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思亂想,聽見門被擰開的聲音,我擡眼看去,是他回來了,一臉疲憊的樣子,他看見我在他的辦公室裡並不意外,應該前臺已經告訴過他了。
只是後面進來的人,讓我很詫異,居然是郝豐,這個女人,她怎麼和他在一起,來這裡幹嘛?
在我看到她的手臂纏着紗布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他在民政局的門口,突然的離開,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受傷了,那個時候他的樣子是那樣的着急,臉色是那麼的難看!
我的心狠狠的抽動了幾下,那種疼的感覺,是撕心裂肺的。
我沒有說話,起身離開了辦公桌,把手裡的那張照片甩在了他的臉上,轉身離開,經過郝豐的身邊時,我能看見她看似平靜的臉上隱藏着一絲得意。
“六月,你去哪裡?”我剛走到門口,他追了出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努力忍住眼裡的淚水,我不要讓他們看到我的軟弱。
“你們聊吧,我先回家。”我努力微笑着回頭對他說,我看到他臉上無奈的表情,他沒有鬆手,而是抓得更緊,將我拉回了辦公室裡。
“你坐在這裡,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家。”他將我按回辦公室的椅子上坐下。
撿起地上的那張照片:“對我說,這張照片是前幾天,郝豐來的時候放在這裡的,我只是順手放進了抽屜裡。”
他似乎想解釋,並不是他一直收藏的。
“詹越,你爲什麼要否認呢?你明明一直收藏着照片的!”坐在辦公桌前椅子上的郝豐突然說道。
“郝豐,我告訴你,你別亂說,你是律師,你最清楚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他回頭狠狠的看着郝豐說道,只見郝豐露出甜蜜的笑容:“詹越,我理解你現在的處境,所以我現在什麼都不說可以了嗎?”
“你…..”他瞪着郝豐,而郝豐沒事人一般,從包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旁若無人的抽了起來。
“郝豐,你不是說,你有話要說嗎?現在趕緊說,說完走人。”他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她。
“詹越,這裡有外人你叫我怎麼說?”郝豐輕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很想發火,但是我忍住了,我不能輕易的被她激怒,這樣就中了她的意了!
“誰是外人?郝豐,我告訴你,你不要跟我打太極,六月是我老婆,要說外人,你纔是外人。不說是吧,不說就滾!”
他發火了,連剛纔郝豐還得意的臉,都微微的抽了一下,使勁的抽了一口煙:“詹越,我……”
我被屋裡的煙味嗆得咳嗽起來。
他對着她吼道:“我什麼我?煙滅了。”
郝豐不高興的將煙按滅在菸灰缸裡,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我是想問你,十年前的那一夜,你還記得嗎?”
這句話,讓我的心驟然又疼了起來,原來他們還有過肌膚之親,那個時候他才十九歲!
“郝豐,你胡說什麼?什麼那一夜,我對你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過!”
她一臉的平靜,緩緩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詹越,你爲什麼不承認,我今天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藏了十年的秘密。”
詹越一臉的不屑。將臉別向了一旁,不去看那個女人的臉。
而她卻不在意他的表情,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十年前,就在你父親幫我辦好出國讀書手續的前幾個月,我生了一個兒子,那個時候你在國外,你給我寄了幾次錢,我才度過了難關,如今我兒子已經九週歲,他一直在鄉下,和我媽住在一起。我這次回國來,不僅是要找回當年的愛情,還要幫兒子找回親生父親,我要讓他回詹家認祖歸宗!”
詹越一下子站了起來,推開郝豐:“你瘋了嗎?我跟你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哪裡來的兒子?快滾,不然我就叫保安請你出去。”
他說話的語氣很狠,我能看出來他很生氣,可是我聽了郝豐的話後,腦子裡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完全懵了,連自己是怎麼走出了辦公室我都不知道。
“六月,你聽我說,你不要去相信那個瘋女人的話,她想破壞我們的婚姻,你千萬別上了她的當!”
他使勁的拽着我,而我拼命的掙扎着。
他死死的抓住我不放手,我突然擡頭看着他,感覺他好陌生,好陌生!
我本想給他幾耳光,可是我沒有打下去,因爲那是他的過去,他的過去我沒有資格過問。
我緩緩放下手:“你的過去沒有我,我們只有現在,但是我們的未來,我沒有信心,你放開我吧,我想靜靜。”
他緩緩放開了我的手,一臉的無奈和難過:“我們只要現在,只要你相信我,我們就有未來,我們回家吧,你想怎麼靜都行。”
他牽起我的手,幫我打開了車門,韓助理將我們送回了家。
一路上,我一直梳理着思緒,其實這一切,都是郝豐在糾纏他,而他沒有,現在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幹嘛要疏離他呢?這樣只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而已,只要他不離開我,一切都不會變,可是萬一他真的有個兒子怎麼辦?
想着這些,我又苦惱起來。
我獨自坐在書房裡,許久,他推開門給我端來了一杯果汁:“寶貝,你還沒有想清楚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我打斷他,端起果汁吸了一口。
“那你還那麼不開心?”他蹲在我的身邊,一臉的心疼。
“如果你真的跟她有個兒子,或許我們就真的永無寧日了,這樣的話,還不如,我退出。但是你必須要同意,月月的撫養權歸我,因爲沒有女兒在我的身邊,我就沒有希望,沒有精神寄託,這樣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看着他可憐兮兮的說着,他突然捂住我的嘴。
“不會的,我不會允許你離開的,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哪裡來的兒子。”聽了他的話,我真的有些懷疑,在公司裡,郝豐說的那麼的逼真,動情,難道只是想讓我離開他嗎?
郝豐居然有個九歲的兒子,我真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那麼的陰暗,那麼的有心計!想起小宇那麼的喜歡她,我覺得有些可笑,小宇到底喜歡她什麼?
“你別胡思亂想了,如果郝豐再這麼糾
纏,破壞我的家庭,我就讓她……”他話沒有說完,只是站起身來,牽起我的手:“我們去看看孩子吧!”
寶寶已經睡着,剛回到臥室,我接到了小宇的電話。
他約我明天中午,在我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見面,說是有事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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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剛到咖啡廳,小宇已經坐在窗邊的位置等我了。
“來這麼早?”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他的眼神有些呆滯,許久纔回過頭來看着我:“六月,你說我怎麼那麼傻,喜歡一個女人五年,現在才知道那個女人居然一直喜歡自己的妹夫。”
“你現在還喜歡她嗎?”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着他的臉,他的臉上除了無奈,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咖啡杯:“喜歡了五年,你說能說放下就放下嗎?前幾天她問我借錢,說是想自己開個律師所。”
我有些驚訝,上次她弟弟幫別人裝修別墅的事情,不是剛借了她一百萬嗎?怎麼又向小宇借錢?
“給你借多少?”我有些擔心小宇被騙。
“一百萬!”小宇緩緩的說道。
“你借了?”
“嗯。”他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
他居然又借了一百萬給那個女人。
“小宇,你是不是傻了,那個女人很有心機的,你看不出來嗎?你還借她錢,誰知道她會不會還你!”我責備的口氣對他說。
“六月,我就想問你,你和詹越的感情你能駕馭嗎?我不希望你們分開,更不希望郝豐得逞,這樣或許我還有機會!”
天哪,小宇居然還對她抱有希望!難怪還會傻傻的借她錢,小宇不是說那個女人還資助貧困的孩子讀書嗎?意思不就是她有錢嗎?居然還要像別人借錢?
我呆呆的看着小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告訴她,那個女人比他大11歲,而且還要一個九歲的兒子,更重要的是還說那個兒子是詹越的。
這一切,我真的無法去開口。
“六月,你怎麼啦?看着我幹嘛?”
我收回目光,我真的很心疼小宇,他不知道她的一切,我緩緩開口:“小宇,你瞭解郝豐嗎?”
他堅定的點點頭:“我瞭解呀!要不然我怎麼會愛上她。”
我搖搖頭,苦笑:“小宇,你真的瞭解她嗎?你連她真實的年紀都不知道,還說了解?”
他急着辯解道:“我不是說過嗎?她現在三十二歲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看着眼前傻傻的小宇,我的眼淚突然滾落了下來,我伸手抓住小宇的手,哀求的口氣。
“小宇,求求你,別傻了,她根本不是你心中的那種女人,我看着你這樣,我的心好疼。”
小宇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抽出紙巾替我擦乾了眼淚:“六月,你怎麼啦?”
“郝豐的內心很陰暗,她很有心計,她根本不適合你,你聽我的,我說這些,不是憑空亂說的。”
他反握住我的手:“六月,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說的話爲什麼和爸爸說得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