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聲音是墨凌菲的聲音,他絕不會認錯,至於,另一個……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嗎?畢竟我曾經和你有過婚約。”放下高高在上的口氣,看着面前的墨凌菲,龍朝歌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手徒然的想要伸向她,卻被她冷冷避開。
他眼底閃過一抹黯然,隨即倔強的擡起頭,“我都已經如此屈尊降貴了,墨凌菲,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嗎?”
“那皇上的意思是無論皇上做過任何事,臣女都應該感恩戴德?”墨凌菲似笑非笑的說道,眼裡帶着一抹嘲諷。
“我知道過去是我傷了你,不管如何,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事後我也當作沒有發生,還是準備和你成親,可是是你執意將我反悔的證據拿出來!”
“呵呵。”對於龍朝歌那明顯牽強的說辭,墨凌菲閉上了眼,顯然不願再聽,想了想,又睜開眼,將茶杯裡的龍井喝了個乾淨!
既然今天皇上做東,她自然要吃個痛快!
龍朝歌咬咬脣,菲薄的脣瓣裡忽而突出幾字,“我和你在沙/發上做……”
“咳咳咳咳……”墨凌菲原本口裡含着一口熱茶,因爲龍朝歌的話,一整口全吞了下去,她眼裡含着熱淚,難以置信的看着龍朝歌,忽而走上前,用手死死的扶住他的肩膀,猶如兩個鐵鉗,“你想起來了?你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龍朝歌的眼裡劃過一絲茫然,隨即變得清明起來,從他的記憶裡零碎的會出現一些他從未認知過的句子,詞語甚至畫面,就如同那天晚上他的夢境一樣!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稍作細想,他還是點了點頭,至少這樣可以引出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和墨凌菲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砰——”的一聲,墨凌菲緊緊將他擁入懷中,此刻她的心就猶如打翻了五味盤,酸甜苦辣鹹,應有盡有。
她本以爲這一世龍朝歌都不會想起和她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可是她卻沒想到在她已經放棄的時候,他卻想起來了!
墨凌菲將他擁得那麼緊,讓龍朝歌猛然間似乎找到了存在感,腦海中不由得響起她當時毅然決然的攔在月影身前的畫面,一個女人居然願意爲他去死!
想到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也將雙手環上了她的腰,原來被人在乎的感覺竟這麼好。
突然鬆開他,懷中的空檔讓龍朝歌莫名的失落,擡頭茫然的看她一眼。
她清澈似水的眼眸落入他的眼中,她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腦袋,這才說道,“你還記得多少?我和你之間的事還記得多少?”
龍朝歌想了想,“除了記得我和你在沙發上做的事,其他全都不記得了。”
想到這,他頓覺得下身某處有點緊繃,因爲那段回憶無異於一個春/夢!
雖然眼前的墨凌菲比那時出落的要更加漂亮,可是那段記憶中的墨凌菲卻是更致命的*。
因爲她穿着古板的黑絲,讓人擁有一種想要撕扯的*!
想到這,他眼眸深諳,似燃起了幽幽的火焰,直直的盯着墨凌菲的腿部。
身爲皇上,他不可能沒有女人,但那些女人都只是泄、欲的工具,他將她們揉捏成各種形狀,絲毫不顧及她們的求饒,有的甚至讓她們昏死過去!
可對於眼前的墨凌菲,他卻只想極盡全力的疼惜她,讓她快樂,這種感覺很微妙。
墨凌菲看到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腿上,又想起原來她和龍朝歌在沙發上玩的情/色遊戲,不由得有些訕訕然,“該死,你不會又動了什麼壞腦筋吧?”
說雖是這麼說,可是她的臉上卻帶着笑,非常明媚的笑意。
龍朝歌重新擁有記憶讓她非常開心,又讓她想起了原來他們在一起時那些快樂的時光。
龍朝歌不說話,邪笑着,卻是用行動證明了一切,將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亦如自己夢裡做的那樣。
俯首,他就準備親吻她。
墨凌菲眼裡劃過一絲異樣,隨後用手抵在他的胸膛和自己的身體之間。
該死,明明找到龍朝歌應該很開心不是嗎?爲什麼腦海裡會劃過龍釋宇那張絕美的面龐,自己心裡竟有一種紅杏出牆的感覺!
她又不是他的誰!爲什麼要心虛!
“你幹什麼?”龍朝歌很不滿,作勢就要親吻她。
不過還好,有人成功解救了她,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衝着龍朝歌下跪,又瞅了瞅墨凌菲,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
龍朝歌擺擺手,“自己人,說!”
“皇上,禮部侍郎家出事了,上下四十九口全被滅門!”
墨凌菲聽聞,眼裡也劃過一絲訝然,這麼殘忍!
黑衣人繼續通報道,“朝野上下無不猜測,是消失已久的黑暗神殿所爲!”
“不可能!”墨凌菲立時跳了起來。
龍朝歌不鹹不淡的睨她一眼,“你這麼激動幹嘛?”
墨凌菲很快的掩飾了自己的慌張,“龍朝歌,這件事交給我去查吧!”
黑衣人張了張嘴,很想呵斥墨凌菲居然直呼皇上的名諱,可看着皇上似乎很自得其樂的樣子,便強硬的將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我要回宮安頓朝廷的官員,避免他們發生騷/亂!調查的事就交給你好了!”龍朝歌遞給她一塊金牌,不同於普通的金牌,是一條龍的形狀。
黑衣人偷瞟了一眼那金牌,繼續在風中凌亂。
“若有人質疑你,就拿出這塊金牌,見金牌如見我,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墨凌菲點頭,攥緊了金牌!
龍朝歌大喇喇的從雅間出去了,門口正站着滿臉木然的風依然,他裝出一副無意在門口喝酒的模樣。
龍朝歌瞟了他一眼,“風愛卿,剛纔聽得可算清楚了?”
風依然的心好似被掏空,“臣明白!”
“墨凌菲是朕的女人,誰都不能動她分毫!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格殺勿論!”龍朝歌輕飄飄的扔下這句話,便離開。
風依然呆呆的站在那裡,原來那天來搶親的男人竟是皇上!
墨凌菲趕到禮部侍郎董宅的時候,正有一個胖乎乎的官員站在那兒,看他的頭銜,應該是都城的知府。
他肥胖的身子幾乎佔據了大半個門,此刻正在指導着那些衙役們準備搬運董家四十九口的屍體!
“住手!”
安知府一見是她,嚇得猛退開一大步,墨凌菲是天煞孤星,壓制風依然的詛咒之力的事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爲了避免晦氣,必須離她三尺開外!
“墨大小姐,你來這幹嘛?”
“查案!”甩下這兩個字,墨凌菲便大步走了進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屍體,要保留第一現場!”
什麼第一現場,那些衙役們聽得不大懂,可是不許動屍體他們倒是聽懂了,可是安知府卻要他們現在立刻埋了禮部侍郎一家,讓他們趕快入土爲安!現在他們到底該聽誰的?
安知府走進來,“墨大小姐,董侍郎家已經這麼慘了,求求你,就別添亂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凌菲呵斥住,“如果想要抓到幕後真兇,就聽我的!”
安知府被她的氣勢嚇住,縮了縮本就見不了光的脖子,“全城上下都在傳這是黑暗神殿的餘孽做的孽,已經沒必要再查了!”
墨凌菲瞪他一眼,“虧你還和董侍郎關係那麼好,他的案子若是不水落石出,他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安知府訕訕然的苦笑了一下,接着駭然大驚,“你怎麼知道我和董侍郎關係好?”
“安知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還是趕快想辦法洗洗自己臉上的淚痕吧。”
安知府定睛看着這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小丫頭片子,都傳聞墨大小姐又花癡又癡傻,可今日看來,卻是清明的很,比他這個辦案多年的知府都還要厲害!
墨凌菲沒多說什麼,開始仔細的研究起屍體來。
一家四十九口,*之間全部被殺,血流成河,整個宅子都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那些人似乎都還沒意識到自己被殺了,可能是因爲時間實在太短,仍保持着臨死前的狀態,或在喝酒,或在打掃,只是臉上卻是被摳的一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
墨凌菲站了起來,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此事是一人所爲!”
墨凌菲順着聲音望去,只看見一道絕美的身影站在這血泊之中,脣瓣殷紅,面容白希,清俊,彷彿絲毫不被這環境所污染,依舊是如仙嫡一般清冷出塵!
心彷彿漏跳了一拍!
他果然在這兒!
安知府瞅瞅墨凌菲,又瞅瞅龍釋宇,不禁問道,“四十九口一瞬間被殺,以本知府多年的辦案經驗,這絕對不可能!這分明是黑暗神殿的餘孽下的手!”
龍釋宇指着那些人的傷口,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些人的致命處都在一處,很明顯是一個人的手法。”
“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安知府訝然。
“誰說是人呢?”墨凌菲補充道。
安知府瞪大了眼睛,“難道……難道是鬼?”
墨凌菲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說道,“說不定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啊——”安知府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環胸,彷彿生怕那不潔之物來殺他似的!
墨凌菲想要從這周圍飄蕩的魂魄裡問出個究竟,但是說也奇怪,這麼大的宅子,死了這麼多人,可是結果一縷魂魄也看不到!
龍釋宇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看來,這極有可能是魔所爲了!”
“魔……”
“對,魔以魂魄爲食。”
“可我也沒見過魅還有惑追着要吃青煙啊?”提起青煙,墨凌菲的心裡帶着抹心疼。
“以魂魄爲食,可以大大助長自己的功力,但魔也跟人一樣,有好人壞人之分。並且有的人若是做的壞事太多,他的魂魄太過污濁,吃了反倒是會起反效果了,相反若是積德行善的好人,他的魂魄則可以大大助長功力了!”
墨凌菲突然想到什麼,走到安知府跟前,“董侍郎是個什麼樣的人?”
“提起董侍郎啊,人人都想要豎大拇指,他本就餉銀頗少,一旦有災情的時候,還用自己微薄的餉銀去救濟災民,我老是勸他,你心地這麼善良,那些災民也不會惦記你的好的!可是他就是不聽,這不?你看看這董宅破破爛爛的,好多年都沒有修葺了!”
墨凌菲聽到這,點點頭,原來這隻魔的目標是董侍郎,只是……新的疑問又冒了出來。
“爲什麼要把這些臉都刮花呢?”
龍釋宇摸着下巴,腦袋轉的極快,“看來,這死的人裡面並沒有董侍郎,他要製造出董侍郎已死的假象!”
“明明董侍郎的魂魄可以大大助長他的功力,可是他爲什麼不立刻就將董侍郎處決了,反倒要這麼麻煩呢?”墨凌菲一拳頭狠狠敲定,“這個魔一定對董侍郎又愛又恨!”
龍釋宇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來,跟我在一起,腦袋也變聰明瞭!”
墨凌菲:“……”
僵硬了半秒,隨即傲嬌的迴應道,“人家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
可是因爲沒有任何鬼魂,線索全都斷掉了,墨凌菲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將惑和睚眥同時往地上一扔,“一個是狗,一個是狐狸,聞氣味應該很擅長吧?”
可是睚眥和惑都涼涼的瞟她一眼,“可我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狐狸和狗啊!”
但在墨凌菲這女魔頭的威逼利誘之下,睚眥和惑還是說做就做,他們效率還挺高,不消一會兒,就衝了出去。
墨凌菲和龍釋宇緊隨其後,那知府也立馬跟上,可是他肥胖的身子根本就跑不動,在後面不停的喊着,“等等我……等等我……”
墨凌菲想到那位安知府是董侍郎的舊友,說不定能幫到他們點什麼,所以望向龍釋宇,“你就幫幫他吧!”
龍釋宇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接着走到安知府面前,朝他的脖子上扎進一根細細的銀針,那安知府的身體就跟消了氣的皮球似的,沒過一會兒,身體就變得孔武有力,那身肥肉蕩然無存!
墨凌菲倒是沒想到,這安知府瘦下來也是個美男子,眉清目秀,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又斯文,想當年瘦的時候,喜歡他的女孩子一定不少!
不過更令她驚訝的是龍釋宇的醫術,這要在現代,什麼吸脂,整容,減肥都弱爆了,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了一則廣告“一秒鐘變身窈窕美人,來自北溯國的頂尖醫學領頭人,龍釋宇先生!”
頭上捱了一爆慄,龍釋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想什麼呢?”
墨凌菲自然不會告訴他實情。
安知府倒是極爲感嘆,“我這身子瘦了這麼多年都沒瘦下來!真是多虧七王爺了!”
他早就聽說龍釋宇的醫術出神入化,卻沒想到他居然肯治療他,僅僅只是因爲墨大小姐的一句話!
想到這,他愈發的對墨大小姐刮目相看!
龍釋宇涼涼的掃他一眼,“這銀針只能保持一炷香的時間!”
安知府:“……”
不過沒了這身肥肉,安知府終於能跟上他們的步調,就是那身寬大的官袍有點鬆鬆垮垮的。
跟隨睚眥和惑找尋的路上,墨凌菲和龍釋宇也順勢瞭解了一些董侍郎的事!
“我啊,和董侍郎在進都城考取功名的時候偶然相識,那時候,他就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等他考取功名,一定要做個清官!我當時還笑他說得好聽,可沒想到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他一直是那麼做的!那年他考上了狀元,我成了探花。”
“他爲人公正廉潔,剛直不阿,記得十幾年前,有一年旱災,當時他的大兒子臥病在*,他卻執意親自去賑災,救了無數的災民,孩子,可等他回來的時候,他的大兒子卻因爲沒錢治病,活活病死!那是令我最動容,也最令我佩服的事!”說起這段往事,安知府淚眼婆娑。
墨凌菲卻愣了愣,她知道自己抓住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點!
“你說董侍郎去賑災的時候,他的大兒子臥病在*?”
“沒錯,他兒子名叫董文睿,當時還只有六歲,朝廷下旨,文睿拖着病體,哭着喊着求他不要去,足足追了幾裡地,可他卻騎在馬上,狠心的一直沒有回頭看一眼!等到他回來,看到他的兒子病死在*上,他的夫人哭暈在*上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神情,他臉上的淚,這才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兒子,只不過大愛無疆,他說了,若是我棄那些孩子於不顧,那麼到時候像我一樣傷心的就有千千萬萬的父母,而現在,傷心的,只有我一個而已。”
聽到安知府的話,墨凌菲也神色黯然,這個董侍郎真是難能一見的好官,只可惜,有時候真的難有兩全之策!
而現在看來,這個殺了董家四十九口的魔極有可能是這個董文睿了!
就在這時,睚眥和惑同時停住了腳步,“就是這兒了!”
墨凌菲他們直直望向眼前的山洞,這裡人煙稀少,山洞都被青草纏繞着,看上去帶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惑滿臉濃重,“凌菲,我能感覺到裡面的那隻魔因爲吸食了太多魂魄,已經達到了領主階,和魔王就只有一牆之隔!”
惑瑟瑟發抖,腿肚子都在不停的打顫,“若是他成了魔王,就連我都不得不聽他的號令,到時候若是我反戈,你不要怪我!”
墨凌菲點點頭,“我不會給他那個機會的!”
而處在戒指中的魅則是已經被強烈的威壓給震暈過去!
墨凌菲和龍釋宇看着安知府,此刻他已經像吹了氣的皮球,又再度膨脹起來,“安知府,你就留在這兒,我們進去就好!”
安知府雖然心裡害怕,可還是兀自挺起胸脯,“不,我要跟你們一起進去!董侍郎究竟是死是活,我一定要親自確認!”
惑回頭看墨凌菲一眼,身子抖動的更厲害了,“凌菲,記住,儘量不要激怒他,這是我對你的最後忠告!”
說完,它便眼眸一閉,沉沉睡去,而眼瞳上的金色也漸漸褪去!
墨凌菲將它抱在懷裡,跟着睚眥還有龍釋宇,緩步走了進去,可是她的胳膊卻被某個人掐的生疼!
“安知府,你若是怕,就不要進去了!”
“誰說我怕了……我……我一點都不怕!”安知府那張肥碩的臉因爲恐懼抖動不停,可是他還是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樣子。
“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安知府嚇得整個身子縮在了墨凌菲身後,回頭一看,居然是惡趣味的睚眥在調/戲我們的知府大人。
墨凌菲瞪他一眼,“睚眥,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就真的打草驚蛇了!兩條色彩斑斕的蛇以飛快的速度遊移過來,露着帶着毒液的牙齒,“我負責!”睚眥徑直從安知府的肩膀跳了下來,一腳一跳,穩穩的踩死那兩隻蛇,那兩隻蛇被壓平了,陷入地下,連膽汁都溢出來了!
睚眥不屑的看着被踩死的蛇,“怕什麼啊?有我睚眥大人在此,打草驚蛇又怎麼樣,不過是區區兩條小蛇……”
話還沒說完,一片黑壓壓的陰影投下,睚眥敏銳的回頭,正看到一隻足有它幾十倍的巨大蟒蛇正看着它,幽幽的吐着信子,鮮紅的信子直接舔在了呆愣住的睚眥臉上,舔的它的臉滿臉口水,“小東西,把你吞下去的滋味一定很好!”
蛇開口說話,看來它至少是妖的級別!
睚眥這下嚇蒙了,連忙躲到墨凌菲身後,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的……”
“剛纔你不是還挺囂張的嗎?”蛇妖扭動着纖腰,風/騷入骨,似乎看上了睚眥,拼命的想要和它融爲一體!
就在這時,小魚兒跳了出來,“區區一隻蛇妖,你也怕成這樣,真是沒用!”
“你有用你上啊!”睚眥沒好氣的回她一句。
話音剛落,小魚兒就跟蛇妖打了起來,電石火光之間,根本就看不到小魚兒的身體在哪兒。
睚眥捂着胸口,後怕的搖頭,“難怪大哥還有幾個弟弟都說女人最可怕了!”
“你們快走!這裡留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的水系玄術若是有你們在這兒會施展不開!”墨凌菲點點頭,“小魚兒,就交給你,有事和我靈識聯繫,等我找到那隻魔就回來接你!”
“好!”
接着蜂擁的海水席捲而來,墨凌菲抱着睚眥,跑得飛快,而龍釋宇也乾脆利索的用袖子捲起安知府,終於逃到一個地方,海水卻像是被阻隔一樣的,完全進不來!
龍釋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這裡面有結界!”
“你的意思是……董侍郎和董文瑞就應該在裡面了?”
龍釋宇點點頭。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求救聲,“救……救我……”
衆人定睛望去,看到懸崖的邊上坐着一個少年,穿着粗布衣服,脣紅齒白,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們,他的腳上潺潺的流出血來,臉也因爲失血而變得蒼白。
墨凌菲和龍釋宇目不斜視,直接從少年身邊走了過去。
安知府指着少年,張了張嘴,“喂,你們的心腸怎麼就這麼冷,不救他了嗎?”
墨凌菲和龍釋宇沒理會他,可是那少年聽聞卻死死的拽住了安知府的衣角,“好心的伯伯,我被妖怪抓到這兒來了,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結果卻受傷了,我好怕……”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腳邊的骷髏頭。
安知府凝望着他,一絲惻隱之心忽然萌動了起來,若是文睿還在世上,他也應該和這少年差不多年紀吧?
他像是着了魔,剛準備去拉他的手,墨凌菲卻走了過來,利刃直接刺在了少年受傷的腿上,鮮血愈發洶涌!
“你幹什麼?”安知府嚇呆了,隨即有些氣憤的看着墨凌菲,“墨大小姐,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難道你是蛇蠍心腸嗎?”
少年只瞟了她一眼,繼續裝無辜,“伯伯,求你救我,這個妹妹好凶!”
墨凌菲攤開手,“我不過是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受傷,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小樣,居然真的玩苦肉計,是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
安知府顯然不能接受墨凌菲的說辭,氣憤不已的扶起少年,“墨大小姐,我看你這樣的心腸,我是無法指望你救出董侍郎了,我們走!”
“伯伯,你們要來救另外一個伯伯的嗎?”
“嗯。”安知府面露驚喜,“你知道他在哪嗎?”
“當然知道,跟我來!”少年在前面指路。
墨凌菲和龍釋宇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墨凌菲擡眸看着龍釋宇,“你說,我們把安知府做誘餌,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點?”
龍釋宇沒吭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和龍朝歌在天香樓幹什麼?”
墨凌菲立時就噤了聲,有些倉皇失措的看着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凌菲,你只走一步,我可以走九十九步,可若是你連一步都不願走,那我真的不知道繼續下去的意義了……”龍釋宇神色黯然下去,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爲了她做了多少掙扎,甚至有可能會和對他對好的義父鬧翻!
墨凌菲咬咬脣,眼前有三個人晃來晃去,一個是龍釋宇,一個則是她的男友,朝歌,另一個則是現在的皇上,帶着部分朝歌記憶的龍朝歌,她正在權衡三個人的輕重!
還沒想清楚,前面就傳出一聲慘叫,是安知府的叫聲!
墨凌菲和龍釋宇不敢多做耽擱,連忙衝上前去。
安知府已經被掛在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上,而那少年出了身子和頭還在,四肢已經變成了蜘蛛腳,熟稔的在蜘蛛網上油走着。
蜘蛛網上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