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被打愣住,反應過來就是聲大喊:“你幹什麼?”
羅成才馬上站到劉悅身前,雙手握拳看着張怕。
張怕冷聲說話:“這是給你的教訓,你是女孩,要知道懷孕是很嚴重的事情,不說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只說你肚子裡的孩子,那是生命,是和你一樣的人!你給我記住了,那是和你一樣的人!因爲你的年輕不懂事,他根本沒有成長的機會,你要記住,是你剝奪了他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一定要記住,那是一條人命!希望從今以後,你能懂事,你能長大,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說完看眼羅成才:“還有你一個,你們要知道保護自己!尤其要知道尊重生命!給我記好了,要尊重生命!不要以爲什麼都無所謂。”
這兩巴掌打的確實狠,在他說話這會兒時間裡,劉悅嘴角慢慢有血流出。張怕卻只冷冷看着不做提醒,還是劉悅自己感覺到,擡手一擦……跟着又是大叫一聲:“流血了。”
羅成才趕忙跑去小買店買紙巾和礦泉水。
張怕不想再多說話,對上這麼一羣屁事不懂、偏還是以自己爲中心的混孩子,說什麼都沒用,甚至拳頭也未必好使。
昨天晚上老皮跟他說胡話,那可是被收拾過太多太多次,可面對張怕,還是輕易的信口開河。再有現在的羅成才和劉悅,不論張怕說了多少大道理,也是揍了他倆多少次,有用麼?
像這樣的孩子,只能強制管教,管到他們長大步入社會,撞一腦袋包以後纔有可能學好。
看着面前的女學生,又有家裡那五個猴子,張怕決定動真章了,像開家長會那時說的那樣,就是打。而不是儘量寬容。
道邊停下出租車,秦校長付車錢下來,看見劉悅嘴角有血,疑問道:“怎麼了?”
張怕隨口說道:“流產了。”
秦校長氣壞了:“你流產,嘴出血啊?”
“她是痛的,自己咬的。”張怕依舊是輕飄飄說話。
羅成纔拿着水和紙跑回來,小心翼翼伺候着。劉悅一臉憤怒表情,等擦乾淨血,指着張怕說:“你等着,你等着。”
張怕說:“我可以等你到死,只要能夠讓你懂事。”
秦校長問發生什麼事情。
羅成才說:“張老師打我們。”
張怕冷笑道:“打你們?打你們很希奇麼?”
校長說:“先不說這些,進去掛號。”
張怕說等下,又說:“不說清楚就不掛號。”
“草,老孃不手術了。”劉悅要走。
張怕一步移過去,啪的又是一個耳光:“這是我唯一會的教學方法,不管你是否願意,我會一直打到你懂事爲止。”
“我草尼馬的。”小姑娘劉悅罵起髒話很生猛。
張怕說:“罵人沒有用處,也沒有意義,因爲我一點兒不痛。”跟着說道:“你說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你父母?”
劉悅喊道:“你敢。”
張怕冷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說着指指自己的腦袋:“看見沒?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天我爲什麼沒去上課,因爲我在打架,我在跟很多人打架,他們有槍啊,兩把槍對着我,我都敢和他們打架,你說你們倆算個屁?”
這句話很狠很冷,帶些殺意。劉悅不說話了。
張怕刷地撕開腦袋上的紗布,低下頭說:“看見沒?沒看清就仔細看,老子腦袋都差點沒了,還會在乎你們兩個小屁孩?”
羅成才很氣憤,罵聲草,又說早知道你這樣、就不告訴你了。跟着說:“告訴你懷孕的事,是我們倆信任你,相信你,你爲什麼這麼對我們?”
聽到這句話,張怕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啪的一聲。
扇過耳光,張怕纔看着他說話:“你給我記住了,只要還在十八班一天,你就是放屁把地面崩個坑,也得告訴我!”
“你才放屁崩坑呢?”羅成才小聲嘟囔道。
張怕沒再理他,看想劉悅:“繼續說今天這件事,從我的本心來說,對你們的處罰不會只有兩巴掌,不過你要手術,這筆帳先記着,以後慢慢算。”跟着問話:“腦袋上的傷看見了吧?臉上的青腫看見了吧?”說着話拿下墨鏡:“看眼睛,告訴你們,老子是不想嚇到你們,也不想給你們起個壞作用,纔會老實在家窩着沒去上課,但是,我還是我,絕不會發生改變。”
說完這些話,重戴上墨鏡,又往腦袋上貼紗布,貼了幾下沒貼上,反是弄痛自己。索性把紗布拿在手裡,繼續跟劉悅說話:“我不怕你威脅我,也不怕你恨我,我是想告訴你要在乎自己!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指望別人愛你心痛你,你是瘋了吧?”
羅成才說:“我心痛他。”
張怕鄙視一笑:“十年後再說這句話,假如你能堅持上十年的話。”
羅成才說:“能,一定能!”
張怕笑道:“好啊,我等着,咱來個約定,你們也不大,十年後才二十五,只要十年以後你們還在一起,我讓你們打回來,以前所有在我身上受到的氣,以後都可以打回來。”
羅成才哼上一聲沒說話。
張怕再跟劉悅說:“這次,你記住了,給我記住要尊重生命!”說着話看眼秦校長,然後又說:“還一點,你們搞出事情,得我們幫你擦屁股,不信就自己去醫院,看醫生給不給你做手術?不要想着去小醫院,去小醫院打胎不如直接自殺。”
劉悅恨聲道:“我就是自殺,也絕不會再找你。”
張怕說:“你又錯了,不論你找不找我,你出事情,我一定在,只是有些事情要讓你知道,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這個上午,我原本很忙,卻是要耽誤時間來解決你的不在意引起的麻煩;還有校長,爲了保證你能儘快手術,也是爲了避免很多人知道,甚至鬧到警察出現,秦校長特意過來一趟,我想說的是,我們付出了時間和精力,來解決你的事情,要的不是你的回報,而是你的長大!你要懂事!”
“剛纔打羅成才,是因爲他給你帶來麻煩,是他不知道保護你,這是他的錯誤。”說着話,張怕問羅成才:“剛纔那一巴掌,打的對不對?”
“對。”羅成纔回道。
張怕再跟劉悅說:“之所以打你兩巴掌,不是因爲你懷孕,而是因爲態度,你對肚子裡那個生命的態度,那是生命,是你孕育的生命,如果你連自己孕育的生命都不在乎,那我想知道,你還在乎誰?在乎你父母麼?在乎你奶奶麼?在乎羅成才麼?還是說你只在乎自己?”
這一番話說下來,劉悅不再像方纔那麼憤怒,好似知道自己做了錯事……
張怕看看兩個學生,輕聲道:“走吧,進去掛號。”
做爲老師來說,張怕還是比較合格的,從進入醫院大門開始,基本就包攬了全部跑腿工作,掛號、送去做b超、取驗血報告……
這個過程說來簡單,其實稍有些麻煩。比如要努力證明自己的身份。
劉悅十五歲,家長在外地,雖說手術時不用家長必須在場,可畢竟是個孩子,醫生總會多問幾句。
好在秦校長也在,好說歹說一番,說明種種情況,醫生才同意今天做手術。
手術是要排期的,檢查身體後允許手術,預約手術時間。可因爲劉悅的特殊情況,要儘量做到無人知曉,秦校長陪上老臉說上許多話,最後還打電話找關係,才臨時加了這麼一次手術。
下午兩點半,四個人從醫院出來。劉悅拿錢包要給張怕錢,被制止:“吃點喝點吧,這次手術就當老師欠你們的,希望經過這一次事情,你們能夠長大懂事。”
儘管手術前,劉悅表現的很無所謂,手術後卻是變不同,尤其在看到了三個月大小的……
給羅成才塞了三百塊錢,讓他送劉悅回家,囑咐買些東西補補。
等出租車離開,張怕跟校長說:“請你烤肉,去麼?”
校長說去,又說:“如果我有權選擇,一定讓你接我的班。”
張怕笑了下:“你還真瞧得起我。”
秦校長伸手攔出租車,問去哪裡烤肉?
這個時間段,大部分飯店休息,只能去好一些的館子。上車後,張怕讓司機推薦個地方,然後坐着發呆。
秦校長也沒心情說話,兩個人寂靜一路,直到進入飯店,點好菜,喝上酒,纔開始說話。
說來說去還是學校裡的那些事,比如哪個老師如何如何了,哪個學生怎麼怎麼了。
說起那些學生,秦校長就頭大,嘆氣道:“前天又打起來了,羣架,動砍刀了,我都服了,一羣小屁孩上哪買砍刀?”
張怕問:“內戰?還是外鬥?”
“外鬥。”校長說:“警察來,他們就跑了,還好沒人受傷,不然麻煩大了。”
張怕舉杯說道:“敬你一杯,你是個好校長。”
校長說:“拍馬屁也沒用,我沒辦法讓你復課。”
說起復課,張怕想起件事:“老大,你還沒給我開工資呢。”
“沒開麼?”校長說:“我怎麼記得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