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苦笑，當然不肯說。
只要是傷害過許朝暮的人，沈遲都不會放過，就算許朝暮肚子裡那個孩子不是阿遲的。
沈策先繼續道：“等你有空時，多帶阿遲去參加參加一些宴會，多帶他去認識一些優秀的女孩子。這樣一來，他也許就不會這麼固執了。”
“阿遲認識的優秀女孩子還少嗎？”周染又是苦笑。
再優秀的女孩子那又如何呢，他只喜歡許朝暮一個人而已。
有時候固執起來，真是天翻地覆都不願意回頭，全世界人很多，但眼中看到的卻只是那一個。
沈策先嘆了一口氣，不知該說什麼。
“你先吃點東西，吃完後，我讓你助理陪你出去走走，我去看看芝蘭。”周染道。
“嗯，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沈策先叮囑道。
“我知道的，我有分寸。”
“白家和沈家，算是徹底決裂了。”沈策先又嘆了一口氣。
“策先，我知道，這種狀態並不是你想見到的。但於沈氏集團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只不過於情於理方面，阿遲做得是過分了一些。”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說再多也無益。去看看芝蘭吧，等我身體好些，我再去見見白宣。”沈策先道。
“好。”
周染和沈策先又說了一會兒話，此時正是下午，病房區格外安靜。
秋天快到了，空氣中都透着淺淺的枯草香。
……
許朝暮從駱氏離開後就坐上了去車站的客車，只不過半路上小寶醒了，一直在哭，很餓很餓。
沒有辦法，許朝暮只好在附近一家店停留了片刻，喂小寶吃了點東西。
一開始的時候，小寶還有興趣跟她玩，但不一會兒，大眼睛中就滿是失望。
小寶垂着眼瞼，雙手不停地亂動着。
他見不到帥叔叔，好焦灼……
“寶寶，你要什麼？還沒有吃飽嗎？”
“嗚嗚……”小寶哭了。
許朝暮又哄了哄他，趕緊餵了他兩口稀飯，可是小寶死活不肯吃，一直搖頭。
“寶寶，你怎麼了？”許朝暮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四周都是人，因爲小寶哭得好傷心，四周的人都向許朝暮投來異樣的目光，都懷疑小寶是不是許朝暮親生的。
許朝暮好尷尬，可是哄來哄去，小寶就是不乖。
“媽媽帶你出去走走，你不許哭了，媽媽給你買新衣服。”許朝暮哄道。
每次給小寶買東西，他還是很高興的。
許朝暮抱着他走到附近一家玩偶店，店裡有很多毛絨玩具，什麼兔子、貓咪、青蛙……各種各樣的，看得許朝暮都眼花繚亂。
她抱着小寶走在這些玩偶中，小寶看得花花綠綠的小娃娃，這纔沒有再哭了。
許朝暮扶額，哄小孩真得好累。
這一大片玩偶的世界中，小寶倒是挺開心的，他一會兒伸出手抓抓這個，一會兒伸出手抓抓那個。
“波，波……”小寶開心道。
“小寶，會不會叫‘媽媽’？叫一個給媽媽聽聽好不好？”許朝暮哄道。
“……”小寶不開口了，不會。
許朝暮嘆氣，教了他那麼久，就是不會叫“媽媽”，就像是跟她作對似的，她可是他最親的媽媽呢！
不過，小寶這小傢伙沒心沒肺的，他懂什麼。
但從現在起，她不會再讓小寶跟沈遲接觸。小時候還好，一旦大了，有感情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小寶不停地用手撫摸着各種各樣的玩具，許朝暮指着一個問他“要不要”，他就眼巴巴地望着。
“小寶，這個青蛙和布娃娃，我們只能要一個好不好？”許朝暮問他。
小寶不吭聲，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帥叔叔給他買東西都不會問，什麼都給他買，媽媽好小氣。
“好了，你看這個小青蛙很可愛，綠油油的，我們就拿這個小青蛙。”許朝暮說道，“家裡還有好多娃娃，我們就買一個好不好？”
實則是，她出來的匆忙，也沒有帶多少錢，抱着小寶買東西也不方便。
小寶已經有很多玩具了，還是不給他買太多了。
小寶還是不吭聲，許朝暮將小青蛙塞在他手裡的時候，他就一個勁兒盯着布娃娃看。
許朝暮將布娃娃塞在他懷裡的時候，他就一個勁兒盯着小青蛙看。
小寶喜歡好多好多的東西，可是媽媽都不給他買。
小寶有點不高興了，乾脆什麼都不要了，趴在許朝暮的懷裡不開心。
“哎，真難伺候，被某人慣壞了，一個娃娃都不要。”許朝暮抱怨道。
每次沈遲過來一買都是一堆，小寶當然看不上她這點東西。
“不要就算，我們回家。”許朝暮淡淡道。
時間也不早了，到錦城的時候一定已經是傍晚了。特地請了假過來，她知道，她和沈遲已經不會再有未來。
小時候想不明白，只知飛蛾撲火般一廂情願。
長大後才知道，生活中不僅僅有愛情，還有太多太多的其他。
想着想着，她就準備往商場外面走去。
就在她抱着小寶往前走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在商場外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一輛嶄新的黑色賓利，車身乾淨，線條利落，十分養眼。
車子平穩地在空地上停下，從許朝暮的角度，並不能看到車內的人。
許朝暮低下了頭，繼續抱着小寶準備離開這兒。
小寶趴在許朝暮的懷中，始終提不起精神來，好沒有勁。
“小寶，媽媽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故事講完了，我們就到家了。”許朝暮柔聲道。
光線照在許朝暮的臉上，她白皙的臉龐上泛着點點紅潤。她低頭的一剎，猶如睡蓮靜靜開放，滿是溫柔。
許朝暮在小寶的臉上親了一口，親完後，她倒先笑了。
雖然小寶連“媽媽”都不會叫，但她還是喜歡他，沒有任何理由。
太陽不算刺目，還有陣陣清風從空地外吹來。
許朝暮逗着小寶，從那輛黑色賓利前走過時都沒有意識到車上的人是誰。
倒是聶承朗將這一切收在眼底，目光隨着她的走動而移動。
就在她走到人行道前時，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