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包括所有終生生活於海水中的蛇,屬於蛇亞目,由遠古眼鏡蛇進化而來,本科有15屬、約50種。一些分類法中,海蛇會被歸類於眼鏡蛇科之下,屬於海蛇科。海蛇科下的蛇類大多有毒,當中有全球毒性最強的貝爾徹海蛇存在。
在海蛇的生殖季節,它們會聚攏一起,形成綿延幾千米的長蛇陣,有的港口有時會因海蛇羣浮於水面而使整個港口沸騰起來。蕭援朝面前的海蛇長陣就是它們成羣結隊爬到岸上進行繁殖的景象。
東西綿延一公里多,直直插進雨林入口,南北縱橫三百多米,形成一道粗長的海蛇陣。青環海蛇,長吻海蛇,平頦海蛇,環紋海蛇、黑頭海蛇、淡灰海蛇、半環扁尾海蛇、青灰海蛇、小頭海蛇……
這些海蛇幾乎涵蓋了東南部生長的所有海蛇,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看得人頭皮發麻。再加上濃濃的腥味迎風撲來,立即讓人升出嘔吐的感覺。
碰到這種上岸產卵的海蛇集陣,最好的辦法就是繞路而行。因爲你根本沒法通過,幾十萬條海蛇完完全全就是讓人無法逾越的劇毒陣地。
它們大部分都有毒,毒液毒性非常強烈,遠比陸地毒蛇的毒性大。通常純海蛇毒素的LD50均小於0.10mg/kg,如常見的青環海蛇0.05mg/kg,平頦海蛇爲0.06mg/kg。
從海蛇毒液中分離出來的神經毒素主要是作用於突觸後的a神經毒素,結合在骨骼肌運動終板部位的菸鹼型乙酰膽鹼受體,阻斷骨骼肌的神經肌肉接頭傳遞。因此中毒的人和動物出現肌肉麻痹,多以呼吸肌麻痹導致窒息死亡。
換句話說,面對如此龐大的海蛇集陣,蕭援朝唯一的路就是返回,重新選擇一條路。他應該從正常的道路進入草原,鑽進雨林,跨越沼澤地之後到達終點。
因爲這個海蛇集陣一直綿延到淺海區,讓整個淺海區的海岸線都沸騰了。放眼望去,不斷翻滾的海蛇身軀讓海面變成一鍋滾水,絕了從大海里繞行的可能。
當然了,即便沒有海蛇,蕭援朝也無法繞行。這片淺海灘的危險程度絕對高過邊緣沙灘地帶,他可以判定雷區,卻無法判斷藏在淺海灘裡的水雷。而且他還相信,能夠出現如此多的劇毒海蛇,這片海域必然還有更加危險的存在。
蕭援朝往後退了幾步,蹲在侯曉蘭身前,伸出手指掐着她的人中穴。
幾秒鐘之後,侯曉蘭猛地睜開雙眼,張嘴發出恐懼的尖叫聲:“啊!!!蛇啊,好多好多的蛇啊!!!……”
尖叫完之後,她咕嚕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朝後狂奔。根本不在乎後面有什麼,只想遠遠的離開那羣滑膩到讓人崩潰的蛇。
蕭援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侯曉蘭的胳膊把她拽回來。
這個丫頭被海蛇嚇壞了,直接朝雷區的方向跑,如果不拽住她的話,怕是還沒被蛇嚇死呢,就被地雷活活炸死了。
“我不幹啦!我不幹啦!”侯曉蘭掙扎着,一把掏出身上的求救棒,不管不顧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撞了一下。
“嘶嘶……”
求救棒發出濃濃的黃色煙霧,以極快的速度朝空中竄去,宣告侯曉蘭的淘汰。
更確切的說是主動退出,侯曉蘭被海蛇集陣嚇懵了。再說了,她對是否能夠通過根本就無所謂,這次主要是陪都寶寶來玩的。要不是認出蕭援朝的話,她早就回去舒舒服服的啃自己的牛肉乾去了。
對於侯曉蘭的行爲,蕭援朝壓根就沒有制止。他可以把雷區開闢出一條道路,卻無法在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條海蛇的集陣中開闢出一條通道。
換句話說,他或許可以通過,但是侯曉蘭肯定通過不了。侯曉蘭會原路返回,繼續呆在出發點,把藏在身上的零食啃得一乾二淨。等到沒東西吃的時候,拉開求救棒回去找食吃。
“哎呀,終於舒服啦!”侯曉蘭把手裡的求救棒扔到地上,掏出火腿腸狠狠撕咬。
可剛啃了一口,就一把扔掉,彷彿手裡的火腿腸就是一條海蛇。
許多人天生對冰冷滑膩膩的蛇有着畏懼感,尤其是女人。一路都不知道怎麼混過來的侯曉蘭對蛇更是害怕無比,要不然的話還能跟在蕭援朝後面混。
救援直升機第一時間到來,小心翼翼的停在沒有雷區的地面。
看到救援組來了,侯曉蘭幸福的都哭了出來。對她來說,這是最親切、最能讓人激動的時刻。
“嗚嗚嗚……太美好啦,太美好啦,嗚嗚嗚……”侯曉蘭抹着眼淚衝進直升機,抓着一名龍巢精英的衣服大聲道:“有沒有牛肉乾?有沒有薯片?有沒有話梅?快給我,我得好好吃一點壓壓驚!”
擔負考覈那麼久,龍巢精英從未見過這樣的學員。儘管是女的,可哪個女學員也沒有像眼前的這位一樣。珍惜不珍惜機會就不說了,退出後第一時間要零食吃!
“哎呀,差點忘了!”侯曉蘭轉過頭衝蕭援朝大聲道:“蕭援朝,我就不陪你啦,你趕緊拿到大王吧。我是不行了,真不行了。其實我只是來參觀的,我的職業是配藥師,那個……不說啦,不說啦,一擡頭就看到好多噁心的蛇呀,我先撤啦,等你們考覈完了再提着零食來找我!”
說完之後,侯曉蘭直接捂着自己的腦袋,打死都不往外面看一眼。因爲只要放眼看去,就能看到滾翻不休的海蛇。
蕭援朝笑笑,看着直升機帶着侯曉蘭離去。對於這個丫頭的退出,他不會做任何挽留。因爲侯曉蘭的職業就是配藥師,一個配藥師根本不需要通過如此殘酷的考覈。並且一個配藥師的珍貴,遠遠超過任何一名考覈學員的價值。
侯曉蘭就是來玩的,當然了,如果這裡有一片果林的話,那麼打死她都不會走的。
沒有了侯曉蘭的嘰嘰喳喳,蕭援朝的耳根子徹底清淨了,整個人呈現出平靜到冰點的模樣。
他懶洋洋的朝前走兩步,躺在海蛇集陣的旁邊,聞着腥氣撲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翻滾扭曲的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