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林軒沉重的掛斷了電話,這是他極罕見的,喜怒形於色的一次。
北領五年,從普通戰兵起步,覺醒武道,屢立不世戰功,累積升至天王寶座。
可以說,這個北領統帥,鎮國天王,完全都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所以林軒深知基層兵士的苦痛,一向愛兵如子。
退役的將士,每一個都如同天王的孩子,他都會盡量安排妥當。
但是沒想到,韓嘯虎這樣爲國爲民在邊疆浴血奮戰,立下汗馬功勞的英雄,在退役之後,竟然遭受如此待遇!
他真的是出離憤怒了。
對面,接到電話的東華總署第一長官孫勝,剛到署長辦公室坐下沒多久,就嚇得騰地起身。
“這些牛鬼蛇神,惹什麼人不好,偏要惹大總督的戰友!”
他馬上吩咐秘書,速度召開總署會議,馬上將那五條命令,各部門第一時間執行下去。
他只給十分鐘的時間!
大總督的時間寶貴。
大總督的命令,更是十萬火急!
雲州總署,以及下邊的緝巡司,都是雞飛狗跳,一片忙碌。
這時候,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走進了雲州總署。
所到之處,通行證一亮,門禁警衛,都是恭謹敬禮。
因爲,這是上京空降過來的第一副署長,石濤。
他跟古建築項目組組長夏開明一樣,都是國師田國忠一系的人馬。
空降到雲州,自然是雙管齊下,爲了這個貓耳古城項目。
貓耳新區,田氏集團勢在必得。
見到雲州總署一片混亂,工作人員到處奔走。
石濤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即使是二線城市,這總署的管理都混亂不堪。
他手下的隨從攔住一個女司員,詢問道:“你們這是着急做什麼?”
這個女司員便是調查懷特提前出獄的調查員,正忙着呢,剛想訓斥幾句,但是見到這一行人派頭十足,爲首的,更是儒雅中透着倨傲,隱然官威不小。
她頓時臉上堆笑:“是大總督發怒,嚴令調查一個退役兵士的待遇不公問題。”
石濤一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然後轉過頭,跟隨從們說道:“果然一介武夫,只知道圍着戰區那點東西繞圈子。”
“一個退役兵的待遇問題而已,又不是什麼要事,居然這麼大動干戈,真是公器私用,不分輕重。”
“這樣的雲州總督,還真是讓人沒法瞧得起啊。”
石濤連連搖頭,身爲國師一系,跟戰區勢力,涇渭分明,自然愈發看不上,瞧不起。
他只知道,這位雲州總督是從北領戰區上任來的,想來也只是個功勳將領而已。
國師一系,還真不把他放在眼裡。
“等他們雞飛狗跳處理完,我們再去交接。”石濤扶了扶眼鏡,淡笑說道。
他此刻還不知道,總署這一片雞飛狗跳後 ,再狗跳雞飛的,就是他的同黨。
……
這邊。
聽到林軒要查辦他們。
徐天成懷特等人都是滿臉不屑,笑聲刺耳。
不過是收拾了一個出頭鳥,殺一儆百而已。
這個韓嘯虎,退役後,就在古城打工,能有什麼背景?
至於林軒,他確實在巨龍集團有人,也重創過他徐天成跟懷特。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他們星河集團,可是代表了上京田家的利益,秉承的是國師的意志。
這還不夠大麼?
區區一個巨龍集團,放在雲州,固然是巨無霸般的存在。
但是,在上京,乃至整個大夏,不過就是一個稍大點的企業而已。
而國師,卻只有一個。
田家的田氏集團,全大夏也位列前十。
所以,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們還怕林軒何來?
“林軒,就算你們袍澤情深,也不必吹這個牛逼。”
“還查辦我們,你怕不是吃錯了藥出來的?”
“你跟徐靜,已經自身難保,早晚都是死路一條,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放肆。”
徐天成面容一冷。
旁邊的懷特也是目露兇光,看着徐靜的目光,尤其貪婪,像要剝光衣服一樣。
他被林軒釜底抽薪,跟傍上的金主離婚,被查抄了家產,又查出他誘騙少女。
被打斷腿後,數罪併罰,入獄六年。
但是,他託人找到了小國師的門路,兩人都曾經在劍橋大學上過學,算是校友。
所以,昨天他就被放了出來。
身後有田家小國師坐鎮,他自然可以放寬膽子了。
收拾了林軒,他一定要想辦法跟小國師分一杯羹。
這個徐靜,他上定了。
其他人更不用說,在這片街道橫行慣了。
要不是林軒剛剛那一腳太過驚人,他們早就一擁而上了。
不過忍耐也是有限的。
大概在五分鐘後,爲首的緝巡隊長沈武耐不住性子。
“媽個雞,這是想暴力抗法麼?”
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就開始打電話。
“吳局,這裡是星河大廈拆遷現場,有兩個退役兵暴力抗法,還打傷了我們的拆遷隊員。”
“現在,我請求您批准,給予武裝支援。”
“對,吳局,我需要一隊武裝緝巡。”
正說着,那邊的電話響起,那個吳局接了一個電話後,聲音有些變了。
“小沈,你稍等,我親自帶人過去。記住,不要動手,千萬要等我過來!”
沈武恭敬的說道:“吳局,我一定遵守您的指令。”
掛斷電話,他面有得色的跟徐天成等人說道:“搞定,吳局都震怒了,要親自過來。”
徐天成點點頭。
身爲星河集團的代言人,貓耳古城緝巡局長吳鐵臣出動,才襯得上他徐天成的身份。
徐靜聽到了這些話,面色頓時變了。
她很怕跟緝巡打交道,聽說驚動了緝巡局長,頓時有些膽怯。
林軒察覺到她的驚惶,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溫聲說道:“都是些土雞瓦狗,不用怕。”
徐靜還是心慌慌,但有林軒在,她就不會驚惶失措。
但韓嘯虎不知道林軒的身份,也不知道林軒現在的處境,更沒見識過林軒的手段。
他慌張了,咬牙喊道:“軒哥,不用管我!”
“您幫我太多次了,命都被您救過兩次,這次,我不能再拖累您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讓他們衝着我來!”
徐天成這羣人更是哈哈大笑:“晚了,人已經來了。”
遠處,嗚嗚的緝巡車警笛聲傳來,聲音此起彼伏,來的極快,來的極多!
韓嘯虎拼命掙扎,想起身來,掩護林軒離開。
就好像,當年在危機關頭,林軒對待他一樣。
林軒卻伸手撫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按,韓嘯虎便動彈不得。
耳邊只聽到林軒溫和卻有力的聲音:“放心,他們是來還你一個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