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羅輝是入贅,雖然傻妮和知青點不少人關係都混得不錯【傻妮有把子力氣,常‘幫’弄柴火】,可對於他們的婚禮,知青點的人大部分還是選擇了送點禮人不去的迴避。
所以,那天晚上去吃席的知青就只有李賓和於夢夢那些和羅輝平時關係好的人。
哦,還有倆,便是任妍和也在傻妮那買過柴的王琴。
“酒席過半的時候,花老太突然鬧了起來,一開始我們不知道她在鬧什麼,一會兒說羅輝是入贅要給嫁妝,一會兒又說羅輝一個知青是在騙傻妮。”
任妍只是總結式說法,真實情況是花老太當時那嘴臭的,出來的都是些會被屏蔽的詞,尤其是說羅輝時更是啥話傷人她說啥,把羅輝說得要不是李賓幾人攔着他結婚當天得先打老太太。
當時孫大娘在廚房幫忙,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匆忙出來,看到這一幕後立刻翻過來把花老太罵了一頓。
大家這才從孫大娘的話中聽明白,原來花老太是想逼傻妮和羅輝倆把老宅‘還回來’。
被孫大娘給拆穿心思,花老太也索性不裝了,理直氣壯的說:“傻妮又不是李家的人,她憑什麼霸佔李家的房子?反正她現在結婚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跟着她男人走不是應該的。”
孫大娘都被她這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老宅當年分給二哥時又破又舊,是二哥自個掏錢給重新做了翻修,這事兒可是俺男人幫着給操勞的。”
“傻妮在爹孃點頭那一刻起,她就是二哥的親閨女,二哥的房子留給自己唯一的親閨女有什麼錯?”
被匆匆叫來的李氏老族長這時也出來站孫大娘那邊,花老太對老族長還是比較畏懼,甭管當時心裡怎麼想,反正是沒敢再鬧騰了。
“可能覺得丟臉,也可能是氣不過,花老太走的時候推了離她不遠的王琴一下,然後就那麼‘巧’的,王琴被推得往後倒,一屁股坐到後面的於夢夢肚子上。”
任妍把椅子又拉靠近些,神秘兮兮的說:“於夢夢連着幾天都感覺肚子不舒服,那天早上在知青點門口打巧碰到路過的高醫生,於夢夢請他把了下脈,高醫生說她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情況不是太好,最好養着。”
於夢夢是因爲羅輝和他們的交情,所以在那情況下晚上還是去吃喜酒了。
“你們說哪有那麼巧的,王琴誰身上都不倒,就倒在剛剛懷孕的於夢夢身上,還是一屁股坐在她肚子上。”
當時立刻就見了紅,好在是高醫生也在席間,更萬幸高醫生隨時都帶着銀針,幾針下去給於夢夢緊急緩了危險。
冷星然這次是真不理解了,“王琴難倒真的喜歡李賓?”
林月曦:“……”
任妍更直接,直接送他一白眼,“我覺得王琴就是心裡有病了,她這麼做肯定是破罐子破推的在報復李賓和於夢夢。”
“我看得清楚,當時依着花老太推王琴的方向,她就算被推得站不穩也應該是向左倒,而不是神奇的向後倒。”
不僅她看了出來,相信當時在場只要沒瞎的都看得出來。
也正因此,花老太是死也不承認於夢夢的事和她有關,就是多少心裡有點虛,向來愛到處說人三四五六的花老太,這幾天在村裡都見不着人影。
“不是,她有啥可報復的,從頭到尾有錯的人不都只有她一個?”
冷星辰沒完全聽明白但也聽清了個大概,實在沒忍住擡手呼了自個這傻弟弟一個大比兜。
“這種人你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話說,王琴?
怎麼這名字這麼耳熟?
一旁已經吃完正端坐着像個木頭人一樣的霍寒也同樣覺得‘王琴’這名聲有些熟悉。
兩人對視了眼,突然神經像是互通了般的都想了起來,王琴不就是王漢中那個被繼母長期虐&/待卻一直不知反抗的大女兒?!
不對啊,這人設是不是有哪有問題?
他們所知的王琴,和他們現在聽到的王琴,割裂感也太強烈了,強烈到聽起來完全是兩個人。
不過與只是聽說的陌生人的王琴相比,他們自然信任的是林月曦和冷星然這些親人。
所以,王琴難不成以前在王家都是裝的?
哎呀,是與不是都無所謂,反正與他們無關。
霍寒只是順道送林月曦他們回來,吃過麪後哪怕再不捨也得起身準備離開,他身上還揹着任務。
頗爲不滿的看了眼旁邊還吊着手臂的冷星辰,他倒是福氣,可以留下來養傷。
一路坐車回來林月曦已經疲憊,面只吃小半碗人已經開始不斷點頭,衆人見此都息了聲,任妍忙起來將她扶進屋休息。
來不及說一聲‘再見’,只能眼睜睜看着心心念唸的小姑娘頭也不回的進屋的霍寒:“……”
只是某人太過會隱藏,在場無人發現他的失落,冷星然更是熱情的一路將他送到門口,不捨的揮着手直到看不到他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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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曦再次病倒了,而且情況危急。
在兵團裡的太過勞心勞力及一路坐車的顛簸,讓依舊還是體弱的她在放鬆下來後便再也撐不住的倒下。
夜半時,被悄悄請來的陳老氣得眼框都在發紅的抖着手施針。
周圍一圈的人沒一個敢吱聲,連呼吸都沒敢用力,怕驚到陳老,也是自責。
尤其是守在門口的許山,愧疚得咬緊了牙關,眼中佈滿了紅血絲。
都怪他,他該攔着林同志的。
“走,走走,別都杵在這礙眼,你們是要跟病人搶氧氣還是咋的?”
最後一根銀針刺入穴位後,陳老起來便立刻沒好氣的揮着手趕人。
這時醫生最大,大傢伙沒一個敢反抗他,立刻迅速的退出房間。
卻不知,他們剛出門,裡面牀上的林月曦便睜開了雙眼。
陳老過去坐到炕沿邊,位置正好擋在了門和林月曦中間。
一隻蒼白的手從被子旁邊探中,手中捏着一張小小的紙條。
陳老忙拿過紙條打開,看完後又重新卷好放回林月曦手中,林月曦握緊紙條將手收回了被子內。
陳老替她壓了壓有些露風的被邊,眼中透着哀傷,用着氣音說道:
“你說養我老的。”
林月曦立刻笑了,“以後走哪帶到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