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a答得有些澀意,眼瞼也隨之低垂了下去。
或許這便是她不想讓封行朗進屋的原因。
別說藏着什麼野男人了,就算nina藏着一頭外星人,封行朗僅是她的僱主,也無權過問她的私生活。
雖說nina言語放蕩不羈,但情感生活還是很純樸的。可以說還是真空狀態。
nina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導致於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她接受得了的,接受不了她;接受了她的,她又接受不了!
不過聽得出,最近的nina一直在壓制着自己不好的情緒,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真需要休息?”
封行朗關心的詢問了一聲。
nina輕吁了一口濁氣,“不用了!我會自我調節好的!”
“既然這樣,那就收斂好你的情緒!”
封行朗的聲調帶厲了起來,“自己生不出孩子,拿我女人撒氣,是你該有的肚量嗎?!”
“……”
這男人鋪墊了這麼多,最終還是爲了他的紅顏大動了肝火。
nina沉默着,沒開聲。因爲封行朗說中了一個事實。
只是有些事,也不完全像封行朗所想的那樣。nina有nina所憂心忡忡的地方。
“那你還是放我幾天假吧!我覺得我現在還真的需要休息了!”
nina的話,帶上了那麼點兒小情緒。
“不準了!明天老老實實的給我去上班!該怎麼做,你懂的!”
封行朗這先禮後兵玩得很有深度。該關心的關心了,該訓斥的也沒少斥。
見nina又不吭聲,封行朗的氣焰也消退了一些。
“撇開林雪落是總裁夫人不說,就她那好學求上進的態度,你也不能這般往死裡打擊她不是麼?”
封行朗這顯而易見的偏寵口吻,明顯的帶上了個人袒護愛妻的情緒。
“……可總裁大人您也看得出:您親愛的夫人並不是那塊料兒!”
nina本不想頂嘴的,但還是很不聰明的頂嘴了。
在一個缺愛的人面前秀恩愛,實在是有些挑釁。
“常言有道:先天的天賦固然重要,但後天的努力才更重要!不是麼?”
封行朗上綱上線的跟nina很嚴肅的在討論這個問題。爲了自己的女人,他夠好耐心的。
“那話,只不過是哄愚昧的世人罷了!”
nina今天的態度,着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放肆!”
封行朗低厲一聲,“做爲一個特助,你不需要太過有自己的主觀思想!本總裁的思想,就是你的思想,你照做就可以了!”
“知道了!我會適當的褒揚總裁夫人好學求上進的積極向上態度。”
nina儼然已經意識到:繼續跟大總裁對着槓,不痛快的只會是她自己。
大總裁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和手段,來讓她接受他的觀點。
千金難買他樂意。
“算你懂事!”
封行朗輕應一聲,肅然的面容,這才緩和下來。
暫頓了一會兒,封行朗將身體擁進了舒適的布藝沙發中,並將他的一雙勁腿擱置在了跟前的皮墩上。目光微眯而起,像是在醞釀着什麼。
“嚴邦的後事……你覺得要怎麼處理?”
時隔兩個多月了,嚴邦能夠存活下來的可能越來越渺茫。
豹頭調查過所有經過那片海域的航運船隻。就連小漁船也沒有放過。所以即便嚴邦有幸從那場爆炸中逃離,也會被那茫茫大海所吞噬。所以嚴邦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封行朗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接受!
不是他想不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就不存在、就可以抹去,嚴邦就能活過來的!
封行朗深知:嚴邦回不來了!他真的葬身在了那片會吃人的海里。
“嚴邦是你的好基友……我跟他又不熟!”
nina一直低垂着頭,封行朗看不到她的面容。
“跟人家不熟,還弄人家的種?”
封行朗有些鄙夷的駁斥上一聲,似乎想用這樣的話題來忽略壓抑在自己胸口的東西。
“……早知道就弄你的種了!”
nina的話,還是這般非人類的沒心沒肺。
“……”
封行朗懶得跟這種拎不清自己感情的東西多說什麼。又或許只是nina的欲蓋彌彰的手法。
“你跟孩子,都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知道了嗎?”
他站起了身。凌厲着口氣。
“憑什麼?孩子是我的!”
nina擡起頭,迎上了封行朗那駭人的目光。
“憑我完全有這個能力讓你這樣做!不聽話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封行朗幾乎用上了咆哮般的厲吼。
nina一下子跌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她知道封行朗是個狠厲的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霸道且不近人情。
“那就是沒的商量了?”
nina淡澀的苦笑了一下。
“對!沒的商量!”
封行朗丟下這句狠氣的話,又朝樓上掃了一眼後,才轉身離開。
“封行朗,你這個混蛋!”
目送着封行朗那挺拔健碩的背影,nina的淚水早已成河。
真是個冷酷又無情的男人!而且還自私得讓人恨得牙癢癢。
封行朗剛出小區,就接到巴頌打來的電話。
“封總,小公子被邢八給帶走了。”
知道小東西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巴頌纔會等小傢伙被接走後纔給封行朗打來這通匯報電話。
免了邢八的麻煩,也免了他自己的麻煩。
封行朗眉宇斂沉了一下,追問一聲:“太太知道嗎?”
“就是太太同意讓邢八帶走小公子的。”
“嗯,知道了。你留在家裡守好太太。”
簡單的哼應了一聲,封行朗便掛斷了電話。
駛離輔道,封行朗的眼眸中乍現出片刻的迷茫:不想回公司,也不願回封家被侄女團團給纏上;這一刻,突然就失去了方向。
只是片刻,黑色的雷克薩斯便朝御龍城方向一路呼嘯疾馳而去。
五百米的法國梧桐景觀大道,這一刻落在封行朗的眼底,卻是這般的讓他感懷。
人活着的時候,他感覺嚴邦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種理所當然。
他從來不去想這背後所疊加和蘊含的情感東西。
他享受着嚴邦對他的好,卻又不會給嚴邦做出任何的回饋。
因爲自始至終,他都不需要嚴邦這樣的另類感情。
他知道自己永遠都只會是個正常的男人!
或許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對嚴邦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