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委組織部劉講然部長牽持召開部各會,重點就是討論和幹引中組部印發的《關於狠抓幹部培、輪工作的通知》。
讓張青雲受寵若驚的是,劉進然這次真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定了調子。要求萃言全面負責,黨校方面配合,儘快拿出可行的建議並形成文字送常委會討論決定。
參會人員乍一聽劉部長說給予黨校學員如此多的優惠政策也都傻了眼。紛紛交頭接耳,唯有萃言笑得有些難看。
這麼重要的通知,劉部長事先竟然沒有找他這個,常務副部長碰頭通氣。這讓他心裡有些吃味。再說劉部長這個調子定得極其大膽,不像是他一貫沉穩的風格。
他皺皺眉頭恰好看到張青雲驚訝的神色,心中不由泛起一絲陰霾。張青雲年輕有爲,衝勁十足。而且做事極其大膽。當初提議幹部改革從組織部開始也是他的傑作。從風格來看,劉部長定的這個調子倒很像是張青雲的手筆。
對張青雲這個人萃言的感覺是很複雜的,老實說張青雲對他很尊重。工作上的請示、彙報也是一絲不芶,但是卓言總覺得自己在張青雲面前缺少領導的威嚴。
有時候自己想擺一下常務副部長的架子,可是兩人一談話,自己就會不自然的受其感染,漸漸的又走上了展示親和力的老路子。
這種感覺讓草言很不舒服,因爲有時候他自己在反省的時候腦子裡總會想到“自卑。兩個字。
實話實說,在內心深處他真有這種念頭。
他今年冬天就要過天命之年了。老實說五十歲能夠上到廳級幹部也過得去了。可是在張青雲面前就顯得有些寒磣了,人家刃歲不到就已經幾乎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而且領導重視他,現在在組織部幾個副部長中除了自己隱隱就是張青雲緊隨其後了。
而且萃言總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壓張青雲一頭,全都是因爲自己常務副部長這個頭銜帶來的,實際上可能還不是那麼回事。
因爲張青雲這次被紀委調查總讓萃言覺得內面有故事,要說這次三市班子調整出問題那也是組織部的問題。再怎麼調查也輪不到他張青雲,因爲張青雲根本就沒有分管的市班子的工作,他的責任有自己的責任大?
可是實際上這次出事跟自己好似全無關係,卑言在慶幸的同時,心裡也不是滋味。當官的怕出事,但是更怕被邊緣化和無視,萃言覺得自己就有被邊緣化的危險。這讓他心裡難以接受,再看張青雲就愈發覺的其人對自己威脅大。
“張部長,部長剛纔說了思路,我認爲我們在做一件極具挑戰性的事兒,你向來腦子靈活,說說你的想法?。劉進然講話完畢,萃言第一個發言就衝着張青雲去的。
張青雲喝了一口茶,膘了草言一眼,見其眼神中的味兒有些不對勁。暗暗皺了皺眉頭,心想這次出事自己真是兩邊不討好。
一方面自己被紀委調查,弄得神經很緊張,現在問題一澄清在部內又引發了萃言對自己的忌憚,看萃言這眼神,那分明就是深具戒心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和直接領導關係處理不好張青雲是吃過虧的。他可不想再重蹈這個覆轍。
“咳,咳!”張青雲輕咳了兩聲,訕訕的笑了笑道:“卑部長,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剛纔部長也說了。劉書記有指示,希望我們將《通知》和幹部制度改革結合起來,我認爲還是要從這個方面多動念頭。”
萃言點點頭,不好再問,這時王處一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張部長,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詳細點。或者舉個例子,讓咱也換換腦子
王處一說一落音,張青雲便感覺別人的目光呢帝全朝自己望過來,張青雲皺皺眉頭,真想一腳將王處一踢出去。他清楚王處一的話是發自肺腑的,經歷了快一年的磨合。王處一現在對張青雲可謂是心服口服。可是這人察言觀色的本領確實低能,硬就沒看出卑部長話語中的味兒。這一火上澆油,草言心中本已經滅下去的火焰不又要旺盛了嗎?
張青雲合上筆記本,將鋼筆插上。知道今日得說清楚點了,不然票言忌諱更甚。其實他最近一直都在琢磨這個問題,總覺得難度還是很大的,尤其在省裡先推行改革難度更大。
最後他把眼睛盯向了武陵,武陵現在剛經過了班子大調整,可謂是滄海桑田,整個新班子上陣正是燒幾把火的時機。省委現在是將武陵打亂了重建,這讓武陵有了做改革試點得天獨厚的條件。
因爲按照張青雲的想法,要認真貫徹執行中組部的《通知》首先幹部制度的改革就得要跟上步伐,不然刺激幹部參加黨校學習、培刮積極性就是一句空話。而幹部制度改革本身就是個難點,黨的幹部制度已經走了幾十年了,說改就改哪裡那麼容易?但是不改不行,這個時候試點似乎就成爲了必然。
所謂試點當然就是挑一個地方爲其他多數地區殃革先試水,目的就是總結經驗、教,避免大範圍內的走彎路,而此
認真的理清思路。張青雲侃侃而談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他力推武陵試點當然也還有其他的原因,首先草言分管的三處是負責地市班子考察的。如果武陵先動起來,那聯繫的武陵的負責人肯定只能是草言。這樣也可以消除其對自己的一些誤會或者說是看法。
另外一點,武陵現在的書記叫萃力,是草言的堂兄,如果試點真落在武陵,對萃力也是很不錯的機會,如果改革富有成效,他臉上有光彩。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兒。
最後還有一點,那就是武陵張青雲還有一大批老手下在那邊,而以前桑樟的幹部共同點就是沒有什麼背景。改革從武陵開始對他們來說是絕好的機會,再加上有自己的照應,定能讓一些有能力的官員上位,也算是自己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張青雲一邊說話一邊觀察霍言的神色。果然,當說到關鍵點的時候。粟言臉上有了笑容,握鋼筆的右手甚至還有節奏的抖動。他心裡美啊。如果武陵真能承擔這一特殊任務。那他便可以和堂兄聯手了。
昨天他那個堂兄書記就給了他電話。說現在工作壓力很大,武陵百廢待興,一切要從頭再來。隱隱又還提到了高市長的那一層,顯得有些惱火。
高謙在江南誰都清楚其身份。現在他出任武陵副書記兼市長,仗着高家的背景又豈能不跟萃力爭鋒?所以草言非常理解這個堂兄,但是他也愛莫能助。
但是如果武陵能夠做這次幹部制度改革的試點,那情況就不一樣了。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聯繫武陵組織部,任他高謙強,只要自己能夠輔助堂兄將人事權握緊,他高謙必然也是舉步維艱。
“啪!啪!”張青雲一講究,會場響起掌聲,萃言便是第一個帶動着。臉上笑得很真。
張青雲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最終還得領導拿主意呢!”
“有想法就好,我認爲你這個思路就是不錯的。”粟言道,膘了一眼劉進然繼續道:“部長,我的意見是支持張部長的這個思路,您看
劉進然眼睛眯成一條縫,深深的看了張青雲一眼。
他何許人也?下面這些人心裡的小九九他是門清,但是張青雲能夠在如此短時間內就說出這個思路,而且方方面面的關係都能考慮進去,確實出乎其意料之外。
孺子可教,張青雲簡直就是今天才的政治家,平時樂於琢磨,厚積薄發,更難得的是對人性的理解很深,知道如何協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說的話、做得事往往能撓到別人的癢處,而且還能照碩大局。這樣的幹部不是天才又是什麼?
“你既然覺得可行,那就可以依據此來起草建議,到時候給我過目。就代表我們組織部具體的意見吧!”劉進然道。
他心中很高興,手下的人有鬥爭、有競爭、有矛盾都是正常現象。這些東西只要可控就不要試圖去敲打。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鬥爭是一個團隊活力的體現,否則一團死水怎能有戰鬥力?
散會後,萃言拉張青雲到他辦公室兩人談了很久,說了很關心的話算是投桃報李了,最後他還主導兩人交換意見,認真敲定了建議的一些關鍵點。
臨走時,他親自送張青雲到門口,看着張青雲遠去的背影,他忍不住又皺了皺眉頭。心中不舒服的感覺又上來了,回想今天自己的表現,好像又是在被張青雲在牽着走,張青雲本來就是自己的下屬,配合自己工作天經地義,自己有必要如此客氣嗎?
他臉色變了變,發覺自己在張青雲面前還是有些自卑,隱隱更有一些認同。是呀,單說工作能力這小子確實是一把硬手,腦子轉得快,做事目的性、針對性極強,天生就是一個演講和煽動人心的天才。
就說現在組織部,無論是一處還是四處,張青雲對他們那都是令行禁止,工作效率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語,下面的人都很服他,年紀輕輕,駕駐人的本事就如此高,將來在更大的舞臺上那就更了不得了。
晚上下班,張青雲在路上給趙佳瑤掛電話,兩人分別有些日子了。張青雲覺得日子難熬,要召喚老婆回家了。
趙佳瑤最近雖然很忙,其實心中也一直惦記着蓉城,張青雲的電話無疑是一個很強的催化劑,趙佳瑤當即表示週末一定回來住一段時間。
掛了電話。張青雲哼着歌兒,心中很爽,想到可以和老婆聚首,這心中就有激情。其時車正好上到快速幹道,他正想加快車速手機彩鈴響起。
一接電話,很意外,打電話的竟然是範小花,這丫頭今日一定要請張青雲吃飯,張青雲推都推不掉。老實說,這段時間這丫頭還真沒騷擾過張青雲,見其如此有誠意,他只好勉爲其難了。
掉轉車頭去穆縣,將車停在“新穆家園”門口,遠遠的看到範小花朝自己揮手,她依舊和那個叫錢舞蝶的女孩在一起。
此時江南已經是協叭。但是兩女孩均穿着職業套裝。看卜尖泳是有此單薄,樂甘葉辦是別有一番魅力。
“哎呦,張領導!請動你的大駕不容易啊!我們都等快一小時了範小花上前笑嘻嘻的說道。拽着略微有些羞澀的錢舞蝶不鬆手。
張青雲皺皺眉頭剛要說話,卻見飯店門口有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朝這邊看,他眼睛一眯,仔細瞅了瞅,那傢伙不是汪哲嗎?
“怎備了?不止你們兩個嗎?還有其他人嗎?。張青雲含笑道。
範小花一笑,回頭一看,咦了一聲,嘀咕了一句,再轉頭過來卻又是滿是笑臉,道:“那傢伙不登大雅之堂,就是你上次給我叮囑過的那小子。整天牛哄哄的,在公司好吹牛,可惜遇到了咱這火眼金睛。”
張青雲哈哈一笑,範小花連忙招呼他入內,進門張青雲便看到了汪哲,汪哲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張叔好!”
張青雲一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感覺這小子在耍花腔,張叔這個,稱呼已經是很久的事兒了,這傢伙有將這個稱呼搬出來,是諷刺還是挑釁呢?
“哎!你叫啥呢?叔?我說你睜眼認真瞧瞧,他比你大幾歲啊?虧你也叫得出口!”張青雲還沒說什麼。範小花到先不依了,很沒有風度的上前對汪哲打了一通機關槍,臨了還推了他一下。
汪哲臉一紅,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
“你還敢狡辯?看我明天上班怎麼治你!”他話說一半,範小花便瞪眼道。
汪哲連忙住口,硬就忍下去了,看得張青雲暗暗好笑,又有些好奇。範小花回頭看了看張青雲道:“領導,咱上樓吧!”她指了指汪哲道。“這小子賊能吹,說他叔叔是當大官的,說他老爸是大富豪,到處在公司騙女孩子。
張青雲咬咬嘴脣笑道:“那還不是針對你的弱點發動的攻勢?對其他人他指定不用這招”。
範小花呆了一下,訕訕一笑,又癟癟嘴道:“可惜他吹牛的水平太低,姑奶奶根本不信。看他那德行,啥都不會,富人家的孩子那都是受的精英教育,哪裡會有他這種飯桶。即使他老爸真有錢,那指定也是暴發戶!”
張青雲一愣,哧一聲笑了出來,腦海中浮現出汪峰的模樣,如果汪峰知道別人說他暴發戶,那表情一定精彩。再看汪哲,這小子臉漲得通紅,似乎想爭辯,又似乎很忌憚範小花,真就是尷尬到了極點。
張青雲見此情形也暗暗點頭。一物降一物,用範小花來對付這個小子是太合適不過了,汪峰不是要磨礪其心性嗎?這便是最好的磨礪。讓這小子在節高混幾年。指定就會成熟起來。
蕪”花一馬當先帶路,進的竟然是包房,張青雲正欲問個究竟,她卻先笑道:“張領導,今日我們姐妹是借花獻佛。有人埋單,您儘快敞開肚皮吃!”
“哦?。張青雲眉頭一挑,回頭看向汪哲,見這小子也在看自己,神色很是憤怒,他不禁道:“怎麼了?看你對我有意見?說說吧”。
汪哲緩緩坐下,正欲開口,範小花拍了他一巴掌,盈盈對張青雲笑道:“沒有意見,哪裡能有意見呢?我保證沒有意見!”
汪哲連一青,人差點氣暈了過去。其實他今天見張青雲的目的就是要找他問一件事,也不知張青雲給自己老爸說了些什麼。以前老媽每月本給自己匯一筆不菲的錢的,突然便取消了。
這汪哲哪裡受得了,在節高上班那點工資還不夠他吃頓飯,這日子簡直沒法熬了。他本想直接去找張青雲。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得知範花和張青雲熟悉,他才動了心思說主動請客。
誰知一見面,這個卑日對自己就不怎麼樣的“上司”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將自己在公司的糗事全託了出來,以此來襯托張青雲的不凡。這讓他心裡異常憋屈。
心中憋屈又還不敢發火,他從內心有點怕這範小花,這女人那就叫一個狠,被她盯上了那就是噩夢。她會變着法兒整得你沒脾氣,汪哲便吃了不少虧,漸漸的也就有了心理陰影。
“范小姐啊,你別禁止言論自由了。老實跟你說,這小子還真就是富家公子,他老爸要練他,才讓他進你們公司的,你耳得對他好點才成張青雲眯眼說道。
範小花癟癟嘴,汪哲則擡頭看了張青雲一眼,心中寒意頓生。這女人狠,張青雲更狠,他乾脆說真話,而且說得煞有介事,現在自己這種處境誰會相信?那是越描越黑。今天真他孃的見鬼了。惹到了兩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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