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心寶心頭一顫,依舊雲淡風輕,“私生女怎麼了,爸爸對我比對你這個正室所出的女兒好,就是我狂的資本。”
雷諾兒恨得幾乎要咬碎牙。
急診室上的紅燈倏的滅了。
雷心寶連忙跑過去,看着病牀上仍舊昏迷的薄寒初,已經無法形容心裡的滋味。
雷諾兒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態度恭敬的說,“雷小姐……”
雷心寶握着薄寒初的手,打斷醫生,“你直接告訴我,他現在好不好?”
醫生忙點頭,“已經脫離危險。”
懸在嗓子眼的石頭撲通落了地,憋悶的胸腔裡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病牀緩緩的往病房推,雷心寶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在快要進病房的時候,雷諾兒扯住了她的衣服。
雷心寶不耐的瞪過去,清澈的眸子蘊了冷光,“雷諾兒,給你臉的時候趁早自己撤,別逼我對你動手。”
雷諾兒被她的眼神弄得忍不住一怵,強挺着膽子揚起下巴哼了一聲。
“雷心寶,你知道薄哥哥爲什麼受傷麼?”
雷心寶一怔。
雷諾兒見她這樣得意了,“上週我在拍賣會上喜歡一個寶石項鍊,可是被盛家的盛珩宸搶去了,還出言侮辱我,今天,薄哥哥爲了拿回項鍊,和盛珩宸飈車比賽,拿回了項鍊,盛珩宸動了黑手。”
她從睡衣裡拿出一個海藍色寶石項鍊。在微弱的燈光下泛着淡淡的誘人光澤。
顯擺道,“就是這條。”
雷心寶愣住。
海洋之戀。
雷心寶喜歡了很久的項鍊。
她應該是第一次在雷諾兒面前露出這樣難過的神色。
雷諾兒看她失神的樣子,更加驕傲的像一隻孔雀,她稍稍離得心寶近了一些,紅脣嫵媚,“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對不對?跟他領了結婚證又如何,你不是他深愛的人啊。”
她說完,推開門昂首進了去。
而心寶站在原地,孤孤單單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如果是往常,她或許會幾句話就堵的雷諾兒啞口無言,可是今天,她說的話,她一句都反駁不了。
她的婚禮,沒有婚紗,沒有婚宴,沒有洞房花燭。
新郎跟她扯了證,冷冷看她一眼就去另一個女人身邊。
那目光裡含恨。
可偏偏,她還捏着那個紅色的本本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高興的笑得像個傻子。
這場不被祝福的婚姻,唯有她滿腔愛戀和打不倒的勇氣。
是不是……
一開始就錯了……
……
當雷心寶調整好情緒走進去的時候,薄寒初已經醒了。
他躺在病牀上,臉色不好卻也擋不住俊朗深邃的不二風華。
雷諾兒還在嬌着嗓子跟他說話,“薄哥哥,聽說你受傷了都要嚇死我了,我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跑來了。”
她看雷心寶進來沉默的走到一旁往杯子裡倒熱水,脣一勾,把海洋之戀又拿出來,微微的噘着塗了脣蜜的嘴,“薄哥哥,你捨命給我帶回來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片刻,心寶聽到那男人淡漠的嗓音說,“喜歡就戴着吧。”
心寶手一顫,滾燙的熱水濺在手背上幾滴,頓時就紅了。
她不動聲色的拂去,轉身看着雷諾兒笑靨如花的臉,微微笑了笑,“辛苦你跑一趟,你姐夫該休息了。”
這可能是心寶對雷諾兒難得客氣的一次,可是這逐客令和宣誓主權的德行卻讓她非常反感。
可是薄寒初的情況確實不太好,雷諾兒不願意死纏着失了女人該有的矜持,於是恰到好處的笑,“那我就不打擾薄哥哥休息了,薄哥哥,你想喝什麼湯,我跟阿姨學給你送過來。”
“不麻煩了。”雷心寶脣角揚起的弧度清雅。
雷諾兒一滯,有些委屈的看向薄寒初,卻發現他已經疲倦的閉上眼睛,彷彿已經睡着了。
咬咬牙,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雷心寶一眼,對薄寒初說話溫溫柔柔的,“那薄哥哥,我先走了。”
她又泄恨似的朝雷心寶翻個白眼,扭身離開。
屋裡靜了下來。
心寶用溫水洗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拿起薄寒初的手仔細的擦。
薄寒初慢慢的睜開眼睛,像深海一樣的眸子裡古水無波。
心寶並不意外他沒睡着。
雷諾兒對薄寒初的心思路人皆知,但薄寒初這種禁慾薄倖的人不可能對這種溫室小花有什麼意思。
她最難受的是,薄寒初對任何人都寬容,唯獨對她,比陌生人都不如。
明明,她纔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心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做着這些事。
又洗了洗毛巾,給他擦臉,模樣比做任何事都認真。
在擦拭他的脣時,心寶默默的看了一會兒,隨後,覆了上去。
輕輕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