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選擇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轉身詢問雁南歸。
雁南歸冷眼瞥過花獸少女。隨即看向我：“風向不對。”
我恍然大悟。這才注意到了我一直忽略的細節。我們來時便是頂風而來。爲何回到這裡卻也依舊是頂風前進。我們既然改變了方向。那麼理應是被勁風推着往前走。若不是這裡的風向也隨着我們而改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點頭。卻還是沒有理解雁南歸的深意：“可是。即便風向蹊蹺。你是怎麼知道花獸她和鬼豹族……”
“氣味。”雁南歸俯身湊在花獸少女身旁嗅了嗅。隨即對我聳了聳肩。
好吧。觀察力不如人家。鼻子必然更不如人。我有些無奈地擺擺手。伸手扶起了地上的花獸少女：“起來吧。這事也不怪你。現在還是救小漠和阿巴要緊。那。真正的風獸呢。”
花獸少女起身對我行了個禮。嘆氣說道：“這位說的不錯。風向的確是改變了。因爲在你們來的時候。風獸還在這裡控制着風向。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我面露驚容。“什麼叫不在了。。”
花獸少女急忙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去追鬼臼了。”
雖然有些半信半疑。可我此時不得不相信她所說的話：“那些村民被鬼豹族抓到哪裡去了。”
花獸少女轉頭看向遠處茫茫的蒼山。擔憂地擡手指了指那仍舊披着白頂積雪的玉龍雪山：“那裡。雪山上有一洞窟。村民全部被關在了那裡。山頂嚴寒。若不及時搭救。恐怕那些村民都會有生命危險。至於那個鬼臼。他帶着月獸往洱海方向走了。風獸一直在後面跟着。”
“雪山山頂……雪獸不是在那裡麼。”我疑惑地問道。
她點點頭。卻又面露難色：“之前爲了保護我帶小漠逃走。雪獸與鬼豹族展開了殊死的搏鬥。現在他們重傷重新化作積雪。恐怕一時間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我思索片刻轉身對雁南歸說：“看來。這鬼臼是算計好了我們會追上來。故意將村民安置在了和他所逃方向相反的地方。用一村子人的性命換取了他逃跑的時間。如果我們現在去救村民。那恐怕是沒法趕在鬼臼抵達洱海之前攔下他。如果我猜的不錯。申應離。應該就在洱海。”
雁南歸陷入了沉思之中。
花獸少女迫切地拉住我的衣袖：“如果他把小漠交給了你所說的申應離。那小漠他……”
我眉頭緊蹙。卻不得不安慰道：“申應離要小漠。是爲了入侵我的夢境。所以不會對小漠有生命威脅。你放心吧。”
雁南歸一直沉默不語。我看他面色凝重。不知在思考些什麼。於是轉身問道：“怎麼。你可有好計策。”
雁南歸嘆氣搖頭：“若論計謀。沒人能抵得上文溪。可是他們現在……”
花獸少女猛然醒悟：“對。差點忘記了。你們的同伴並無危險。是我用了催眠花粉將他們麻痹混入人形花燈之中。不然如果被那些燈人發現。他們與數量龐大的燈人對陣並無優勢。所以我才貿然麻痹了他們的意識。讓那些燈人不起疑心。”
我和雁南歸同時鬆了口氣：“還愣着幹什麼。走。先把他們救出來再說。”
時間緊迫。我們越是抓緊時間。就越是給在鬼臼趕到洱海前攔下他增加了一分可能。我們迅速離開風口回到燈會上。段希夷仍舊在不知疲倦地跳着花燈。文溪也還在不厭其煩地放着孔明燈。嬴萱和靈琚還在街頭閒逛。我和雁南歸打掩護。斬殺掉他們周邊的幾個燈人後將他們依次救出到一旁的林子中。花獸少女揮手施咒。他們四人才逐漸恢復了自主意識。
由於事出緊急。我沒有給他們足夠的休息緩和時間。迅速將眼前的情況告知。嬴萱和靈琚還不知道此時的段希夷早已是青骨郡主。更不知道我們是如何戰勝血竭。雖然好奇。但她們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因此都乖乖坐在一旁聽我和文溪和尚的分析。
文溪和尚焦急地盤着手中佛珠。隨即突然站起身回頭對我們說道：“情況緊急。現在還討論什麼計策根本沒有用。鬼臼給出的這個選擇題。本身就沒有兩全之策。”
“那你的意思是。”我上前詢問。
“兵分兩路。一路人去救村民。保證村民不被風雪所吞噬；一路人去攔截鬼臼。保證在鬼臼見到申應離之前救下食夢貘。”文溪和尚迅速說道。
我錯愕地看着他：“就這麼簡單。”
文溪和尚點點頭：“就這麼簡單。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沒辦法再施計去挽回什麼了。只有按照對手的要求去走。他讓我們二選其一。但我們偏偏卻兩個都要。這樣才能讓他措手不及。雖然計策聽起來簡單。但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這個關鍵點就在於。到底該讓誰去攔下鬼臼。”
文溪所說不錯。鬼臼身邊有傀儡子溪保護。更有大量的鬼豹軍團在其左右。兵分兩路。即便是所有人都一起上。也不一定是鬼臼的對手。更別說我和雁南歸都有傷在身。嬴萱和段希夷又都是女流。至於文溪和尚。想想上次被鬼臼利用子溪虐成那般更是不行。一時間。我們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來。”突然。雁南歸站起身挺身而出。同時還鬆了鬆自己黑色玄甲的領口。
“小雁……”靈琚擔憂地上前拉住雁南歸冰冷的手。
“不行。你傷還未愈。根本不是鬼臼他們的對手。”文溪和尚率先拒絕。
雁南歸不堪示弱：“不錯。我現在的確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拖延時間的話。絕對沒有問題。”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瞬間看向雁南歸。不錯。論起速度。雁南歸無人能敵。他能迅速追上並攔下鬼臼的隊伍。並且進行拖延。只要我們剩下的人在救下村民之後再全速趕過去。說不定有能夠扭轉乾坤的契機。
二選其一這種事情。我們絕度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