀咕着，沒有再說出什麼來。
姓霍？
周望仔細回憶了一下，隱約猜到了什麼，他沒記錯的話，他之前看過一本財經類的娛樂雜誌，上面羅列了港島目前排名前十的財團，裡面就有一家姓霍來着。
而剛纔像是廖建禮等人，基本也都是資產超過十億的成功商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可以稱之爲大佬的人物，今天這個聚會，層次還是挺高的啊……
至少和周望之前接觸的那些富二代，已經不在一個維度了。
姜以森這麼一鬧，楊莉萍多少有點尷尬，好在這時候，夏曦薇趕緊開口轉移了話題：
“楊老師，各位老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姜以森，我一個世交的弟弟，今天是代表他哥哥，也就是明創資本的CEO姜明昊前來的。”
其實不用夏曦薇提，聽到“姜明昊”這三個字的時候，在場衆人，除了周望之外，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姜明昊在外的聲名不顯，但特定圈子裡經商的人，卻基本都知道他。
那可是少有的，本身就是超級二代，但又折騰出了巨大名堂的人。
其主導的明創資本，創辦不過三年，如今已經成爲了國內排名前五十的風投公司，正是聲名鵲起的上升期。
“姜總，久仰久仰……”
“哈哈哈，我上個月還和令兄打過交道，在一個金融峰會上，令兄的風采讓我印象深刻啊！”
一時間，幾個企業家或者投資人都紛紛和姜以森握手。
姜以森一邊機械迴應，心中卻還是很不爽——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看在姜明昊的面子上纔會對他這麼客氣，奈何他自己的確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就，鬱悶歸鬱悶，也沒什麼辦法。
夏曦薇稍等了一下，才換上了比較鄭重的姿態，又介紹起了周望：
“各位，這是周望，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滇省本土白手起家的青年富豪，同時他也是MCN領域巨頭無優傳媒的股東之一……楊老師，他也對你想要出售的太陽宮和月亮宮比較感興趣哦。”
夏曦薇末了，又特意對楊莉萍說了一句。
“哦？”
楊莉萍頓時流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主動和周望握手，笑道：“周總你好啊，你這麼年輕的企業家可不多見，還有無優傳媒我也是知道的，我還在你們的直播間裡買過東西呢！”
一聽楊莉萍這麼說，周望就知道她可能沒完全搞懂無優傳媒的運營模式，不過那也不重要，到了她這個歲數，接收新興事物的速度註定是沒有年輕人快的，事實上，在六十歲這個羣體裡，她已經算是很潮流的了。
至少，她還知道無優傳媒。
“楊老師您好，我小學的時候曾有幸在靖城劇院看過您的現場演出，印象深刻，至今還記得一些零碎的畫面，回想起來，彷彿還能感受到那種震撼……”
周望和楊莉萍握手，同時用感慨的語氣，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敬重。
這倒不完全是客套。
放眼整個華夏可能還好，但作爲滇省人，是一定曾經感受過楊莉萍在本土那種恐怖的影響力的。
或者說在很長一段時期裡，她甚至可以被稱爲滇省某種意義上的文化名片。
一曲孔雀舞，驚豔世界。
這個“世界”可不只是誇張的說法，她的舞蹈作品是真正做到了走出國門，斬獲過無數國際大獎，在不少外國人的眼裡，她就等同於是東方舞蹈的象徵。
從舞者到“符號”，這六個字，已經足以概括她在藝術上的成就。
至於商業上，她的成就也同樣驚人，舞蹈表演、藝術教育、品牌代言還有多個領域的文化創業，立足自身的產業鏈打造，讓她收穫了不遜色於大部分一線明星的財富。
只是周望記得之前看過一些不知道算不算小道消息的新聞，好像說楊莉萍近幾年遭遇了一些投資上的滑鐵盧，她名下的同名文化公司，在對外公佈的財報上也連續幾年虧損了上千萬，所以整體境況並不是太好。
現在她既然要出售自己在白城的產業，可能周望聽到的傳聞並不全是空穴來風了……
當然，不管怎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了她這個層次，就算再怎麼缺錢，也只是相對的說法，整體肯定還是要過的比普通人強太多的。
“你小時候……哎，剛纔和廖總等人交談還不覺得，一和你聊天，才發現自己真的是老了啊！”
楊莉萍故作無奈的搖頭，引得衆人都是一陣笑聲。
隨即周望又和另外幾人一一握手。
那個骨子裡就很傲的霍承瑞不用提，只是禮節性的和周望點了點頭，至於另外幾個投資人，態度也各有差異。
另外兩個楊莉萍邀請來的外省投資人，對周望的態度只能說一般，完全是表面客氣，實則對於周望沒什麼重視的感覺。
當然，這也正常，畢竟周望的年紀擺在那裡，他們也沒聽過周望的名字，因爲領域的差異，無優傳媒她們或許知道，但也不會太當回事。
……還是體量的問題，在整個商業的所有細分領域裡，MCN終歸上限擺在那裡，就算是行業巨頭，比起一些實業領域，也顯得有點分量不足。
來自廣省的投資人劉總倒是對周望還算客氣，但周望心知肚明，他完全是看在夏曦薇對自己的態度上。
周望也沒往心裡去，他又不是來交朋友的。
從他在滇省總商會競選執行委員失敗這件事兒也能看出來，當你的能力沒有達到誇張的地步的時候，論資排輩這種刻在華夏人骨子裡的潛意識，總是避免不了的……
因爲同是老鄉，所以只有廖建禮對周望的態度最爲親近，特意多和周望說了好幾句話，不過當周望詢問對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的時候，對方也疑惑搖頭，周望也只能放棄探究。
“周總，我平常在滇省的時候比較少，現在算是安家北都了，如果你以後來北都，千萬記得聯繫我，讓我有機會盡一下地主之誼。”
廖建禮和周望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他想了想，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周望。
周望收下名片之後，倒是沒想到這麼快今天郵寄來的名片就派上了用場，頓時對站在自己背後的苗纓眼神示意了一下。
苗纓起初還有點迷糊，直到周望揚了揚手裡的名片她才反應過來，趕緊從腰間摸出昨天才寄來的名片遞給了周望。
周望雙手拿着名片遞給了廖建禮，笑道：
“廖總，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常聯繫。”
在陽光的反射下，玫瑰金色澤的名片頓時流轉出了好看的光暈，幾乎是在苗纓拿出來的一瞬間，就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廖建禮怔了一下之後，趕緊接過名片，下意識就說了一句：“周總，你這名片……很有分量啊！”
廖建禮打開名片，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豔，他手指劃過玫瑰金錶層上的鏡面，隨即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周總，這名片很漂亮啊，你是在哪裡定製的，方便發一個鏈接給我嗎？”
廖建禮是真的有點忍不住，他自己的名片，已經是所謂的“名家設計”了，也是市面上比較少見的防水防折的硬卡式名片，表面還鍍了一層銀，也是廖建禮個人比較小得意的地方。
畢竟大部分人的名片，都是批量的工藝印刷品，和他的比起來粗糙不堪。
但和周望這張名片比起來，他的名片又成了上不得檯面的“殘次品”了，說實話，如果是周望先給他名片，他還真未必好意思接着遞出自己的名片。
此時，其他人或許裝作不在意，但也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只要是審美正常的，都會覺得周望掏出來的這張名片是真不錯。
像是夏曦薇，更是毫不避諱的湊了過來，就挨着周望好奇的打量，也不管自己的身體隱隱貼住了周望，那親暱的姿態，看得姜以森十分不悅。
“抱歉啊，廖總，這是我單獨找一個設計師設計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聯繫方式，不過，成本可能會有點高，你要有點心理準備……”
周望善意的提醒道。
“能高到哪去，一張名片而已……”
一旁姜以森的還沒嘀咕完，就聽周望笑着解釋道：
“單張名片的造價可能要兩三千。”
聽到周望這麼說，廖建禮差點手一抖，沒拿穩手裡的名片。
奪少？
你說奪少？！
一張名片幾千塊？
倒不是說廖建禮連幾千塊也要震驚一下，可是，這踏馬只是一張要隨手遞給別人的名片啊！
什麼家底啊，敢一張名片花費幾千塊？
別說廖建禮，其他人的眼神也複雜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年輕人就是敗家啊，再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吧？
這裡的每個人，都可以隨隨便便撒出幾萬塊不心疼，但拿來製作名片，總感覺還是有點……
“華而不實。”
霍承瑞直接就搖着頭，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姜以森難得的認同了一下剛纔還看不順眼的霍承瑞，因爲對方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雖然姜以森不否認，他自己其實有那麼一絲絲的嫉妒。
媽的，他也好想擁有這樣的尊貴名片啊，這拿出去裝逼也太爽了！
瞬間，姜以森就打定主意，他自己也回去悄摸找人設計一下，千把塊一張的名片而已，說的誰造不起似的？
其實隱約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姜以森一個，只是他們不會表現出來，夏曦薇倒無所謂，她只是極感興趣的向周望伸手：
“快快，也給我一張……”
周望當然是無所謂的，像苗纓示意了一下，苗纓就又掏出了兩張名片來，周望接過以後，一張給了夏曦薇，另外一張則遞給了楊莉萍。
夏曦薇拿過來打量了一下，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這個不會是真的金子吧？”
“只是鍍了一層金而已，含量不多，3g罷了。”
聽周望這麼一說，衆人才恍然，難怪這名片成本這麼高……
你丫的是真的鑲金了啊！
3g黃金，按市價也在2000左右了。
其他人其實也很想要一張來研究一下，但一聽名片真的可以折現，肯定就不好意思開口了，畢竟那顯得他們像是要佔某種小便宜一樣。
這時，夏曦薇卻又發現了一個華點。
“呀，周望，你的號碼是189個9嗎，這也太好記了吧！”
夏曦薇表情稀罕的驚歎道。
“189個9？”
在衆人一怔的時候，姜以森卻下意識爆了粗口，“臥槽，周望，原來你就是那個花了一千多萬拍了個電話號碼的大傻……呃，冤大頭？”
在周望驟然犀利的目光下，姜以森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慫了，及時的改了口。
但不妨礙他話語之間的震驚還是準確的傳了出去。
一個電話號碼一千多萬？
不關注這方面的楊莉萍是驚訝，但其他幾人，則是仔細回味了一下剛纔夏曦薇說的號碼。
189個9？
那可能，確實是要那麼多錢的……
他們的神色，又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幾十萬的名片，和一千多萬的電話號碼，那可完全是兩個概念。
畢竟前者，還有可能是頭腦一熱的揮霍，但後者，象徵的，就是對方的可支配財富，已經達到了某種富餘的程度。
這下子連霍承瑞都不好再出聲譏諷什麼了，畢竟他自己沒有一千多萬的電話號碼……
姜以森則再次盤算了起來，臥槽，周望這逼好深的心機啊！
名片鍍金，再加上一個隱藏其中的價值千萬的電話號碼。
一張小小的名片，卻能帶給別人巨大的雙重震撼。
這裝逼裝的，簡直無敵了啊！
但眼熱的姜以森隨即又是一陣氣餒，名片還好，他可以省點零花錢弄一下，但花一千萬去買個電話號碼……
他毫不懷疑，他敢提出這個想法，他哥就敢打斷他的腿。
“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他都可以想象到，姜明昊那居高臨下的森冷語氣。
“各位，先坐下來再聊吧。”
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的楊莉萍，這時招呼着衆人落座，算是讓寒暄環節告一段落。
只是經歷了剛纔的小插曲之後，衆人看周望的目光不再輕慢，當落座之後，周望居然順理成章的就坐到了偏中間的位置，無形中和霍承瑞一個待遇了。
夏曦薇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她知道直到此時，楊莉萍纔算是把周望當成了真正的潛在買家，甚至在心裡排到了靠前的順序位置。
畢竟能隨手花一千萬，就有可能隨手花一個億……
而她無疑是最清楚，楊莉萍現在有多缺現金週轉的。
這裡面也有她刻意促成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周望身上能給人的小驚喜太多了。
她對這個男人，可是越來越有探究欲了呢！
“楊老師，我一會兒還要趕飛機，我們就直入主題吧。”
這時，或許是因爲剛纔被周望搶了風頭，面色有些冷淡的霍承瑞在看了看自己百達翡麗的腕錶之後，直接開口道。
“人也來的差不多了，確實可以開始了。”
楊莉萍點了點頭，環視了一圈衆人笑道：“今天邀請各位來這裡，目的大家都清楚了……我因爲一些資金週轉的需要，想要把月亮宮和太陽宮這兩處產業出手，這裡有我找專業的資產評估公司出具的報告，大家可以先看一看。”
說着，楊莉萍從一旁拿出了一些複印的文件，一一遞給了衆人。
一時間，迴廊內安靜了下來，只有紙頁翻動的聲音響起。
霍承瑞是看得最快的，或者說他事先已經有了一些準備，僅僅是隨意翻了翻，他就放下了評估報告，淡笑着開口道：
“楊老師，請恕我直言，這個1.8億的估值，怕是有一點不準確吧？”
“霍總的意思是……”
楊莉萍臉上的笑容一滯。
“不瞞您說，來之前我也請港島那邊的事務所幫我大概判斷了一下，在我看來，即便是加上一些隱藏的延伸價值，太陽宮和月亮宮兩處產業加起來的總估值，也不會超過八千萬。”
“八千萬？”
因爲驚愕，楊莉萍的聲音甚至不自覺拔高了一些。
“霍總，你這有點誇張了啊，雖然有一些折舊的影響，外加失去了楊老師的名聲加持後，要考慮旅遊這一塊可能下滑的收入，但也不可能才八千萬嘛，我認爲估值還是要在1個億往上的……”
楊莉萍還沒來得及接話，另一個外省投資人，已經笑呵呵的開口道。
“是啊，我也比較認可甄總的意見，八千萬確實低了點，1億左右是比較合理的價位。”
廣省的劉總也不自覺贊同道。
見除了廖建禮沒發表意見之外，其他人都流露出贊同的意思，錯愕的可不止楊莉萍，還有周望……
從這些人篤定的表達，他才突然察覺到，他某些慣性思維完全錯了。
他原本還以爲他在這羣人之中應該沒什麼競爭力，畢竟他能給的價錢，也不可能超出楊莉萍的心理價位太多。
但現在看來，他說不定能給出最高的價……
是這些人真的不懂太陽宮和月亮宮的真實價值嗎？
當然不是。
但作爲商人，逐利的天性卻驅使着他們，不可能按照楊莉萍的預期去報價。
周望又被“現實”上了一課。
想通之後，周望不由失笑。
“周望，你笑什麼？”
一旁的夏曦薇有些莫名，好奇的小聲問道。
周望回以笑容：“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自己還是幼稚了點，也幸好……我還有點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