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愣了一下,衆人也反應過來不對,一人突然拿出一個棍棒狠狠對着她後脖頸打下來,還不到她說話,就感覺到後腦一陣劇痛,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到這一幕薄衍之的眸光一緊,眼看着顧晚秋被塞到車裡,麪包車就要啓動的時候他快步上前,在麪包車要拉上車門的時候,猛的一腳踹在一個男人肚子上。
幾人見走不掉,乾脆從車子裡拿出一個個工具出來,直接對他打過來,但是這些人和薄衍之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自然是幾下就被薄衍之打到在地,甚至有幾個胳膊還脫臼了。
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顧晚秋,他快步上去抱起顧晚秋就轉身離開,卻不想手指在碰到她的後腦處的時候卻摸到了一片水潤。
擡手看一眼,在昏黃的路燈下手掌中滿是刺目的鮮紅色。
“顧晚秋?”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在發抖,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顧晚秋,心口突然揪痛,好像要失去什麼的恐慌感,讓她的覺得慌亂。
將顧晚秋放在後座,還好薄嫣被他送回家了,不然看到這一幕也要嚇到,帶着顧晚秋一路加速向着醫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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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睜開眼,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她狠狠眨了眨眼睛依舊什麼都看不見,在一片黑暗中她一直跑,卻始終沒有盡頭。
“救救她。”突然在黑暗中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顧晚秋愣了一下,這是她的聲音?
“求你救救她。”聲音中滿是祈求和恐慌,她急切的想要眼前的人幫忙。
一道略微模糊的男聲傳來,“忘了今天的事情。”
“什麼?”顧晚秋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那略模糊卻意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看不見那個人,卻感覺到那人的嘴脣就在耳邊輕聲開口。“忘了今天的事情,好好睡一覺。”
他的聲音好似有一種魔力一般,顧晚秋真的覺得意識有些模糊起來,這是什麼?催眠?
等待她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後腦處一陣陣刺痛,她擡手捂着額頭,有些茫然的擡頭看着四周,卻在側頭的時候看到坐在病牀邊已經睡過去的薄衍之。
她愣了一下,一點點想起來,她只記得被打了一棍子,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薄衍之救了她。
側頭看着薄衍之疲憊的眉眼,她擡手想要去觸碰一下他,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那雙現場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之後猛地睜開,顧晚秋甚至來不及收回手。
“你……醒了。”顧晚秋慌忙的收回手,有些無措的看着他。
薄衍之並沒有在意她的這個反應,只是看着她淡淡開口說了一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出口的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帶着的關心,顧晚秋搖了搖頭,這一棍子好在並沒有真的打在後腦,不然她恐怕醒過來都困難。
這一次薄衍之難得的很認真的看着她,目光中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和,說到底他裝作不在乎,讓自己去恨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還是在乎顧晚秋的。
當親眼看到那一棍子打在她身上的時候,他才真的意識到,他還是在乎的。
即便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放不下,恨意顯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他一言不發站起身轉身離開,現在的他們即便是知道又有什麼用,中間有了太多的事情攔着。
“薄衍之……”顧晚秋開口叫了他一聲,聽到她的話,薄衍之腳步頓下卻沒有回頭。
“蘇婉她的孩子,真的是……”
“是。”薄衍之回答的毫不猶豫,顧晚秋突然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她甚至有在偷偷的期待着,如果這個孩子不是薄衍之的呢,或許並不是呢,及時是這個期待顯得十分可笑。
這一次她沒有再攔着,眼睜睜看着薄衍之離開,就好像他們之前也在漸行漸遠。
周澈趕來的時候就見到顧晚秋一個人呆呆坐在病chuang上,一雙眼睛有些木訥。
“擦擦眼淚吧。”周澈擡手將一包紙巾遞給他,顧晚秋這才反應過來,她哭了,她和薄衍之之間或許真的已經無可挽回了。
她胡亂的擦了擦眼淚,之後看着周澈。
“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受傷的。”
顧晚秋愣了一下,抿脣,這件事她一直沒有想過,當蘇婉把她放下的時候,那個地方對她來說的確偏僻,爲什麼會有一輛車出現在那裡要綁走她。
聽那些人的意思應該是臨時起意,並不是早有預謀,但是爲什麼臨時起意的一羣人這麼巧合的出現在蘇婉放下她的地方?
其實她沒有想要去懷疑蘇婉,畢竟是她放自己下車的,如果真的是她做到就太容易被人懷疑。
“那些人被薄衍之抓了,送到警局了。”周澈說的平淡,他身上還穿着醫生的白大褂。
聽到他的話,顧晚秋這纔開口“那些人說什麼?”
“問不出什麼,不是被人指使的,並且也都是有前科的。”
“嗯。”顧晚秋沉默下來,到底是不是蘇婉做的她現在也很迷茫,畢竟這要是真的是她做的真的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是啊。”顧晚秋應了一聲,“這件事幹淨的有點不對勁。”
但是現在她卻不想去管這些,“嫣兒在哪裡?”
“被薄衍之接回薄家了,但是走的之後薄衍之沒有說你以後不可以見。”
“嗯。”
“你先安心養傷吧。”
顧晚秋點了點頭,她回來這段時間,好像跑醫院也有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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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到薄家,也是第一次被薄父邀請到家裡,等到進了薄家的時候她還謹慎的維持着笑意。
博澤輝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她,等到進門的時候就見到坐在客廳中的博澤輝。
“伯父。”她小心的開口說話。
博澤輝擡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樓上跑下來,手中還抱着一個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