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總有個朋友,叫周培天。依我看,他們很有可能每人負責一個地方,到時候如果能拿到項目,一定是瓜分天下。”
“你說的沒錯。”
“沈總,我會盯着周培天的。”
“我就怕沒那麼簡單。”
“嗯?”肖莫有些聽不明白。
“先計劃着,所有行程必須保密。對了,我去南非的日子,你要找人看好朝暮。”
“許小姐嗎?一定。”
沈遲一提起許朝暮,眉眼間纔會展露柔情。
他笑了:“什麼許小姐,你的沈總夫人。”
肖莫難得會見到這樣的沈遲,他趕忙點頭,笑道:“是,沈總夫人。”
“對了,沈總,學校那邊,我聽負責人說,最近有一場文藝晚會。”
“什麼文藝晚會?”
“慶五一的一個活動,挺隆重的。”
“哦,許朝暮參加?”
“聽說……有許小姐的節目。”
“哦?”沈遲眯起眼睛,“她能表演什麼啊?”
據沈遲所知,許朝暮唱歌只會唱喜羊羊,跳舞只會跳……不,她根本就不會跳舞。至於琴棋書畫,更是一竅不通。
當然,她最拿手的就是上房揭瓦,打架頂嘴。
哦,還會看小禁書。
沈遲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看上她的。
當然,沒辦法,這是他家教的失敗。
小時候,他教她彈琴,她嫌累,兩手一攤:“不學了,不學了,太難學了。”
剛開始他還板着臉:“難學什麼?有多難?年紀輕輕就怕吃苦,將來還得了。”
那時候許朝暮就滿地打滾耍賴:“有多難?比親你一口還難!”
“過來,今天這首再彈不會,就不準吃飯!”
“不學了,不學了,你餓死我算了……”
“許朝暮!”他惱了。
“四哥……”她壞壞一笑,“要不這樣,你讓我親一口,我就學,好不好,好不好?”
“許朝暮,你要不要臉的?你要是不學,你就等着餓死!”
“四哥……你好狠的心……嗚嗚……王八蛋……你好狠的心……我就不學,我就不學!”
後來,許朝暮說不學就不學,他餓了她幾頓,拿她毫無辦法。
再後來,沈遲只好無奈地攤手,妥協:“算了,你不學就算了,以後一無是處,我看誰敢要你。”
回憶起往事,沈遲嘴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誰敢要她呢,沒辦法,他只好自己把她撿回家。
肖莫就知道,只有在提起許朝暮的時候,沈遲的臉上纔會展露全部的柔情。
肖莫笑道:“聽說是彈鋼琴。”
“她會彈鋼琴?那豈不是會很丟人?”沈遲輕笑。
肖莫輕咳一聲:“沈總……要不您去看看吧,正好在您南非行程之前。”
“不去,有什麼好看的。”沈遲一臉不屑。
“哦!”肖莫則是一臉意味深長。
通常,這種時候,沈遲說不去,就表示……肯定會去。
這男人傲嬌起來,比誰都厲害。
果然,學校裡,許朝暮報名了一個彈鋼琴的節目。
她哪裡會彈鋼琴,小時候沈遲教過她幾天,她已經全忘了,這次報名,純屬重在參與。當然,也是爲了送自己一個十八歲的禮物。
好在,有羅硯離教她呢。
這一天下午,她正在鋼琴教室裡練琴,午後陽光特別好,明媚溫暖。
她練的是一首《summer》,這是她最愛聽的鋼琴曲。
小時候,她自己不會彈,就經常纏着沈遲彈給她聽。
沈遲拗不過她,只好對她有求必應。
每當他坐在鋼琴前,伸出修長的十指時,她就會癡癡地盯着他看。
這男人彈琴的時候會很認真,流暢連貫,優雅迷人。
那個時候,她就會搬張椅子坐在他的旁邊,乖乖坐着,托腮看他。
看着琴鍵在他的指尖跳躍,聽着琴曲悠揚傳來。
陽光午後,一身白襯衫的他,少年清俊,讓人看了,就會忘記時光。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最優秀的。
想起往事,許朝暮搖搖頭,憂傷溢滿臉龐。
低頭,她看着琴鍵,開始學彈琴。
這一首曲子,送給自己,也送給自己那懵懂的,再也不會成真的愛情。
她已經想好了,在沈遲去南非後,她正好考完期中考。
不會再留下任何遺憾,她會永遠永遠離開c市……
再見吧,一輩子都不要見了。
流浪的小野貓,終於要回到自然了,那裡纔是她的歸屬。
就在她一心一意練琴的時候,天不知不覺就黑了。許朝暮挺挫敗的,好像還是彈得不好。
她抓了抓頭,繼續練。
但,她沒有想到,沈遲會來。
這一次,他來的時候,手裡拎了一隻手提袋。
“你怎麼來了?”許朝暮停了下來,站起身。
“我怎麼不能來?”沈遲反問,好整以暇地笑。
“那你快把門關上,萬一要是被哪個好事者拍到了,可得丟你沈四少的臉了。有這麼一個不務正業,還特別笨的妹妹,傳出去沈氏集團的股份都得跌了。哦,不對不對,我不是你妹妹,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
“許朝暮,我才說一句,你就說十句,你哪來這麼多話的?”沈遲真是無奈。
“嫌我吵?”許朝暮眨眨眼。
“不吵。”
“那你嫌棄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說。”
“沒話說了,你今晚來幹什麼?”
“聽聽你彈琴。”
沈遲果真就關上了鋼琴教室的門,走到沙發旁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他將手提袋輕輕放下。
“你怎麼知道我在彈琴的?你監視我?沈遲,你要不要臉的!”
“我是這個學校最大的股東,什麼叫我監視你?”
“我不聽你解釋,你自個在這慢慢聽吧,我走了。”許朝暮憤憤地拿起書,準備走。
“坐下。”
許朝暮不聽。
“坐下!”沈遲聲音提高了幾度。
這男人霸道起來,許朝暮還是有點害怕,可能是習慣。
她撇撇嘴,在鋼琴前坐好。
“彈給我聽聽。”
許朝暮拗不過他,胡亂彈了一氣,那聲音,簡直就是噪音!噪音!
“許朝暮,你故意的是不是?”沈遲哭笑不得。
他走上前,坐在她的身後,大手按住她的小手:“既然彈不好,那我教你彈。不然,免得在臺上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