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衍雙腿交疊,姿態散漫地坐在沙發上,一手裡捏着高腳杯子,慢條斯理又優雅地品着紅酒,這個房間的採光度很好,一扇落地窗外是大片翠綠的竹林,天光影影綽綽地灑進來,讓傅尉衍的那張臉看上去越發俊魅無雙。
宋榮妍頓住腳步。
傅尉衍晃着杯子裡的紅酒,頭也不擡、語氣沒有波瀾地說:“脫光了躺在牀上。”
“……”宋榮妍抿了抿脣,什麼也沒有說,她順從地轉過去,背對着傅尉衍剝掉身上的浴巾,躺在了大牀上。
明亮的天光灑在宋榮妍白璧無瑕的身體上,她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聖潔的光芒,唯美又冰清玉潔如雪雕,傅尉衍的喉嚨猛地滾動了兩下,深不可測的眸子裡閃過暗炙的光,一個男人是否對女人有感覺,最直接的判斷方式就是想不想和她上牀,傅尉衍承認此刻他對宋榮妍有了很強烈的衝動和渴望。
宋榮妍被傅尉衍那複雜難測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她一手拉過被子,正要往身上遮時,傅尉衍突然放下酒杯,幾個大步走了過去。
在宋榮妍還沒有做好準備時,傅尉衍高大的身軀傾軋而來,宋榮妍沒有丁點的防備,下一秒鐘傅尉衍不由分說地衝了進去。
宋榮妍的手死死攥着牀單,一個多小時裡,傅尉衍把宋榮妍翻來覆去的,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過去和深愛的女人renata纏綿的畫面,傅尉衍渾身的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眉宇間極快地滑過蒼白和疼痛,他低頭看了一眼宋榮妍泛着紅暈的臉,宛如嬌豔的桃花。
傅尉衍的胸腔莫名地震動了一下,伸手將宋榮妍從牀上拉了起來,一把揉入他厚實火熱的胸膛,傅尉衍汗水淋漓的臉埋在了宋榮妍的肩上,沙啞地呢喃着,“renata,我好想你……”
突然溫柔的動作讓宋榮妍顫了一下,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腦因此而恢復清明,renata是榮欣的英文名字吧?畢竟就是因爲她長得像榮欣,傅尉衍才讓她做情人的,此刻傅尉衍把她幻想成了榮欣嗎?
宋榮妍在心裡冷笑,那薄而小的刀片還握在手裡,宋榮妍能感覺到傅尉衍快要到達巔峰了,於是她用一條胳膊抱住傅尉衍的肩膀,緊接着“刷”地一下,刀片從左往右在傅尉衍的脖子上割出了幾釐米的長度。
下一秒鐘傅尉衍就反應了過來,他一把甩掉身上的宋榮妍,由於力氣太大,宋榮妍整個人從牀上摔到了地上,只聽見“砰”一聲,宋榮妍的腦袋撞上了牀頭櫃,只覺得眼前一下子黑了,差點暈過去。
宋榮妍尚未從疼痛中緩過來,坐在那裡的傅尉衍俯身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從牀下拉了起來,傅尉衍很用力地捏着宋榮妍,宋榮妍握在手裡的那枚刀片因此割傷了她嬌嫩的掌心,不一會鮮紅的血涌了出來,慢慢地浸溼她白皙的五根手指。
“你要殺我?”傅尉衍看着宋榮妍蒼白的臉色,語氣裡並沒有絲毫意外,他眯着狹長的眼睛,嗤笑着說:“下次再割人脖子,要找準地方知道嗎?殺人也是需要技巧和醫學知識的。”
宋榮妍被迫仰頭看着傅尉衍,睜大的瞳孔裡顫動着,傅尉衍是怎麼知道她要殺他的?難道是楚南辰背叛了她,告訴了傅尉衍她接近他的真正企圖?
傅尉衍處在上方,觀察着宋榮妍表情裡每一個細節變化,居高臨下地跟宋榮妍對視了幾秒鐘,隨後他推開宋榮妍,找來毛巾按在了傷口處。
宋榮妍重重地跌在地上,沒過多久傅尉衍止住了傷口上流出的血,走過來重新坐在了牀上,他俯身用手抓住宋榮妍的頭髮,將宋榮妍從地上拎起來,換過一個tt後,傅尉衍把宋榮妍的腦袋按在了他的膝蓋上。
宋榮妍反抗了一下,卻被傅尉衍禁錮着掙不開,最後她平靜又麻木地閉上眼睛,慢慢地湊了過去。
“睜開。”傅尉衍的手扶在宋榮妍的腦袋上,低頭看着宋榮妍,他一張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語氣裡帶着命令,冷冷諷刺地問宋榮妍,“我讓你這麼噁心嗎?宋榮妍,你難道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一說法嗎?你不抓住一切機會深入瞭解我,怎麼可能要得了我的性命?”
宋榮妍又睜開眼睛。
這場情事結束在半個小時後,傅尉衍去了浴室,再出來時,宋榮妍已經不在臥室了,傅尉衍暫時沒有管她,他中午和榮家二小姐榮欣約在一起吃飯,坐上車子趕去餐廳,等了十幾分鍾,榮欣才挎着包姍姍來遲,“抱歉,我辦了點事。”
“沒關係,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傅尉衍把榮欣的包接過去,親自給榮欣拉開了他身側的餐椅。
榮欣的時間觀念一向很強,今天還是兩人約會以來第一次遲到,傅尉衍低沉地說:“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我可以爲你解決。”
榮欣的身子僵了一下,側過頭看着在旁邊坐下的傅尉衍,他那張臉俊美又溫潤如玉的,尤其是眼睛裡閃爍的光芒讓人很心動。
榮欣沉默了幾秒鐘,試探性地對傅尉衍說:“你應該知道最近法院要拍賣尉家的老宅,我剛剛過去了宅子一趟,挺喜歡那個地方的。”
“雖然過去的那些年裡榮家和尉家鮮少往來,但我很敬佩尉伯父的爲人,如今他不在這個世上了,我就想把尉家老宅買下來,以此來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傅尉衍低着頭,在榮欣的這一番話裡,他的眼眸漸漸變得深不可測,手中翻菜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脣線緊抿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榮欣以爲自己泄露了什麼,不等傅尉衍開口,她一臉冷若冰霜地說:“你剛從國外回來幾個月,之前我們兩人也沒有什麼接觸,榮傅兩家突然讓我們結合,我想你應該也不能接受吧?”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跟長輩說清楚,他們應該會諒解的。對不起,我先走了。”榮欣從椅子上起身,拿過自己的包正要離開。
誰知傅尉衍卻低沉地命令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