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森至死都不相信,視線最後的定格是那把泛着青綠光澤的實體劍。
那抹綠他死都不會忘記,更重要的是那抹綠是那麼的熟悉,上面充斥着令他熟悉的味道和令他戰慄的氣息。
如果說反物質的隱秘被人說破是一件足以讓他震撼的事情,那麼可米拉合金的氣息就讓他不安的戰慄,當然他再也沒有戰慄的機會和時間了,不甘的吶喊着:“不,不,不。”
熒綠的可米拉合金所鑄造的武器上那抹綠如同勾魂的鐮刀一樣,綠森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那附着在軀殼上的靈魂就被吸拽進了合金鑄成的劍身上,瞬間被那綠瑩瑩的氣息絞成了粉碎無意識的靈魂顆粒。
黑暗的宇內彷彿能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那是生命水晶爆裂的聲響。
看着碎裂的生命水晶,尼古丁的眼瞳猛一縮,能夠直接將靈魂寄宿轉嫁的生命水晶一同毀滅,這樣的力量就足以滅殺掉他們所謂的無限長久的生命。
一種憤怒,一種警惕,一種深深的怒意同時爆發了。
“誰,到底是誰!”
整個帝宮都在因爲尼古丁的憤怒而戰慄。
看着慢慢逼近的機甲戰士,唐米特渾身開始控制不住的抖動了起來,他恐懼了,他不想死,他知道綠森是思的透透的了,在船內唐米特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抵禦強大的機甲的設施,可即便有恐怕唐米特也不敢使用。
那柄用可米拉合金鑄造出來的劍,唐米特甚至連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投降還是死,你選吧!”許飛宇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沒有猶豫,唐米特直挺挺的跪下顫顫抖抖的說:“投……投降。”
對於識時務的傢伙,許飛宇沒有殺人的喜好。
一個暗號波段發出,迅速從黑暗中竄出一艘稍小的太空船。
接下來那些事情讓唐米特有些膛目結舌起來,那艘船活了,他在吞噬自己的太空船。
“靈……靈魂戰艦?”唐米特想起一個可怕的名字。
一個擁有自己靈魂的戰艦,老天啊,這可是禁忌字典裡從來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東西。
“你也知道靈魂戰艦?”許飛宇冷聲問道,沒有走出機艙的他,聲音通過揚聲器傳出去顯得更加生冷透着絲絲的寒意。
剛剛站起身來的唐米特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臉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一樣從額頭上滑落,結結巴巴的說:“知……知……知道。”
沒理會唐米特,許飛宇一把抓起跪在地上戰慄的唐米特冷哼一聲道:“開啓精神屏障,如果你不會,你就等死吧。”
唐米特剛想支支吾吾的回答,卻看到機甲飛了起來一腳踹在閉合的艙門上。
瞬間唐米特知道對方的意圖,更是不敢吝嗇的施展精神屏障,在真空裡除開大帝這樣彪悍道已經沒有任何人性的傢伙外,像他這種小雜魚級別的,沒有精神屏障,等待的只能是死,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局面。
幾乎不用任何的審問,唐米特就如同倒豆子一樣迅速的將自己 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只是他屬於早期就被踢出去當間諜的情報人員,所以對大帝后續的計劃和現在恐怖的帝宮的位置一樣是弄不清楚。
看實在是榨不出什麼東西了,達芙妮不由的輕蔑的哼了一聲:“真是個廢物。”
在幻影上,唐米特見識了這艘船是靈魂戰艦的事實,更是不敢有任何造次,要知道靈魂戰艦雖然唐米特沒有怎麼真正意義的接觸,但他知道此時腳下這艘船是一艘活的怪物自然也就權衡利弊,知道自己任何動作恐怕都在對方的監控下,但只要保着命就好,他可沒有像綠森那樣的生命水晶來作爲替身,更何況對方既然有剋制替身靈魂的可米拉合金,顯然有水晶也是死路一條。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唐米特從來都是相當的識時務的一個人,儘管他事實上算不了一個人,但他的思維定式依然保持着自己人類的選擇。
“大姐,我是廢物,我不要臉,我卑鄙,我無恥,只求您可不要殺了我。”唐米特死乞白賴的話讓達芙妮愣住了,接着是勃然大怒。
“大姐,誰是你大姐,老孃還是青春年少,你敢再喊一句嗎?看老孃不抽死你。”達芙妮表現出彪悍的一面,而遠遠在艦橋聽到這話的許飛宇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你笑了!”說話輕輕柔柔不帶人間煙火一樣的是琴。
“是嗎?”許飛宇愣住了,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覺得好笑,更具體的是,許飛宇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笑,而且是笑的如此的開心。
“以前在東原星你一直都喜歡笑。”琴輕聲說着。
東原星許飛宇皺了皺眉,名字很熟悉,但他委實已經記不起東原在那裡,那裡又發生過什麼,一時間一種劇烈的頭疼敢涌上腦部,一聲痛苦的**後是一種暴虐。
晃晃蕩蕩間許飛宇又走出了艦橋。
許飛宇剛一離開,艦橋的門又打開了,達芙妮一臉鐵青的走了進來。
“到底到了那一步?”達芙妮冷聲問道。
看了眼達芙妮,琴眼裡透露出一種悲傷。
“同化和進化,恐怕現在就是同化的初期,他已經在慢慢的忘記過去,最終他會連我們都會忘記,到那時候他就會使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進化者。”
琴的話,達芙妮是聽不進去的,不停的搖着頭憤怒的吼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在騙我。”
達芙妮一把掐住了琴的脖頸,這一次琴沒有躲,只是安安靜靜的站着,一切的變化來的太快,同化的過程太快了,讓他根本措手不及。
更別說控制和引導,瘸子最終還是漏算了一點。
“這種同化過程我不知道是好是壞,但他最終會忘記我們,有的大概僅僅是一些熟悉的感覺,或者說,他僅僅知道我們很熟悉,畢竟馬爾斯人的科技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琴有些喘不過來氣了,但並沒有掙扎,因爲她也已經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