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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嚴佳怡去過醫院之後,夜清揚迅速的出院,因爲他不敢賭,賭她會不會再一次來這裡,還有他不敢賭自己是不是還能狠下心對她佯裝冷漠。
左臂依然裹着紗布,只要定期換藥,相信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一道疤卻是在所難免了。
“唉~~~~”坐在沙發上,徐子俊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從他踏進門到現在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嘆息了媲。
“怎麼了?場子被人給砸了?還是女人跟人跑了?”一邊剝着橙子,夜清揚頭也不擡的問道丫。
“你是真不知道啊還是裝傻?”徐子俊的話裡透着一陣濃濃的無力感。他在這裡唉聲嘆氣,竟然還有人在一旁說風涼話,太過分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夜清揚將一瓣橙子放進了嘴裡。
“求求你,見見她好不好?你不知道她這幾天每天都來找我,害得我已經被老爺子不止一次罵了。”以前還覺得嚴佳怡乖巧可人,可是現在在他的眼裡,嚴佳怡無疑就是惡魔的化身,並且還是那種惡魔裡的極品惡魔。
“是嗎?”夜清揚低低的笑了,“她沒說有什麼事嗎?”這樣急躁的丫頭是怎麼管理好那麼一家大公司的,這個問題還真是值得商榷。
“只是說要見你,不過看那個樣子,好像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想起嚴佳怡那凶神惡煞的表情,他還是直打哆嗦。
“只有這些?”夜清揚仍是笑意盈然,看起來心情不錯。
“要不然呢?”徐子俊挑了挑眉,難道說這樣還不夠嗎?反正這幾天他是煩透了。
“沒有”在瞥見外面一閃而過的纖細身影后,夜清揚無奈的笑了笑,“子俊,你又一次成功的給她帶了路。”
“帶路?”徐子俊一下子楞住了,“帶什麼路?”
“你自己看吧”示意他轉頭向窗口看,果不其然,徐子俊看到了那張令他這幾天就算是做夢也會出現在夢中的臉。
“啊?”他的嘴巴登時張的大大的,狡猾,真是太狡猾了。
“看來該來的怎麼躲也躲不掉。”說完,夜清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過眉眼間卻是滿滿的笑意。
“你要見她嗎?”徐子俊感到自己的頭一下子大了起來。
“你以爲我還有選擇嗎?”夜清揚低低的說了一句。果然,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大門“哐啷”一聲被推開了。
“夜清揚”嚴佳怡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在看到一旁的徐子俊時,微微的笑了笑,“謝謝你給我帶路。”
輕輕地一句話說的徐子俊面如死灰,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很多,“我……你……”。
“我想和夜清揚借一步說話,可以嗎?”她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徐子俊,卻用眼角的餘光狠狠的凌遲着夜清揚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我……我閃人。”說完,在拋下一個同情的眼神後,徐子俊風一般的旋出了屋子,還順手將大門給關的死死的。
在他坐過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嚴佳怡仍是難掩怒意,一雙美目仿若噴火一般惡狠狠的盯着夜清揚,“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她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心裡的怒意滾滾上涌。
“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想我?”脣角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夜清揚躺在沙發上給自己挑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想你個大頭鬼”嚴佳怡冷哼了一聲,“說,你爲什麼躲着我?”
“躲你?”夜清揚佯裝驚訝,“我有躲過你嗎?我怎麼不記得?”
“少給我裝蒜”嚴佳怡沒好氣的說道,看看他那副死人樣,活像做錯事情的人是她似的。
“說吧,你來這裡不是專門給我吵架的吧?”坐直身體,夜清揚的眸子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眼。
“我才懶得給你吵呢”嚴佳怡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其實最初的時候,她只是想找到他,可找到之後她要說什麼,卻從來都沒想過。
“那你有什麼事情?”看着她一臉迷茫的模樣,夜清揚雲淡風清的問了一句,雙手在身後緊握成拳,他必須努力的剋制着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衝過去緊緊的抱住她。
“你的傷好些了沒有?”許久,嚴佳怡才緩緩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好多了,謝謝關心。”夜清揚的聲音仍舊客氣而疏離,就像他們不過是陌生人一樣。
“那好”嚴佳怡輕輕地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再也找不出別的話來說。
“還有事嗎?”夜清揚仍是一臉的平靜,可掩飾在層層衣服下的胸膛卻在劇烈的起伏不定。
“沒……沒有了。”嚴佳怡結結巴巴的說道,十指不安的絞在一起,頭垂的低低的,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如果沒事,請你離開吧。”又一次,夜清揚出口攆她走,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以後我還可以再見到你嗎?”站起身,嚴佳怡不死心的問道。
“踏出這道門後,將我從你的記憶裡一起抹掉。”夜清揚緩緩的說道。
“爲什麼?”嚴佳怡一下子楞住了。
“因爲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