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沈太太,小心!”
阿羽眼睛瞪大了,她一個伸手,推開沈遲和許朝暮!
沐修忽然也明白了什麼,他連忙護住阿羽,紛紛往後退!
許朝暮渾然不知所措,她擡頭時才發現,白曼的手裡有一隻定時器。
白曼的手正按住定時器的開關上,白曼冷笑:“還有十秒。”
許朝暮驚恐地睜大眼睛看向白曼,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居然綁了定時炸彈?可是,她把定時炸彈綁在哪裡了?!
沈遲眸子微凜,他將許朝暮推到阿羽的身邊,自己一個箭步走向白曼,從她的手裡奪過定時器!
“遲了,炸彈在車底下。”白曼陰森森地看着沈遲,嘴角邊是悽絕和報復式的微笑。
這個微笑猶如惡魔的笑容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不!”許朝暮喊了一聲,她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眼裡滲透着恐慌和害怕。
她的小寶還在車裡!
雖然定時器被沈遲奪過去了,但白曼閉上了眼睛:“還有六秒。”
“白曼!你瘋了!你這個瘋女人!”許朝暮哭了,撕心裂肺,她掙扎着就要撲向白曼。
阿羽緊緊摟住許朝暮,她怕她一鬆手,許朝暮就會做出什麼來。
“放開我!小寶!寶寶!”許朝暮痛哭出聲,心口如有刀子在絞動,一下又一下。
沈遲顯然沒有料到白曼會將定時炸彈放在他們的車下,他眼睛都紅了,如一隻嗜血的獅子!
沈遲渾身血液沸騰,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千刀萬剮。
“媽的。”他臉色陰沉,用力將定時器慣在腳下,飛快地往車子的方向奔去。
車子在距離他們看得見的地方,不近不遠,卻是生與死的距離!
“沈總!”阿羽驚恐地喊了一聲,“你不能去!”
許朝暮用力掙扎,淚水流了下來,她的眼中只有沈遲飛速遠去的背影。
“小寶,四哥……”許朝暮大喊,撕心裂肺。
阿羽的心都震撼了,她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哭得這麼慘烈。
可她更震撼的是,沈總義無反顧。
六秒後,炸彈爆炸,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沐修在一剎那也穩住許朝暮,護着許朝暮和阿羽,不讓她們靠近,甚至強行拉着她們往回走。
“寶寶……四哥……”許朝暮哭着喊着,彷彿用盡了平生的力氣。
白曼的脣角邊還掛着冷笑,她就這樣用陰森森的眼光看着許朝暮,一動不動。
她就喜歡看許朝暮生不如死的樣子,以前是,現在仍舊是。
許朝暮奪走了她的一切,毀了她的人生,她憑什麼要讓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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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走投無路……
阿羽都被白曼的眼神震懾到了,原來一個女人喪心病狂的時候真得是無所畏懼,那眼神森冷得讓人可怕。
許朝暮哭着喊沈遲的名字,哭着喊小寶……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消失……
“放開我,阿羽你放開我,放開我……四哥……小寶……你放開我……”
“太太!”阿羽絕不會鬆手,她的力氣不小,但她仍舊感到有點力不從心。
她無法低估一個母親的力量,因爲這會兒,她已經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阿羽只好對沐修使了一個眼色,沐修明白,一起跟阿羽抓住許朝暮,不讓她走開。
最後兩秒時,白曼閉上了眼睛,嘴角邊是一抹詭異的笑容。
二,一……
“轟”的一聲,遠處燃燒起一團烈火!火光蔽日!
時間都彷彿靜止了,巨大的聲響後是世界末日般的沉寂。
阿羽都閉上了眼睛,作爲一個身經百戰、自認爲冷血的警察,她都無法直面這一幕。
然而,許朝暮睜大了眼睛,一剎那,心口驟然跳停,渾身血液都彷彿停止了流淌。
四肢冰冷,目光無神。
心口猶如一隻又一隻螞蟻在啃噬着,痛苦、絕望、淒冷……如水銀一般,灌注了她的身體。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燃燒起的烈焰,眼睛都忘記了眨動。
火光沖天,爆炸聲劇烈,濃煙四散。
就連路邊的樹都在不停地顫動着,彷彿經歷了一場地震。
樹葉譁然落下,秋風吹起,葉子擦着地面,發出低咽的嗚鳴,一切都是死亡般的沉寂……
遠處的馬路上散發出濃烈的焦味,這味道很嗆鼻,伴隨着秋風,一陣陣撲面而來。
不僅僅是焦味,還有火燃燒了樹葉的味道、火藥味、血腥味……一點一點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很快,就聽到了消防車、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
許朝暮的雙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看着眼前升起一團濃濃的黑煙,看着自己的丈夫、兒子在炸藥裡失去生命,可她……卻無能爲力。
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叫囂着,嘶吼着,許朝暮的喉嚨裡泛着酸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始終保持着爆炸前的那個姿勢,久久沒有動一下。
白曼癱軟在地上,她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往前看,只口中呢喃着四個字:同歸於盡……
白曼的眼中也是無限空洞,那無神的目光裡透着無限悲慼,了無生氣。
“沈遲……沒想到我們還是能在一起的,只不過是以這種方式……”白曼冷笑,說着別人聽不到的話。
說完,她看着面前的一堵牆,用盡全力,撞了過去!
但,因爲她的腿上有傷,沒有等她撞上去,沐修大步跨去,將她制服!
“放開我。”白曼死命掙扎,冷冷地看着沐修。
沐修冷哼一聲,將她鉗制住:“死太便宜你。”
“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白曼看着沐修。
“你以爲自己很有能耐是不是?”沐修狠狠道。
如果她不是女人,沐修早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了,不過,在阿羽面前,他還是不要用暴力的好。
“那又怎麼樣,你看許朝暮那個女人,生不如死,哈哈。”白曼報復地看了一眼許朝暮的方向。
“我先讓你生不如死!”
說着,沐修一甩手,將她狠狠撂到了地上。
因爲慣性和傷口的裂開,白曼“啊”了一聲,痛苦地弓起身子,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沐修覺得不解氣,可他又不能沒風度地踹她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