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的步子大,即使不緊不慢地晃過來,也很快就走到近旁。
方晨掛掉電話,擡頭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方纔與肖莫親熱的那個女人還等在原地,因爲光線的原因面孔有些模糊,但仍可以分辨出包裹在緊身衣裙裡的姣好身材,彷彿只是隨意地半靠在護欄邊,媚態卻是掩蓋不了的。
這一點倒是和蘇冬很有幾分相像。
這邊方晨還在觀察那位誘人的女郎,一旁的肖莫卻擡起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下巴。
雖說只是開玩笑,可是剛纔那句話裡明顯帶着曖昧的成分,居然是從他所認識的那個嚴謹自律的女人嘴裡說出來,多少讓他有些驚訝。
再聯想到多年前那個放縱的酒吧之夜,肖莫皺了皺眉,彷彿十分仔細地審視着方晨,直看到她也跟着聚攏眉心,他才忽地一笑,“來這裡吃飯?”
“就在這間。”方晨指了指身後的門板。
“喝了酒是吧?”
“有這麼明顯?”
“有。”肖莫點頭。
依稀記得那天晚上的她也是這樣,白皙的臉上透着迷人的紅暈,全身散發着酒氣來到他面前,連眼波都彷彿是迷離的。
他曾經一度在想,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竟也會對十八歲的少女有興趣了?他明明是偏愛成熟女性的。
只有方晨,讓他惦記了一段日子,算是個特例。
對面的美女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連接換了好幾個姿勢,並且眼睛一直不停地朝這邊望過來。
方晨說:“要不先這樣吧,我也該進去了。”
“行,改天有空的話再約。”肖莫又想起一件事,“過段時間我們公司會在你們報上買廣告位,或許還會安排一次採訪。”
“哦,這事我也聽說了。新樓盤進展得順利嗎?”
“還不錯。”藉着講話的空當,肖莫隔空向對面拋去一個安撫的笑容,被方晨看在眼裡。
她表面不動聲色,卻很懷疑在這樣暗的光線下對方是否看得清,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彷彿天生就是桃花相,明明看起來像是在敷衍,但卻偏巧有種不羈的吸引力。
像他這種飄浮不定的性格或許恰好擊中了女人們的死穴?
因爲曾經刻意壓抑,導致很長一段時間感情世界都是空白的,所以方晨自認爲分析這個並不在行。
大概改天可以聽聽蘇冬的看法。想到這裡,方晨對着已經轉身的肖莫又說了一句:“我覺得你身上的香水味很熟悉。”
前面的人腳步微微一頓,回過頭奇道:“我從來不用古龍水。”
“我指的是女式香水。”方晨笑了笑。大概是他與別人靠得太近,更有可能的則是兩人的身體緊貼着好一會兒,香味纔會傳至他的身上。
肖莫聽了便笑,“難道你也用這一款?”
“不是。”她聳聳肩,“這是蘇冬喜歡的味道,所以我熟悉。”
這天稍晚一點的時候,方晨敲開了蘇冬家的大門。
家裡果然連最常備的感冒藥都沒有,方晨不得不又下樓去買,好在藥店就在附近。
收銀的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幾個月前方晨來這邊買過一次消炎藥,小夥子居然還記得她,付錢的時候同她打招呼,並且叮囑她多注意身體。
方晨拿着藥,溫和有禮地道了謝才離開。
回到房間一看,蘇冬已然裹在被子裡睡着了。
她把鑰匙丟在桌上,準備好溫水,又去把蘇冬叫醒。
“其實你挺會照顧人的。”帶着輕微的鼻音,蘇冬懶懶地靠在牀頭說。
“我可不需要這種誇獎。”方晨伸出食指擺了擺,問,“下午去哪兒了?”
蘇冬盯着電視說:“隨便轉了轉。”
“一個人?”
“當然。”
雖然應答流暢,但這分明就是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