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聖城這邊並不知道魔獸大軍的增援部隊已經開始出發了,但哪怕是知道魔獸大軍的增援部隊即將到來,他們依舊不會對此次進攻聖城腹地的魔獸殘軍手下留情。
這場戰鬥比起以往任何的一場戰鬥都要慘烈得多,畢竟無論是西天聖城各大長老手中的護衛隊,還是曾經被篩選剩下的老護城軍,對於剛剛興起的團隊合擊戰鬥的方式都還不太熟悉。
所以,戰鬥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一面倒的情況,反而在魔獸大軍的瘋狂反抗之下,死亡率大增。不過好在西天聖城這邊有輪迴境的大能親自參戰,所以,在越來越多的魔獸一族殘軍的死亡之下,西天聖城的大軍終於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做爲此次大軍的統率之人,西天王整個人都被牢牢的保護在西天聖城上方的高空之中,此刻的西天王面色潮紅,在勝利的天平終於明確的倒向他們這一方的那一刻,他心中那壓抑了太久的仇恨似乎也得到了宣泄一般。
但西天王並沒有衝動的下去親自拼殺,他明白作爲一個主將最重要的特點便是足夠冷靜,哪怕,勝利已經觸手可及。這一刻的西天王依舊在緩緩推動着七萬護城軍碾壓過去,默默的在心中計算着戰鬥結束的時間。
不過是五千魔獸殘軍,即便是個個修爲不凡,在這樣的人海戰術中也無法發揮出多大的優勢,這樣的戰鬥幾乎是以力破巧的典範,沒有任何技術性可言。但就是這樣的戰鬥,依舊能讓整個西天聖城獲得喘息的機會,這就夠了。
爲主帥者不應該太看重過程,而是看重結果。只要贏了,替父親報了仇之後,也就能夠完全的放下心來處理西天聖城的瑣碎小事,再度繁榮西天聖城也未必不能實現。
這一刻的西天王看着天空中的烈日,默默的在心裡想着。最後對着高空中喃喃道:“父親,你看見了吧,孩兒替你報了仇了。你在天有靈要保佑孩兒將西天聖城管理好,總有一天,孩兒會將父親的西天聖城發展成爲十大聖城中最強大的一城,有冰河大聖坐鎮,我西天聖城一定會有崛起的機會。”
想到這裡,西天王目光又有些陰沉起來,西天聖城的情況實在太過複雜,尤其是在軍陣上的缺陷更加明顯。以十萬之軍碾壓五千魔獸殘兵,居然也會如此費力。
等這次危機度過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將這些士兵進行一番操練,西天王在心中這樣想着,隨後又有些擔心的看向遠方,也不知道冰河大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西天王在心中期盼着,一定要死死的拖住對方,只要半個時辰便足夠了。
短短的半個時辰,冰河大聖和上古化形魔獸的戰鬥已經越演越烈。先前只是爲了盡力躲避魯磨的攻擊,冰河大聖便費勁了心力,而此後魯磨似乎耗盡了耐心一般,開始用出了真功夫,冰河大聖便開始相形見絀起來。
“當”的一聲之後,冰河大聖手持着石劍和魯磨所持的火紅色仙劍再次撞擊在一起,空中泛起一朵豔麗的火花。之後,兩人又化作一道殘影分開。
這一刻,站在天邊的冰河大聖臉色都有些發白,那持劍的右手更是有一些顫抖。兩人連續一個時辰的以快打快,讓冰河大聖體內的太初之力幾乎耗去了大半。
即便是上古化形魔獸魯磨此刻
的樣子也不好看,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初那般輕鬆寫意的味道,從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便能看出,魯磨也耗費了不少的太初之力。
這一刻的魯磨皺起了眉頭,其實,到達道境的魯磨完全能夠利用遊離在天地之間的太初之力來戰鬥,當然,前提是整個天地之間的太初之力十分濃郁,而且太初規則相對齊全的狀態下。
但這個神武大陸的太初之力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稀薄,便是太初規則也殘缺不全。哪怕是他強行的調動天地之間的太初之力和冰河大聖戰鬥,其效果也比不上他直接使用體內的太初之力。
魯磨沒想到在這樣一個資源匱乏的大陸,會有一個完全將星力轉化成太初之力的大聖境,而且,對方對於天道的領悟只是限於這一方世界的太初規則太過殘缺,所以遲遲不能進入聖道境界,但其實力,比起他目前的境界來說卻也相差不是太多。
魯磨也明白冰河大聖是在拖延時間,可他即便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依舊被對方頑強的破解開來。這一刻,兩人幾乎同時的停在了天邊,打算放棄這種以快打快的方式。
魯磨看了看天邊臉色蒼白的冰河大聖,隨後冷笑一聲,“你很不錯,能夠在大聖境界中領悟到太初規則的道意,的確天資非凡。可惜,你遇到我了,接下來,我不會留情。”
說完,竟然將手中的長劍收回體內,雙手平攤開來,再度釋放了額頭上的符文,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凝結出一個巨大的道印。
這道印幾乎片刻間便鋪滿了冰河大聖頭上的一片天空,泛着鮮紅的血色,即便是遠方觀看戰鬥的吳良和冉雲,在看見這個巨大的暗紅色道印之後,心中也升起了一種如同天威一般難以抵抗的感覺。
而作爲直接面對這樣一個道印的冰河大聖,心中更是駭然。他不明白這上古化形魔獸爲何戰鬥到了現在,依舊還有這樣強大的實力。
那道印一形成之後,他便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悸,似乎整個天地都被對方束縛了一般。時間和空間都完全的靜止住了。
“蓬蓬~,蓬蓬~,蓬蓬~”
冰河大聖只覺得天地間出奇的安靜了下來,整個天地之中便只剩下了他的心跳聲。他看了看遠方還在凝結道印的上古化形魔獸魯磨,隨後頗爲沉重的嘆了口氣。
心中知道自己想要繼續拖下去的計劃已經難以實現了,然後心中又升起一種強烈的戰意出來,“哼,道印再強橫又能如何,天地之間自有規則,但這神武大陸的太初規則如此不全,你用上古的道印便想要束縛住我,簡直癡心妄想。”
想到這裡,冰河大聖不再猶豫,也將那仿製的石劍收回了體內世界。然後周身涌出大量的太初之力,竟然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剩餘的太初之力都涌出了體外。
之後,便看見冰河大聖咬破舌苔,一滴精血被他吐了出來。這滴精血出現後,便化成一片滔天的金色光芒,緊接着涌現在他四周的太初之力紛紛被這金血吸引,然後化成了一道務必刺眼的金色霞雲。
只是這樣,卻也無法抵抗這上古道印的威力。而做完這些的冰河大聖臉色已經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可他雙眼中的戰意如同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任由那邊道印的威力如何兇悍,依舊
不爲所動。
而另一邊,終於完全凝結出道印的魯磨臉色也露出一絲慘白之色,其額頭上如同火焰一般的菱晶已經完全的化爲了暗紅色符文,遍佈在他的周身。
看着天邊那負隅頑抗的冰河大聖,魯磨的露出滿臉的猙獰,隨後冷笑一聲,“一個規則不齊全的下界螻蟻,也敢與我上古世界大能爭輝,今天,我便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說完,他口中低喃一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道印降臨,封此人之身。”
說完,那詭異的暗紅色道印竟然攪動了四周的風雲,最後,化成一道巨大的血色海洋,朝着下方的那片金色霞光傾瀉下去。
這暗紅色的道印之力,竟然天生帶有一種污穢功能一般,在接觸到那無邊的金芒之後,便化成了紅色的血絲,一層層的將金芒包裹起來,從下方看去,便如同一個巨大的血繭一般,透着一種詭異的殺機。
冰河大聖幾乎是在這片金芒被完全束縛的那一刻,整個人的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原本那烏青色的頭髮只剎那之間便已經化成一片銀白,皮膚更是枯萎的如同垂垂老者一般。
只三息時間,這具肉身便開始腐爛,從腳下一直朝着上方延伸。眼看着便要到達那雙眼睛。
而冰河大聖面臨這般詭異的情形,依舊沒有任何反抗,四周的空中傳頌着他的呢喃聲,如同來自遠古的傳唱。
“以我遠古冰河一族後人之血,召喚遠古冰神降臨,解此封印,誅殺上古魔獸。請誅魔劍現世。”
“轟隆~”
這一刻,天地之間風雲再度突變,萬里之遙的天邊只片刻間便黑白逆轉,一種能夠倒置乾坤的奇異力量浮現在四周。緊接着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連光芒都消失了一般,陷入了無盡的黑夜之中。
天地間沒有了任何聲音,便是連呼吸都不存在。直到有一道閃電劃破了那漆黑的夜空,如同開闢天地之間的那束光一般,將整個倒置的天和地照得通亮。
而在這世界的盡頭,冰河大聖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一般,原本放入他體內的那兵石劍竟然在悄無聲息之間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順着他的胸膛流在大地上,緊接着,整個大地便被這鮮血染成了紅色。
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大地之上,那無邊的血色在閃電的剎那間照耀下如同一張恐怖的鬼臉,但任憑那鬼臉如何掙扎,依舊破不開這倒置的天地。
從那地面的裂縫當中,一把毫不起眼的石劍緩緩的升起,帶着大地的顫抖和那毀天滅地的氣息,也帶着無盡的金色光芒。
“太古誅魔劍?不可能?”
在那倒置的天地之間,一直從容不迫的上古化形魔獸魯磨終於動容起來,他幾乎是再度體會到了當初面對太古申屠時候的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尤其是當冰河大聖真的召喚出太古誅魔劍的那一刻。
魯磨的那個道印幾乎如同遇到天敵一般,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如果不是魯磨利用了大量的太初之力以及其聖祖血脈的抵抗,怕是這太古誅魔劍剛剛出現的那一刻,這道印便已經消失一空了。
只是,在魯磨尚未來得及鬆口氣的時候,那太古誅魔劍便幽光一閃,帶着一種凌厲的氣勢,朝着魯磨飛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