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山風裡,李蘊披着件外套輕聲說話:……謝過夫君。
周廷看着她冷淡俏臉上略顯羞澀的神態,已經心滿意足了,這是她表達感情的方式,對男人不會撤嬌也不會討好,反倒更容易讓男人對她着迷,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看着地宮廢墟,突然又被安晴硬擠進兩個人中間,最後變成三個人席地而坐,看着一張純金打造的華貴龍牀,從寢宮廢墟里被吊了上來。
李蘊仍是一昏淡然的樣子,輕聲說話:,“這地宮之內只有少許珍藏古玩,教團的多數財產不在這裡。”
周廷聽到精神一振,小聲問道:,“在哪?”
李蘊仍是淡然回答:,“股票,基金,還有數目龐大的銀行存款。”
周廷又是一振,試探着問:,“這些教團財產都是誰在管的?”
李蘊突然展顏一笑露出嬌美笑意:,“夫君可是見財起意,要妾身出面接管這些財物?”
周廷看她這一笑如冰山解凍,心醉神迷後也就夾快回答:,“能接管過來當然是最好,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對吧。”
季蘊笑意很快收斂,柔順的答應了:,“妾身會向陳小姐要幾組人,親自去辦。”
周廷聽到砰然心動,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的收穫,天知道這是多大一筆鉅款,光是獵魔教團每個月從世界各地搜刮到的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了,販賣人口綁架勒索殺人越貨,沒有這個邪教不敢幹的。
又想到君父落荒而逃陳貞已經身亡了,這個時候由李蘊出面再加上福曼的輔佐,控制邪教領導權的機會超過九成,邪教現在是羣龍無首的狀態,世界各地分支機構負責人,也應該完全不知道高層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李蘊願意出面的話,她完全有機會取代君父成爲邪教新一代的教主。
正想到砰然心動的時候,李蘊又淡然問道:,“夫君打算如何處置這筆鉅款?”
一句話把周廷問住了,很想擁有這筆鉅款卻又良心不安,想到這筆鉅款裡的每一分錢都沾着血,這種錢huā起來也不會心安理得,其中既有失身少女的賣肉錢,還有綁架勒索來的黑錢,雖然已經被基金股票洗乾淨了,可畢竟都是不義之財,不拿這些錢吧又不太甘心,也不可能把到手的錢往外面推吧。
周廷糾結了好一陣,才深深的嘆一口氣:,“邪教名下不是有兩家慈善基金,把這些錢都存進慈善基金吧做慈善?”
李蘊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裡突然現出神采飛揚的表情,抿嘴含蓄一笑隔着安晴偷偷把纖手了過來,周廷心甘情願的偷偷握上她微涼的柔軟纖手,又握上了她的纖手感覺十分美妙,知道此舉算是贏得了佳人芳心,畢竟還走過不去良心這一關,也不可能拿着那些無辜少女的賣肉錢去huā天酒地。
周廷握着嬌妻柔軟纖手,又忍不住大發牢騷:,“孃的,老子就是個冤大頭。”
李蘊任他握着纖手揉揉捏捏,又抿嘴一笑十分含蓄:,“夫君大人英明。”
周廷感受着她發自真心的開心,心情也慢慢跟着爽快起來,錢沒了能換來這美貌娘子的真心,倒也值了,坐了一會又隔着安晴,鼻着她柔軟纖手站起身來。
李蘊盈盈起身之後,又是一禮:,“夫君大人,妾身仍有一事相求。”
周廷心裡暗爽,很痛快的回答:,“你說。”
李蘊眼神又是一黯,柔聲懇求:,“妾身想解散邪教。”
周廷稍一思索就同意了:,“解散了好,這害人的邪教早該剷除了。”
李蘊俏臉上又露出驚心動魄的神采,粉臉突然湊過來輕輕一吻,一吻過後俏臉也就赧然泛紅了。
周廷被她傾情一吻弄到全身上下都舒服透了,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在擔心接管了邪教之後,自己會變成下一個君父,步了君父大人的後塵也變成個野心家了,用心也算良苦了。
周廷突然感覺和這純潔佳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快變成個大聖人了。在她清澈純潔的眼神注視下,真是什麼歪念頭也動不起來”她和君父是兩個極端,同樣都在世上活了千年之久,君父是變成了個名利薰心的人渣,她是看破紅塵變成了聖潔的天上仙子,兩個反差對比強烈的極端,想到自己就是這聖潔仙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免不了心裡生出強烈的滿足感。
午夜,深山。
陳芳芳動用了手上能動用的一切力量,還說服了智利軍方動用了邊防軍,搜山。午夜時分,周廷腳踩一塊山石,看着眼前綿延數千公里的安第斯山脈……心裡突然又升騰起了希望,在智利邊防軍和叢林鳥僱傭兵的全力搜捕下,除非君父真的長出了翅膀,不然他很難逃的出智利國境。天上有衛星監視還有直升機,地上有數千人的搜索隊,又身處人煙稀少的安第斯山脈深處。
周廷倒想看看這位君父大人,到底會不會飛。
搜山的這一路上週廷還是以遊山玩水的心態,陪着兩位佳人走走停停,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有心情欣賞風景,唯一的麻煩是小姑娘安晴,這小姑娘仍是半步不離緊跟着他,成了一顆高亮度的大電燈泡,連睡覺都在同一間帳篷,又不忍心把她趕走,只能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兩天之後,安第斯山脈的一處原始部落。
叢林鳥公司的一個偵察小組發現了這處血跡斑斑的高山部落,被屠殺過後的村子無一人生還。多數人是死在一種兇殘猛獸的利爪之下,周廷站在村子中心看着智利邊防軍的士兵,把散佈在各處的屍體集中起來掩埋,大好的心情被破壞了,很清楚這是君父的手筆,心情糟糕的君父把怒氣發泄到了無辜的人身上,來了場血腥大屠殺。
陳芳芳心情也惡劣起來,和智利邊防軍官商量過後派出大隊,繼續追。周廷彎腰擦一擦地上的血跡,發現血跡己經乾涸好久了”心知君父現在是變身成了半人半獸的狀態,應該是急怒攻心徹底變成一頭殘忍的禽獸了。周廷也很清楚這頭禽獸的殺傷性,遠不是普通人所能對付的。
現在只能希望叢林鳥僱傭兵們配備的貧鈉子彈,可以對這頭禽獸造成有效的殺傷,對貧鈉子彈還是很有信心的,這種高科技產物從一發明出來,就是不死生物的天敵,想到這種子彈還是邪教的武器專家研製出來的,又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邪教研製出來的高科技武器,現在成了對付邪教教主的利器。
回過頭來,看到李蘊已經神情黯淡,跪在埋葬屍體的深坑前面。
在無數智利邊防軍士兵的注視下,這絕色傾城的美女跪在無辜死者的墳前行了九叩大禮,弄到所有人都默然無語又對她心生敬重,感受到了這絕色佳人純潔善良的好心腸,周廷看到心裡疼惜,走過去扶她起來剛,
想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村外有人鳴槍示警,是叢林鳥僱傭兵裝備的德制步槍射擊的聲音。
面前李蘊臉泛寒霜突然長刀出鞘,提着長刀朝着出事地點衝了過去,周廷大吃一驚拼命的追在她身後,知道她看到這麼無辜的人被殺也是急怒攻心了,急着去找君父算帳,兩個人很快甩開大隊士兵一路狂奔,前後衝到了鳴槍示警的方位,到了。處山坡上兩個人停下腳步突然頭皮都發麻了。
苦苦追趕了幾天終於找到君父了,找到的卻是一具失去生機的屍體,君父死在了一片開闊的山坡上,身首異處,身體和腦袋已經分開了四肢也散落的到處都是,現場顯然是經過激烈的打鬥,打鬥之後君父被人拆成了零件早就死透了,周廷硬着頭皮檢查屍體,赫然發現君父的手腳和腦袋都是被人生生從身上扯下來的,死狀奇慘。
周廷回頭看一眼面無表情的李蘊,頭皮已經麻到快要炸掉了,誰有這個能力能把半人半禽獸的君父,撕成一塊一塊的碎肉,這還是人嘛,君父現在的情況和被自己親手拍死的那隻蚊子一模一樣都是被人拆散了,有十條命也活不過來了,下手的人實力強大到什麼樣的地步,真是想也不敢想象,恐懼,周廷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對於未知生物本能的深深恐懼。
最重要是搞不清楚,這個下手的人是敵還是友。周廷全身僵硬慢慢站了起來,突然想通了一個很明顯的事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類高等生物,是真正掌握了神力的高等生物,能輕易殺死一名鳳凰武士的未知高等生物。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周廷很清楚這種神力的源泉,這種神力的本質,很可能的情況是擁有這種神力的生物本身,也未必明白這種力量的源泉和化學機理。
好消息是周廷,已經接近找到了這種神力的本源。
看看李蘊也是一臉木然,呆看着眼前這一幕不可想象的場景,眼睛深處也露出一絲自然而然的恐懼神情。周廷嘴角抽了幾下,又呆站了一會才吩咐呆站在旁邊的幾個叢林鳥僱傭兵,點一把火把屍體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