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穹已經接到了小白的通知,空間之‘門’已經差不多完成,隨時可以穿梭離開。
不過,任蒼穹卻並不急,而是以神識暗中告訴小白,到時候穿梭的時候,一定要照顧好任星河和洛蝶舞。
上一次穿梭,小白攜帶了任蒼穹一個人,都十分吃力。但如今卻不同,小白本身也進入了妖王級別,相當於人類的神通境。
所以,攜帶兩人,卻是不再那麼吃力。
任蒼穹之所以不急,是因爲,他不打算三言兩語罵過之後,便掉頭就走,他想試一試,到底這大道級強,強在什麼地方。
他想憑藉流金傀儡,跟這大道級強者試一試手段。就算不敵,也看一看差距到底有多大。
同時也用實際行動告訴這賀鬆齡,不是什麼人,都會屈服於他大道級道尊的威能,不是什麼人,都任意他拿捏的。
賀鬆齡此時此刻,也是真正動了無名之火。
上一次,‘陰’陽道三大道尊聚會,大道尊賀鬆‘吟’曾說過,不要刻意去打壓任蒼穹,要放任自由,讓他自由發展。
可是,賀鬆齡終究還是忍不住,這個年輕人的成長速度,這個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讓他這個道尊,內心有時候都會感到隱隱有些躁動不安。
再加上這一次,他公然滅殺項太虛,公然頂撞他,完全不顧一個道尊的面子,簡直就是將他從神壇上,直接拉下來似的。
所以,面對任蒼穹的反問,賀鬆齡面無表情,清嘯一聲:“任蒼穹,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不懂韜光養晦!這是你的命!”
“命?”任蒼穹哈哈大笑,“賀道尊,話不要說的太早,免得說出來收不回去!我的命,你主宰得了嗎?”
“無知小兒!”
賀鬆齡腳步看上去只是踏前一步,卻是瞬間就踏到了任蒼穹近前,兩隻手掌,一隻乾枯,一隻‘肥’碩,手心對手心一壓,一‘陰’一陽兩道奇光,直接凝練成蛟龍之勢,組成一把‘陰’陽蛟龍剪刀,當頭朝任蒼穹的腦袋剪了過來!
任蒼穹的首級,被那‘陰’陽蛟龍合成的剪刀一剪,咔擦一下,整個腦袋直接掉了下來。
“好!”
刑天幾乎是忍不住拍手叫好,心中無限讚歎,道尊就是道尊啊。大道級的實力,卻是不是蓋的。
一出手,就是毀天滅地的威能,那任蒼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摘掉了腦袋!
而天刑堂其他老祖,都是忍不住喝彩起來。
只是,賀鬆齡這一擊得手後,雙眼卻是‘射’出一道訝然之‘色’。那任蒼穹的腦袋落下,忽然之間,那落下的腦袋居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個嘲‘弄’的表情。
緊接着,首級和殘軀,都化爲一團白霧,一下子彌散開來。
虛空之中,一道金光直接‘射’向賀鬆齡的面‘門’。
一把飛刀,居然飛出一把飛刀!
賀鬆齡輕哼一聲:“雕蟲小技,滾!”
單手一抓,直接抓向那金光之中的飛刀,本打算一抓而碎。但是那飛刀卻如同游魚一般溜滑。
賀鬆齡一抓之下,那飛刀好似滑魚,直接溜開,在賀鬆齡的手心上,劃過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如果不是賀鬆齡見機的快,這一刀,甚至還可能將他的手心都割破了!
“‘陰’陽道尊,好本事啊。大道強者,原來也只是持強凌弱之輩。今日我任蒼穹算是領教了!”
任蒼穹的任蒼穹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竄到了百十丈外。
原來,任蒼穹早有提防,在賀鬆齡腳步移動的瞬間,他已經催動一把萬象飛刀,製造出一起幻象,同時以萬象飛刀埋伏,準備給賀鬆齡一記奇襲。
沒想到,這賀鬆齡居然見機這麼快,一抓之下,發現粉碎不了任蒼穹的飛刀,居然立刻鬆手。
不過,即便如此,這一刀,也是留下了一道血痕。最關鍵的是,這飛刀,任蒼穹餵了“十二天香膏”的劇毒。
任蒼穹站定了身形,目光悠然。道尊的實力,確實厲害,如果不是靠這些逆天武器,他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抵擋。
賀鬆齡一擊不中,反而在手心留了一道血痕。這份訝異,卻更是前所未有。他出道何止千年,進入大道境,也超過了千年。
這千年來,他幾乎已經沒有跟大道級以下的對手戰鬥過,爲何?因爲一出手都是秒殺。
所以,在他看來,大道級誅殺神通境,都是一擊而中。
可是,這一次,他不但失手了,而且,對方的一系列手段,都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就算是大道級強者,也未曾有過如此鬼神莫測的手段。
幻象,飛刀,而且那飛刀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連他大道之能都捏不碎,反而被飛刀劃出一道血痕。
這簡直是恥辱!
大道級強者,被一個神通初期的‘毛’頭小子劃破了手心,這說出去,絕對是讓人笑掉大牙的笑柄。
要知道,便是神通境巔峰第六重,想要傷及大道級強者,也完全沒有可能。除非是好幾個神通第六重,組成逆天戰陣,纔有可能傷及一個大道級,而且還是大道第一重。
可是,賀鬆齡可不是大道第一重,而是大道第三重啊!
整個造化天頂,除了‘陰’陽童子賀鬆‘吟’這個‘陰’陽道第一人之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就連流雲道,斬空道以及真劍道的道尊,修爲也要比他弱上一籌。
完全可以說,他就是整個天閣組織,當之無愧的第二強者。可是,就是他這第二強者,竟然一擊沒能殺死一個神通初期的年輕後輩,反而爲其所傷,這笑話要是傳出去,絕對是天大的笑話,而且是有資格競爭天閣有史以來最大笑話的那種級別。
而遠處圍觀的天刑堂那些高層,心情更是大起大落。他們親眼看到任蒼穹的首級被砍下來,本來是一陣狂喜。
最後居然發現,那只是一個虛幻的場景罷了。
連大道級強者含怒一擊,都沒有殺死任蒼穹,這任蒼穹,到底有多麼可怕?刑天老祖,頭一次體會到一種危機感。
如今和任蒼穹已經往死裡結怨,這一次如果任蒼穹不死的話,那日後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對頭。
賀鬆齡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異樣神‘色’,卻沒有因爲一擊不成而暴怒。
大道級的自信和冷靜,絕非一般武者能夠比擬的。
哪怕是一擊失手,也只是心中一道淡淡的‘波’瀾掀起過。賀鬆齡輕嘆一聲:“任蒼穹,你不簡單。可惜的是,這樣的天才,卻終究要短命,時也命也?”
毫無疑問,一擊不中,更加堅定了賀鬆齡要滅殺任蒼穹的決心。看到手心那淡淡的一道血痕,彷彿千年難得一遇的恥辱,深深‘激’怒了賀鬆齡那堅定不移的道心。
多少年沒有過了?他竟然,如此鐵了心要殺死一個神通境的後輩!
而且,這殺心,是如此的強烈。
任蒼穹清嘯一聲,喝道:“賀道尊,還是那句話,我的命,你主宰不了!天上地下,我的命,我主宰!你不能,誰也不能!”
說完,任蒼穹手中金光一揚,喝道:“去!”
不等賀鬆齡主動發出第二擊,任蒼穹先下手爲強,直接催動四個流金傀儡,飛衝而去。
任蒼穹很清楚,如果一直被動,等賀鬆齡含怒之下發出第二擊,他完全沒有把握可以抵擋得住。
畢竟,大道境強者,那毀天滅地的威能太可怕了。一旦蓄勢而發,不再輕敵的話,一個大招過來,他縱然有神通無數,這麼大的級別差距,也根本不可彌補。
所以,他知道,先發制人,只有用流金傀儡死纏爛打的戰術,才能搶得先機,讓賀鬆齡施展不開。
刑天老祖見到流金傀儡涌了出來,不由得勾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下意識喝道:“賀道尊,這些怪物十分詭異,要小心!”
賀鬆齡卻是不屑,輕斥一聲:“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
那乾枯的手掌,化爲一道‘陰’森的手刀:“魑魅魍魎,‘陰’陽神刀,斬!”
嗤嗤嗤嗤!
連續四聲清脆如裂帛一般的撕裂聲,四個流金傀儡,被斬成了八段。賀鬆齡嘴角那點輕蔑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
卻忽然發現,那被斬開八段的金光,居然原地直接拉長,同時轟出八隻拳腳出來,同時襲擊他周身無數要害。
“這是什麼手段?”
見識多廣的賀鬆齡道尊,亦被這古怪的一幕給鎮住了。
好在,大道級強者絕非‘浪’得虛名,他不可能像元麒麟和項太虛那樣,被這流金傀儡擊中。
另外一隻手掌微微一張,拍出一道‘陰’陽太極魚的手印,原地張開,變成一團深邃的防禦空間,直接將那拳腳兜住。
賀鬆齡口中唸唸有詞,手訣一引,便要將那‘陰’陽太極魚手印所化的防禦網轉爲攻擊,要將這流金傀儡直接拘禁在內,活活壓死。
但是,那流金傀儡,卻是原地一扭,竟然再度改變形態,好似一股股金‘色’的水流,直接溢出。
在虛空中就地一滾,再度組合起四個人形傀儡,死纏爛打地撲到賀鬆齡的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