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報告,張湛山神情凝重,等他把最後一張紙看完後,說道:“跟你的猜測幾乎完全一樣,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是他們做的?”說到最後一句,張湛山神情沒有剛剛凝重,但是眼中還是有着不少的疑惑,在事情調查還沒完全出來之前,遲元就提前讓他佈局了生奶跟力乳那邊,現在審訊已經有了些眉目,幾乎跟他猜測一樣。
“猜測,以及直覺,”遲元笑了笑說道。他的表情看似淡然,卻是讓張湛山感覺到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但是這不重要,最起碼他是幫助把案子向前推進了一大步,而且越早把事情解決,就越能讓影響變小。
張湛山想了想說道:“你很有天賦,希望你能堅持打擊貪腐,不要被這世間的一些事情給迷住了雙眼。”
遲元笑了笑說道:“您放心,這一切我心中有數,我不會知法犯法,並且我會一直在打擊貪腐的路上,爭取讓那些人再也不敢伸手。”
張湛山點點頭,笑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那你可就是官場上的門神了,希望你們這一代能有什麼好的方法吧,貪腐從古至今都是大難題,可以說從來沒有真正解決過,時代在進步,貪腐的手段也在進步,可以說這是我們與他們的戰爭,他們佔上風了,那麼華夏就危險了,要是百年前,最多也只是某個皇帝被推翻,但是現在不同,一旦華夏被這些人腐朽了,那麼以米國爲首的那些國家,可就真把華夏變成他們的自留地了,華夏人被變成奴隸都是可能的,就像伊國那樣。”
遲元神情也嚴肅了許多,說道:“我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的同事們都很努力,而且我們並不孤單,不管是之前的無蹤俠,還是此次的青天,他們都在維護我們華夏的秩序,雖然可能手段不是很光彩,但是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最起碼讓那些想伸手還沒伸手的人有些恐懼還是非常有利的。”
“你說的對,真難以想象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查出這些人的,要是反腐局有這樣的手段,估計每年能多抓一倍的人吧。”張湛山說道。
“那樣的手段普及的話,敢伸手的就太少了,而且那些賄賂的人也不敢隨便給錢了,我覺得他們纔是更可恨的,如果不是他們要破壞規則,利用金錢腐化那些人,估計貪腐的會減少一大半吧。”遲元說道,他對那些行賄之人看樣子非常討厭。
“你說的對,對行賄要嚴厲打擊,但是我也接觸到不少故意索賄的,都挺討厭的,加油吧,壞人雖然很難抓完,但是如果我們效率夠高,他們就不敢隨意做壞事了。”張湛山說道,語氣有些唏噓。
“我想去針對姜生還有劉力的抓捕的隊伍。” 遲元突然說出來的話,讓得房間安靜了下來。
“說說理由,這應該是警方的事情,跟反腐局關係不大。”張湛山眼睛盯着遲元道。
“因爲我最熟悉他們,甚至他們可能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如果我們不直接採取行動,可能不用我們出手,就會收到他們已經跑路的消息了。”遲元說道,並沒有因爲張湛山的眼神而退縮。
“你對他們的事情太關注了,或者說對這件事太積極了,給我一個讓你去的理由。”張湛山說道,他們這一行是絕對不會讓辦案的人摻雜太多個人感情乃至仇恨的,因爲那樣可能出現僞造證據等一系列問題,也就是當事人迴避原則。
“當年那個被境外流寇擊殺的老闆,是我父親,而我有證據表明,當年那件事跟生奶以及力乳逃不了干係,那些人的逃跑就是他們倆人處理的,我要親眼看到他們被繩之以法,我不會做任何的干涉,只想看着他們伏法。”遲元說道,他知道如果自己有權做什麼,肯定會被拿掉這個資格,但是如果只是作爲旁觀者,那麼張湛山應該會同意的。
張湛山意外的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那邊負責的是林局長,我打個招呼,你跟着他們一起行動吧,如果你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要干涉他們辦案。”
遲元挺直胸膛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你比我想象的要出色,心裡雖然裝着仇恨,但是卻一直用合法的手段在查,那最初的證據驗證,就是你自己一直在查的吧?”張湛山說道。
“是的,當看到青天調查出來的證據時,我整個人都被嚇到了,因爲我這幾年一直都在努力,卻也只是查到六條線罷了,根本不敢公佈,因爲那樣會打草驚蛇,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查到幾百個人。”遲元感慨道。
對於兩個人的討論,沒人能聽到了,就連何林義都不知道,他一個舉措,居然歪打正着,因爲有着干預司法等罪名,這個案子吸引到的重視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他還想着等這一步搞完,就把生奶和力乳兩家資金流動跟這些人收到的現金進行對比,讓他們注意到這裡面是有什麼不同的,哪裡會料到,正好有那麼一位跟他想到一起去的,而且已經調查了好幾年,隨着遲元的一些證據遞給了警方,針對姜生和劉力的抓捕已經提上了任務序列,只是現在缺的還是那種一錘定音的證據,那些事情跟他們本人扯上關係還是有點困難的,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些高位的人在裡面老實交代罪行了。
與此同時,姜生以及劉力,這兩個在外面市場上打的恨不得互相罵孃的中年人,避開了所有人,悄悄的在一家院子裡面見面了。
兩個人神情都是很難看,姜生平時給人的形象都是溫文爾雅的,雖然頭比較大,臉盤子也給人比較柔和的感覺,但是現在他的臉上只有着猙獰。至於劉力,本就是粗狂的長相,現在更是有着殺了好些野獸的屠夫一般,喘氣都粗重了許多。他們心情自然不平靜,雖然沒有人通知他們,但是以他們兩人的消息靈通程度,知道現在已經是刀架在兩人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