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觴看了她久久,那是一種無法滲透的神情,疑惑的,疼惜的——還有些隱忍。
最後,他正過身,一雙黑夜般深沉而洞悉的眼睛認真地盯着她的臉,告訴她,“你這樣做值得嗎?你爲她好,她有沒有爲你好?母親之所以偉大,是因爲她對子女無私奉獻的愛,她的行爲已經讓她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她不配做你媽,懂嗎?!”
他狠狠地擡起她的臉,正視着她的眼睛,告訴她這個事實。
他並不一個情緒容易起伏的人,他總是掛着無謂的微笑,可此時那雙黑暗的眸中涌起了一股無名的怒,卻不是因爲他自己的事,而是爲這個女人……
更因爲那些糟蹋她的心意的人渣,他突然有一種衝動,宰了那些人!
溫瞳的哭聲漸漸停了,靜靜地聽着他的話,她不是沒有常識的人,可是……
她怔怔地看着他發怒的黑眸,聲音哽咽,“可她畢竟是我媽媽,把我帶大的人……我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如果她不是你媽呢?你做得還有意義嗎?!”又是一聲嚴厲。
她眨了眨溼泣的眼睛,聲音很輕,很脆弱,“可她是我媽,那是我的責任。”
莫流觴看了她一會,想說什麼,但最終眸心沉了沉,起身往外走了。
外面走廊,因爲環境設置好,很安靜,壁紙地毯都是很浪漫的風格。
溫瞳後面跟出來,他停住了腳步,抱手懶懶地靠在牆上。
或許在等她說什麼,比如道歉的話,說她不應該這樣跟他講話,畢竟他還算爲她出了氣之類的……
溫瞳靜靜地盯着他,說,“謝謝你對我說的那些,但我做不到你說的那些事,我也許不瞭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那樣什麼都不顧,自己活得開心就好。”
他的臉一下轉了過去,連帶着也轉身了,不知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但從他的背影可以認看出,似乎很氣怒。
最後,他晃悠悠地又回過身來,俊臉上美麗地眨了眨眼睛,“你說的對,我確實就是這樣的人!”他攤了攤手,笑容還是那樣優雅迷離,全身上下的貴氣。
像中世紀歐洲流傳的男吸血鬼,帶着危險而迷人的黑暗魅力!
他一邊的肩頭斜靠在牆上,邪佞地揚了揚脣,繼續告訴她,“對,我殘忍,我心黑,人家斷了我的手,我會斷他的腦袋,你又不是剛知道。要是有人敢不還我公司的錢,別說砍手,我會讓人把他賣到越南去,這就是我。但如果不是這樣我,換了別人,你碰到了別人,你上次早就迫抵溫家的債被賣到外國去了……”
“你!”溫瞳嚥了咽,氣極。
他又靠近,近距離對着她的臉,用恐嚇般的陰沉表情道,“哦,還有,在被賣之前,被強/暴幾十次,這是最豈碼的!”
溫瞳一下倒退了兩步,臉色唰地白了,不是沒想過這種下場,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吞嚥了下,轉過身心湍湍地道,“你不用提醒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我也沒說你什麼。但我還是不會做你說的那種事。”
她很堅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那狠心,後面的男子看着她,黑眸眯了眯。
這時,對面廂房的門開了,溫瞳剛想離開,就看到顧西城拿着西裝外套出現在門口……
(晚上還有一更,今天頭很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