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偃考慮到白蘇蘇對這裡還不習慣,便捨棄了鍾愛的咖啡館,選在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他給白蘇蘇點了一杯芋泥波波奶茶,又想起來白蘇蘇似乎是不喜歡吃甜的,便沒讓店員放太多糖。
正值高峰期,店裡堵着一羣穿着活力的女孩,各個面上帶着笑,同身旁的夥伴或者戀人攀談。
白蘇蘇爲她們身上的青春活力而愉悅,連帶着感覺自己整隻貓都年輕了不少,脣角不由自主地彎起。
兩人俊美的顏值很快在店裡引起一片騷動,不少女孩偷眼打量着蘇偃,但更多的還是對他身邊的白蘇蘇的關注。
“啊我要死了,那個小姐姐好漂亮啊!”
“我好吃她的顏,好想問問她能不能給個姬會,不要把性別卡的太死嗚嗚嗚。”
“從此我看的小說女主都有臉了!”
她們的聲音很小,但奈何白蘇蘇聽力靈敏,聽得一字不落。
雖然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從她們的語氣中能聽的出來,是在誇她。
白蘇蘇對她們友善地笑了笑,一如從前在天啓同百姓相處時一般,立刻便有女孩子上前同她交談。
她對她們口中的什麼口紅色號、粉底液一竅不通,但她聽得認真,清亮的眸子專注地看着說話的人,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蘇偃將奶茶遞給白蘇蘇時,也被她強大的社交能力所驚訝,抿脣對女孩們笑了笑:“抱歉,我們要走了。”
“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出來玩呀~”
白蘇蘇笑着點頭應下,跟上蘇偃的腳步,上了清淨的二樓。
兩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蘇偃貼心地脫下外套,搭在白蘇蘇的腿上。
“多謝。”
白蘇蘇小心翼翼地捧着奶茶抿了一口,有先前在東臨的前車之鑑,她實在不對蘇偃的口味抱有多大的期待。
擰着眉嚥了下去,若有所思地點頭。
還行。
雖然奇怪,卻還是能夠接受的。
蘇偃很少在白蘇蘇臉上看到這樣豐富的表情,她一向是板着臉的,而今這樣,更是生動明媚得讓他心臟亂跳。
耳尖不由得又飄上一片紅,白蘇蘇這才擡眸去看他,眉眼疏離:“有話快說。”
“白大人,前日的事,實在抱歉,我……”
“如果是道歉的話,那就不必說了,我這人挺記仇,你道了歉也是徒勞。”白蘇蘇偏過頭看向窗外。
人間六月,驕陽似火。
處處繁華熱鬧,儼然一副太平的盛世之景。
白蘇蘇看得入迷,日光隔着玻璃照在她的面頰上,倒讓她更像一個慈悲神聖閔懷衆生的神明。
她喜歡這裡,儘管她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蘇偃也看得入了迷,不忍出聲去破壞這樣安靜如畫一般的景象。
“怎麼不說了?”白蘇蘇收回視線,同蘇偃四目相對。
他匆匆別開眼,掩飾性地拿過一杯奶茶喝了一口。
白蘇蘇道:“你喝的,是我的。”
蘇偃臉上登時燒紅一片,一顆心跳得劇烈,輕抿着脣回味着其上淡淡的雪松香,“抱、抱歉。”
難怪,要比尋常的奶茶還要好喝。
不自然地屈了屈手指,蘇偃垂眸解釋道:“白大人,如你所見,我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爲何,一覺醒來便身處東臨,在阿姊的扶持下,登上皇位。”
“嗯,你是凡人,如何來的修爲和靈力?”白蘇蘇對他這些解釋毫不關心,點出自己唯一在意的事。
她因爲信誓旦旦這個世界的人都只是尋常凡人才有恃無恐地來到這裡,追殺江城子。
但是蘇偃這個例外,又讓她有些不確定了。
“我也不知。”
白蘇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着桌面,若有所思。
“我在這裡有家人和事業,白大人,我必須要回來,白大人,真的很抱歉。”
“我明白。”白蘇蘇又想到了被她關在玉淨瓶中的白素素,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怎麼想的,要放棄家人去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當傀儡。
實在糊塗。
“但我仍舊不會原諒你。”
不是有醉扶歸及時趕來出手相助,她再要進來這個世界追殺江城子,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想到醉扶歸,白蘇蘇就有些頭疼。
他的確是她最引以爲傲的徒弟。
沒有之一。
便是曾經被他背叛過一次,白蘇蘇顧及舊情,仍舊沒有殺他,只將他逐出師門。
但他,卻是對她存了別樣心思。
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蘇偃有些失落,岔開話題,想另尋突破口:“白大人來這裡,是爲了什麼?可以和我說一下,我或許能幫得上忙。”
“與你無關。”白蘇蘇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推着輪椅的女生身上,起身對蘇偃道,“我們該走了。”
白蘇蘇回到酒店後泡了個澡,而後就將自己扔在牀上捂得嚴嚴實實的,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着手機。
風清月從浴室中出來,身上圍着浴巾,有心想讓白蘇蘇擡頭看他,輕咳了一聲吸引她的注意。
“身材不錯,但是……”白蘇蘇疑惑,“你怎麼穿成這樣?不守……”
她想了半天,纔想起來那幾個女孩子教她的新詞,“不守男德。”
風清月彎眸笑了笑,坐在牀邊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寵溺道:“哪裡學來的詞?”
然而餘光掃過白蘇蘇面前手機屏幕,風清月變了臉色,伸手要去奪,卻被白蘇蘇搶先一步壓在下巴下。
那上面是裸着上身的男人,以各個角度展示肌肉和肉體。
風清月沒想到白蘇蘇當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看別的男人,而且看起來,還不止一個。
心中醋意翻滾冒泡,他頭一次後悔帶白蘇蘇過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民風開化到如此地步,讓他的小姑娘魂不守舍。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道,“蘇蘇,把手機給我,不許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白蘇蘇盤腿坐直了身體,目光在他裸着的上身打量了一下,寬肩瘦腰,肌肉分明。
又回想對比了一下那幾個女孩子發過來的視頻以及自己所見過的幾個人的上身,得出結論:
六月雪的胸肌最大。
用那些女孩子的說法來說,是最當得起男媽媽稱號的了。
風清月見白蘇蘇許久不說話,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臉色更陰沉,大手越過白蘇蘇的肩膀抽走她的手機。
“密碼。”
白蘇蘇嫌棄地撣了撣肩上的水珠,一腳踹上風清月的腰,伸着手不客氣道:“風清月,把手機還給我。”
“密碼。”風清月不肯讓步,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還給我。”白蘇蘇倔脾氣也上來了,仰着頭同風清月對視。
風清月自知在這樣僵持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嘆了一口氣,妥協道:“手機可以給你,但是不許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知道嗎?”
“不知道。”
風清月氣急,拉着白蘇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的還不夠你看的?”
“不夠。”白蘇蘇誠實地搖搖頭,手上卻捏了捏,還挺軟。
風清月愣在原地,拉着白蘇蘇手的手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只能咬牙切齒地道:“給你看也看過,摸也摸過,咬也咬過,你現在跟本座說不夠?”
“風清月,你吃醋了啊?”白蘇蘇眨了眨眼,對風清月的生氣毫不放在眼裡。
“白蘇蘇,你別得寸進尺。”
“我偏要呢?”白蘇蘇賤兮兮地湊上前,笑得明媚,“風清月,你又打不過我。”而後勾了勾手,“把手機給我,我放過你。”
“本座倒要看看,你要怎麼不放過本座?”說着,風清月將手機扔到一旁,彎腰拉着白蘇蘇的腳腕扯向自己。
而後掐着白蘇蘇的脖子,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