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卻以爲她是怕了,要逃,“站住!”
她大叫着命令,幾步追過來,伸手就粗_魯地朝喬語甜頭髮扯去,想要扯着她的頭髮把她拖回來。
“……住手!”
裴靖霆纔剛剛從見到喬語甜的驚訝中回神,立即阻止,沉聲冷喝。
白薇薇壓根不聽,當然,也根本沒想到裴靖霆是在吼自己,就那麼徑直抓了過去。
幸好裴靖霆及時趕到,一時情急,揮手就把白薇薇的手打開,把喬語甜扯到了自己身後。
白薇薇一時沒站穩,身子撞到走廊牆壁上,腳下一踉蹌,腳踝也扭了。
她還是沒想到這一下是誰打的,人都沒站穩,頭都沒擡起來呢,就急着抓_住機會撒嬌,“老公~!你看這個賤女人……”
“住口!”裴靖霆臉色陰沉,阻止她再說出更多的污言穢語。
白薇薇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擡頭,看着裴靖霆護着喬語甜的模樣,臉色開始發青,“老公,你竟然護着這個女人?你爲了他吼我?!你到底是誰男人!”
如果當事人不是自己,喬語甜想,她真的會笑出來的。
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她也想知道,裴靖霆到底是誰的男人?
裴靖霆沒回頭,卻也能感覺到喬語甜掙扎得厲害,可他卻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一直沒有放手。
他臉色陰沉得厲害,幾乎是在咬牙切齒,“閉上你的嘴,我什麼時候是你老公了?”
“現在還不是,可馬上就是了,不是嗎?”
白薇薇不依不饒地質問,“我們兩家的家長都碰過面了,你_媽媽不是也說了嗎,一等你家裡那個窮酸的黃臉婆滾蛋,我們就馬上舉行婚禮,”
原來她還知道裴靖霆是有老婆的,當小_三還當得這麼理直氣壯!
連家長都見過了,連婚禮都提上議程了,看來這兩個人私底下聯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裴靖霆竟然能一邊跟白薇薇談婚論嫁,一邊說要跟她重新開始。
可笑的是,昨天他帶她去見朋友,紆尊降貴地陪她做這做那,她還曾經以爲,他是說認真的……
喬語甜笑得嘲諷無奈,她轉開視線,卻恰恰好,對上了君嘯野看過來的眼神。
君嘯野有一雙格外漂亮的眼睛,如溪水浸_潤下的黑玉晶石,魅惑清冷。
這樣的一雙眼……真的很像那個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
心裡微微一震,恍惚間,喬語甜好像看到了神秘男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用眼神問她,“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讓我不要再來打擾你,你說要跟裴靖霆重新開始,你要忠於婚姻,你不能做違背道德的事,你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樣嗎?就是爲了這個腳踏不知道多少條船的男人嗎?”
她明知道這些詰問只是自己的想象,可是心裡還是好像壓着千斤重擔。
還好,她跟君嘯野的對視,也只持續了不到一秒而已,君嘯野好像剛剛也只是湊巧看向了這邊,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看不到他的眼睛,心裡的壓力會變得稍微小一些,可還是覺得不好受。
喬語甜用力地掙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馬上離開,裴靖霆卻還是不放開她。
兩人的力氣都加大,動作也越來越明顯。
白薇薇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臉色驟變,立即去扯裴靖霆的手,“裴靖霆!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在我面前,抓着別的女人不放!你說,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是不是這個賤女人勾_引你,她……”
“夠了!”裴靖霆怒目吼她,“她是我……”
“裴先生。”
清清冷冷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他的怒吼。
疏離冷漠的稱呼,讓裴靖霆微微一震。
喬語甜藉機用力抽回手,捂着自己被攥紅了的手腕,聲音沒什麼情緒起伏,“裴先生,我不知道白小姐是您太太,衝撞了她,我很抱歉。”
他太太?
他真正的老婆,卻在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另一個女人是他太太?
今天這場鬧劇,最悲哀的人到底是誰?
裴靖霆一直知道,喬語甜的聲音很溫柔,並不算嬌嗲,但是天生就帶着很自然的柔_軟微甜,讓人聽着很舒服。
可他卻從沒想過,這樣清清淡淡的聲音,卻可以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這幾句平靜客氣的話,就像一個個耳光一樣,狠狠抽在他臉上。
“喬語甜……”
“沒什麼事的話,裴先生,我先走了。”喬語甜說完,沒再看他一眼,移步離開。
白薇薇恐怕她和裴靖霆有什麼糾纏,這會兒也顧不得找喬語甜的茬了,只盼着她趕快消失,連忙死死抱住裴靖霆的手臂,免得他追過去。
君嘯野眸色冷淡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衝手下做了個手勢,示意要離開。
白薇薇好不容易把“未婚夫”找來,卻並沒給自己長什麼面子,反而看到了未婚夫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的一幕,心裡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呢。
君嘯野這麼一動,她的注意力也轉了過來,瞬間就找到了出氣筒。
確定喬語甜已經走了,她一把鬆開裴靖霆的手臂,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攔在君嘯野的輪椅前,“怎麼,想趁着沒人注意就開溜?剛纔不是很囂張嗎?不是還替別人出頭嗎?你這種死殘廢,不老實趴在地上搖尾乞憐,等着人賞給你一口飯吃,哈,竟然還妄想當英雄!”
她越說越狠,越罵越大聲,甚至做勢朝君嘯野蓋着毯子的腿踹去。
裴靖霆的臉都發青了。
半點都不誇張,他是真的真的,完全沒反應過來,纔會放任白薇薇把這番作死的話說完。
因爲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任何一個人敢這麼跟君嘯野說話!
強大如君嘯野,別說是如此的語言侮辱,就算是一個不屑的眼神,也沒人敢在他眼神這麼放肆!
“小叔叔……”裴靖霆顧不上收拾白薇薇,擔憂地看向君嘯野。
君嘯野生來就是天之驕子,這樣的侮辱,簡直相當於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