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胸悶死這種死法，我覺得他會心甘情願。”
“可別胡扯吧，那你怎麼不自己先悶死一個看看？”
“這是我們的私事，與你無關。”
“我作爲團裡的三號人物，看不過眼就要管！”
葉語卿和宇光未來互相嘴炮，看着她們眼中越發旺盛的戰意，接下來恐怕就要上演全武行，變成鐵拳制裁。
三個外人根本沒有立場勸說，所以都是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
身心俱疲的方誠本來懶得開口，但也不能任由她們真的打起來。
他從宇光未來的懷中起身，結果她還摟着不放。
“別這樣！”
方誠義正辭嚴：“這樣不合適。”
宇光未來把偉岸的胸懷一挺：“你再說一句，這樣合不合適？”
“額……”
違心的話，說不出口。
葉語卿氣得想要上來把兩人分開，這小狗明明以前那麼純情，現在怎麼變得這麼騷。
最後還是神崎凜看不下去了，有分歧可以回家解決，別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你們鬧夠了沒有！”
“沒有X2”
葉語卿和宇光未來異口同聲的回答
兩人都不服神崎凜，她一開口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停下停下！”
方誠連忙制止三人進一步的衝突：“有事回家再說。”
看到局勢平息，吃了一輪瓜的李漁這才靠過來，笑眯眯道：“豔福不淺啊。”
“沒辦法，人帥心受累。”
“下一句呢？”
“額……”
方誠在心中暗罵一聲女流氓，然後轉移話題：“說正事吧，接下來該怎麼辦？”
被邪神意識碎片獻祭的屍體最多幾千萬，下面還殘留着無數屍體，覆蓋着大片的地區。
這些屍體裡面還殘留着邪神的力量，不解決的話始終是一個隱患。
李漁當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看了一眼下方几乎沒有邊際的屍海。
“現在唯有讓萬妖之主成功誕生，才能解決。”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變得不一樣了，包括靠過來的玉藻前和茨木童子。
雖然早就沒有了爭奪萬妖之主的雄心壯志，但如果機會就放在眼前，那又有誰會不要呢？
現在整個北海道，所有競爭對手可以說是死傷殆盡，就算還苟着一兩個沒出現，也不會被選上。
唯一有資格的，無非就是11區這三個傳奇大妖怪罷了。
不過玉藻前和茨木童子剛剛火熱起來的心，馬上又熄滅了。
現在有資格做決定的就是方誠和李漁，李漁的目標只是爲了確保萬妖之主能夠順利進行而已，她自己肯定不會參與。
那麼在人選上，方誠就是一言而決。
那選誰還需要考慮嗎？當然是關係與他最好的宇光未來。
何況以宇光未來現在的性格，絕不會有謙讓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李漁話聲剛落，宇光未來的聲音緊跟着響起：“萬妖之主，我要了！”
她一雙充滿侵略性的眸子盯緊了玉藻前和茨木童子：“你們有沒有意見？”
如果有意見，她很樂意跟着兩位老友打一架分個高低。
茨木童子冷哼一聲，玉藻前則是微笑道：“當然全憑方誠決定。”
顯然兩人很有意見，但很識趣的將決定權交給方誠。
他實力最強，敵人又都是他擊敗的，誰敢說他沒資格決定萬妖之主的歸屬。
宇光未來毫不客氣：“阿誠肯定選我！”
其他人都不吭聲，葉語卿撇撇嘴，但不得不承認宇光未來說得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誠身上。
方誠環視一圈，緩緩道：“我選串爆，他說要帶我們打上月球！”
“？？？”
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唯有李漁gate到梗，直接開噴：“那你還不如選東莞仔，他跨欄跨得好。”
“好吧，開個玩笑而已，就選未來吧。”
其實方誠心中更傾向鬼雲姬，但宇光未來出的力比鬼雲姬要大，不能厚此薄彼。
除了萬妖之主外，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母親的手臂。
坤平將軍已經被幹掉，屍體就在屍海中，隨時可以將手臂取下來。
衆人降落到地面，分頭去尋找憑證的下落。
除了兩塊在方誠身上，剩下的原本都在坤平將軍手中，或者說，是在邪神意識碎片手裡。
發現缺少後，邪神意識碎片就把憑證藏起來，具體藏在哪卻不清楚。
方誠把剩下的兩塊憑證交給李漁，讓她帶人去尋找，自己則是來到大妖們的屍體旁。
十幾個發瘋的大妖全都被李漁帶頭幹掉了，大大小小的屍體堆在一起，就像一座小山。
方誠恨不得撲上去，像個變態一樣摸個夠。
但這些屍體都已經被邪神力量污染，必須先清除掉污染才行。
坤平將軍的屍體就在最前面，方誠小心翼翼的將右臂切下來，並沒有急着用手去觸碰，因爲不確定上面有沒有殘留着邪神力量。
“放心吧。”
伊邪愛的聲音適時在他腦海中響起：“除非是邪神親自動手，否則不會對母親的軀體造成什麼影響。”
方誠問出一直深埋在心裡的問題：“爲什麼死亡騎士可以使用母親的軀體？”
他一直猜測，母親的軀體只有自己才能使用，而不是隨便某個臭魚爛蝦就能用。
否則11區政府也不會將中指深藏在地下，天堂之門的教主沃克也不會想着把左臂獻給邪神，而不是自己使用。
但死亡騎士的出現，推翻了方誠的猜測。
“你的猜測沒有錯，母親的軀體不是誰都能使用的。”
月見鳴回答他的問題：“死亡騎士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能使用，看到手背上的紋身嗎？”
方誠低頭打量着，這條手臂在死亡騎士身上時粗壯無比，到了坤平將軍身上後變得又瘦又長。
唯獨手背上的十字架紋身還在，不過也已經模糊到快要看不清，並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消失。
“這個紋身是他們的主賜予的，給他們使用母親軀體的資格，每次使用都會讓紋身變得更模糊，一旦紋身徹底消失，他們就得承受使用母親軀體的反噬。”
這一點，方誠其實也觀察到了，戴斯用了幾次手臂讓紋身變淡，後面直到自爆前，他都不敢再用。
“也就是說，使用母親軀體的代價，由他們的神代爲支付了？”
“沒錯，不止如此。”
伊邪愛繼續道：“戴斯與你戰鬥的時候，知道爲何他的主沒有降臨嗎？”
代行者是可以讓神降臨到自己身上，或者神可以強行降臨在代行者身上，在這亞空間中尤其輕鬆。
只要不在乎代行者的死活，降臨的神可以發揮出極強的力量。
但戴斯最後也只是獻祭自己變成死亡天使，開門讓門內的力量進行一波增援，由始至終都未曾讓主降臨到他身上。
現在被伊邪愛這麼一提醒，方誠纔想起這點。
“這就是使用手臂的代價？”
“沒錯，使用母親的手臂後，就無法再讓神降臨到他們身上。”
方誠回想起來，伊邪愛也從來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她原本可以強行這麼做，但一次也沒有。
原以爲是良心發現，現在才知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怪不得她要重新找朝香明惠作爲代行者。
“那代價這麼大，爲什麼他們還要使用母親的軀體？”
在和方誠的戰鬥中，戴斯並未用母親的軀體得到什麼成果。
還不如直接讓邪神降臨，至少威脅更大一些。
“那是因爲使用母親軀體得到的回報更多。”
伊邪愛解釋道：“只不過是碰到你也擁有手臂，才發揮不出威力，換做其他敵人，早就被擊敗了。”
使用母親的軀體，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釣魚。
任何想要尋找母親軀體的人，最終必定會找到天啓騎士身上去。
方誠明白了，母親的軀體就相當於外掛。
他可以用來對付別人，比如伊希斯，那麼死亡騎士同樣可以。
只不過當兩個擁有外掛的人互相敵對時，那麼外掛的作用就等於無了。
方誠想起一件事：“死亡騎士有母親的軀體，那剩下三個天啓騎士是不是也有？”
這些在公開的資料裡可沒說。
伊邪愛給了他一個確卻的答案：“沒錯，他們都有。”
方誠暗罵一聲：“艹，外掛原來這麼氾濫的嗎？”
伊邪愛逮着機會嘲諷他：“不然你以爲只有自己纔是天選之子，獨一無二？”
方誠在心裡默唸一句，沒錯，我就是天選之子，因爲我的外掛是系統。
伊邪愛對這句話毫無動靜。
正如他判斷的一樣，只要涉及到系統的思維和心理活動，伊邪愛就無法捕捉。
“話說回來，你今天怎麼這麼給面子，有問必答？”
平時問個問題，伊邪愛都是扣扣索索，恨不得變成一個啞巴，今天卻彷彿進化成無情的答題機器。
伊邪愛輕哼一聲：“不過是看你打敗了強敵，送你一點獎勵罷了，把憑證都拿來我看一看。”
“你別用這種蹭的累的語氣說話，挺噁心的。”
好感度：-1
好感度原本已經是負數的，再減怕不是要當場背刺。
方誠沒有急着去找憑證，而是開始融合母親的軀體。
這是一整條右臂，從肩膀連接處到指尖，比只有手掌和小臂的左手還要多出一截。
手背上的十字架紋身已經徹底消失，整條手臂變了個模樣，從乾枯消瘦變成晶瑩剔透，宛如藝術品般完美無瑕。
已經有過兩次經驗，方誠不會再緊張了，伸出右手一抓。
在接觸到的瞬間，一股熟悉的熱流順着手指涌入體內。
第一次吸收中指是114條命，第二次吸收左手小臂和手掌是671條命。
這次是一整條右臂，方誠很期待能吸收多少。
在熱流源源不斷涌入體內的同事，方誠腦海中再度閃過許多模糊的記憶畫面。
那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無數星辰正在熄滅，重歸黑暗和虛無。
然後，出現了飛船駕駛艙的模樣。
方誠心中一驚，這個駕駛艙非常眼熟，和他升級系統是看到的畫面完全一樣。
兩者居然連接起來了。
不同的是，上次似乎是附身在某個陌生外星人身上，更加清晰瞭然，而這次只是旁觀一些記憶的畫面而已。
從畫面上看，出現在飛船面前的就是地球，飛船選擇降落，突進大氣層內。
進入大氣層後，終於看見了大地的情況。
沒有現代化的城市，也看不到漫長的公路和高鐵，但依稀能夠看到一些建築羣，還有在大地上慢吞吞移動的蒸汽火車。
從這些畫面上判斷，應該處於兩百年前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
方誠心中忽然一驚，超自然力量出現，也是在兩百年前的工業革命時期。
如果外星飛船真的是在這個時期來到地球，那豈不是驗證了X博士的猜測——母親來自外星，她帶來了超自然的力量，使其在地球上擴散，並誕生了大量怪物。
就在這時，畫面終於消失，遠比之前給他帶來了更多的信息。
畫面消失時，隱約間，似乎又有一聲女性的嘆息聲，在心中響起，前兩次也有。
方誠不再猶豫，在心中大喊：“是你嗎？”
沒有任何迴應。
視網膜中浮現出兩行提示，把他從等待中驚醒過來。
[能量吸取中……]
[生命+1253]
“嘶~”
方誠又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好傢伙，比上次足足多了將近一倍。
加上剩餘的198，總數是1451，差不多把之前的損耗都補回來了。
其實大部分損耗都用於升級超人系技能樹，變成力量留在身上，不能說是損耗，真正的戰鬥消耗並不算多。
一千多條命在身上，財大氣粗的方老闆心態又膨脹起來，隨時還可以再浪。
吸收結束時，整條右臂果然已經和方誠的右臂融爲一體，大小和膚色都慢慢變得相同。
這一次他心態很平靜的接受了。
在知道系統和伊邪愛不是一夥的之後，他對系統的警惕心就下降許多，
儘管這東西也是來歷不明，但給方誠提供的幫助，可以甩伊邪愛這個廢柴一百條街。
在手臂融合時，腦海中那副系統帶來的人體圖，也跟着有了反應。
上上次是中指，上次是半截左臂，這次是整條右臂亮起來。
就像拼圖一樣，已經拼上第三塊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