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本來就是法則定律,只要符合規律,就算不信奉機械之神,也能運用機械的力量,不會影響他們的發展。
希望堡的體積比浮空之城要大好多倍,加上主體是金屬,內部的空間和使用面積,要比浮空之城多上幾十倍,可是人口卻只有浮空之城的三分這一不到。
浮空之城處於位面之內,物資再怎麼匱乏,至少元素是不會缺的。空氣,水和陽光,都不會短缺,所以能養活更多的人口。
但是虛空之中的希望堡,光是種植糧食就需要大量的能量來轉化成光熱。空氣和淨水同樣需要能量來提煉,生存難度要比浮空之城大好幾十倍,能活繁衍下來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壯舉了。
身爲機械僞神格的掌管者,對這些信徒後裔的境況,羅布不能無視。
從亞古這裡詢問得知,希望堡裡並沒有特別強橫的存在,實力最高的是他們的領主巴魯安托夫,是一位魔導師。
曾經的魔導師,是羅布眼中不可戰勝的存在。但是現在,掌管着機械神格和君王烙印,身邊還有着一位擁有神格的列琳娜,魔導師也就算不是特別強橫了。所以羅布決定直接找上門去,直接就用機械之神使者的身份,和這些人接觸。
……
希望堡一層一層,一環一環,由鋼鐵分隔出無數獨立的區域。這也是因爲虛空特殊的環境所造成的,因爲虛空外沒有空氣,如果是一個統一的大空間,隨便哪個角落漏氣了,整個希望堡的空氣都會被抽乾淨。
而獨立的小區域,讓某些區域即使損壞,也不會影響整座堡壘的安全。
巴魯安托夫的領主府就算於堡壘的最中心,這裡是整個希望堡最安全的區,也是最核心的區域。整個希望堡,都是依託着領主府所在的區域,一層一層的往外擴建,最終形成現在這個樣子。
即使整個堡壘大範圍的損壞,但只要領主府的區域還保持完整,那整個堡壘的核心功能都不會損壞。而浮空戰堡的最核心功能,自然是防禦,浮空,跳躍。
但是巴魯安托夫從來沒有啓動過這些功能。
例行檢查浮空核心的巴魯安托夫,看眼前這龐大的部件,心裡有一種淡淡的悲涼。浮空核心是希望堡的先祖們花費巨大的代價建造出來的,爲的是有朝一日重返位面之內。可是數萬年來卻有使用的機會,這難道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嗎?
正如巴魯安托夫自己,身爲魔導師,卻被困在這連元素都不豐富的虛空裡,空有一身強大的實力,卻只能每天例行檢查那老掉牙也沒用過一次的部件。浮空核心的處境,不正是他的映射嗎?
有時候真的想不顧一切,闖回位面內看看那些史詩裡所描述的風光。
不過這真的只是想一想,身爲希望堡的領主,巴魯安托夫是這個地方至高無上,生殺與奪的領導者。
在兇險的虛空世界,只有集權於一身,才能保證最高效率的運轉。巴魯安托夫對下屬的約束力,比位面裡的那些大帝國還要強力。
如此重要的位置,希望堡缺了他還真的無法運轉下去。儘管巴魯安托夫並不看重自己的權力,更多的是責任,讓他不敢任意的妄爲。
例行的檢查了一遍浮空核心,跳躍迴路,還有能量罩發生器,都正常完好。
虛空中沒有元素雖然限制了希望堡的發展,但是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少了很多侵蝕的效應,比如水汽和光照。所以儘管已經有數萬年的歷史,這些部件還能保持完好。
“嗯,保養很到位。”巴魯安托夫回過頭,向跟在身邊的檢修人員表揚到,在很多時候,他並不是一個嚴酷的集權者。
語音剛落,希望堡突然響起了尖銳急促的警報聲,大量代表危險的紅色魔法燈快速閃動,把氣氛渲染得非常危急。
巴魯安托夫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算起來,希望堡已經有一萬三千年沒有拉響過警報了,巴魯安托夫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警報聲。包括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一輩子可能都聽過警報聲是什麼,以致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套系統還能響?
自從一萬三千年前,希望堡歷盡艱難,消滅了最後一條虛空影龍之後,就再也沒有碰上需要拉響警報的情況了。
反應過來的巴魯安托夫第一時間往領主府跑去,只見他邊跑着,嘴上快速吐出一連串的字節,無形的波動在他的身上越蕩越強,讓他的身體由實轉虛,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短距離裡瞬間,顯然巴魯安托夫是一位空間系的魔導師。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身在領主府的控制塔裡了。這裡是整個希望堡的控制中心,是啓動防禦,攻擊,跳躍,浮空部件的核心,並監測虛空變化的地方。
如果有外敵入侵,這裡是最直接看到所有敵人的地方。
一進到控制塔,立刻就看到正中央的魔法投影上,一具銀白色的構裝體懸停在希望堡外的虛空中,因爲這具構裝的體型太大了,以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構裝身邊的一個女性人類。
一股強大的意念侵入了控制室,在這裡化成一個聲音:“我是機械之神的使者,我叫羅布。”
機械之神,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他們畢竟機械之神的狂信徒們的後裔,儘管已經不再信奉這個從來沒有展現過神蹟的神靈,但是骨血裡早就已經浸透着這種血脈,怎麼也不可能完全割捨。
陡然聽到這個名字,他們都有一種作夢般的不真實感,他們的先祖在危難存亡之際都沒有出現的機械之神,怎麼會在現在莫名其妙的派出使者呢?假的吧?
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對方即然報出了這個名號,巴魯安托夫總不能不分青紅皁白直接攻擊吧,至少得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和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