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抱着周軍的屍體來到周軍的家，周軍的老婆哭得震天響，周軍三歲的兒子正在睡覺，聽見媽媽的哭聲，自己從臥室走出來，以爲是自己做錯事惹媽媽傷心了，對他媽媽說：“媽媽別哭，我會乖乖的，我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周軍老婆抱着兒子，哭得更加傷心。 然後，兒子看到躺在客廳裡的周軍，便問道：“媽媽，爸爸怎麼在客廳睡覺。” 周軍老婆就哭得更是死去活來。 舅舅站在一旁，悄悄抹了抹眼淚，然後對小孩說：“亮亮，過來，叔叔抱抱。” 亮亮聽話地走過來，舅舅一下子把他抱在懷裡，自己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亮亮見舅舅哭了，然後伸着小手在舅舅臉上擦了擦，稚嫩地問道：“叔叔，你怎麼也哭了，你媽媽打你屁屁了嗎？” 天真的孩子，逗得人有些想要發笑，然後在這悲傷的氣氛下，越顯得愈發地淒涼。 舅舅將孩子摟得更緊，道：“對，亮亮乖，所以以後亮亮要聽媽媽的話，否則媽媽也會打亮亮的屁屁。” 亮亮道：“亮亮乖，不打亮亮屁屁。” “嗯，亮亮乖……”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心裡很難過，他們哭，惹得我也想哭。紅葉菲早就已經抹起了眼淚。兄弟們也個個低着頭，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周軍的老婆一直哭個不停。 舅舅抱歉地道：“小芳，對不起！” 小芳捂着嘴哭得很傷心。 舅舅伸手將她的頭掰在自己懷裡，然後抱着女人和孩子，一起哭泣。 小芳頭埋在舅舅懷裡，抓着他的背，失聲痛哭。 那一刻，在我眼裡，舅舅是一個頂天力地的男子，他將會成爲這一對母子的依靠，他會替他死去的兄弟扛起那份家庭的重任。 而我覺得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成爲他那樣的人。 我只是一個平凡者，我需要過平凡人的生活，我不想再經歷那樣血腥的場面，更不想面對死亡，我需要我身邊的一切都能安好。 於是，我對我的兄弟們說：“以後，我們不要再混了，我們扛不起的。” 兄弟們說：“無論混不混，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哥。” 那一刻我才知道，有的東西，一旦跟着你，就一輩子跟着你。就像有的路
走錯一步，就無法回頭一樣。 周軍死後的那段時間，我時常做惡夢，夢見那種血腥的場面，然後再從夢中驚醒，醒來後已是滿頭大汗。有時候，我甚至會噁心想吐。每次想起舅舅將那個人打得腦漿崩裂的場景，我就控制不住地想吐，甚至一整天吃不下任何東西。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拒絕吃豬腦花。 有一次，我跟兄弟們出去吃火鍋。也不知道是哪位兄弟點了一盤豬腦花，那盤菜一端上桌，我就覺得噁心，捂着嘴，跑到廁所去一陣嘔吐。 紅葉菲還以爲我生什麼病了，硬要帶着我去看醫生。我說我這不是病，我只是……心裡無法承受那種壓力。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憂傷，全完脫離了熱血的日子。每天放學後，我很早就回家，我媽說我變乖了，我的這種乖巧另她歡喜，對我也不到大呼小叫。 不過我爸卻依然不見蹤影，貌似他跟他的情人過得還不錯。 但出人意料的是，我生日那天，他竟然破天荒地跑來了，還親自到學校接我放學，不過，我並沒有領他的情。 我從他的車子旁邊繞了過去，然後自己騎着單車走。 他開着車子從後面跟上來，一邊跟一邊將頭伸到車窗外喊道：“城城，上車吧！我知道你恨爸爸，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父親，難道你要一輩子不理我嗎？” 我停下單車，道：“你打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兒子？對不起，我早就已經沒有父親了。” 我爸爸道：“上次打你那也是因爲你做得太過份了，你怎麼能讓你同學去打劉會呢？她好歹是你的長輩。” 長輩兩個字另我感到噁心，她是我的長輩，她配嗎？她不過就是破壞我家庭的小三。 我冷笑一聲，道：“我有這麼年輕的長輩嗎？” 我爸臉上露出難堪之色。呵，你也知道難堪啊？你也知道丟臉啊？有本事你到別偷情啊。 我爸沉默了一陣，道：“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跟你媽在一起那麼多年，問題的出現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我跟你媽還有一點轉寰的餘地，我都不至於去背叛她的，我這不是迫不得已麼。” “呵，好個迫不得已，背叛就是背叛，哪來那麼多理
由跟藉口，我不想聽，也不想管，所以，也請您別再來騷擾我。” 我爸見我不原諒他，也就不再跟着我了。 回到家後，我跟我媽說：“今天，那個人來找我了。” 我媽臉色一拉，問道：“他找你幹嘛？” 我說：“沒幹嘛！” 我媽說：“城城，別理他，咱們孃兒倆好好過，就讓他去跟他那情人鬼混，我看他混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懶得理，也不想管他們的事情，直接進屋去，關起門來，自已該幹嘛的幹嘛。 躺在牀上，腦子裡空蕩蕩的，有點煩躁，然後爬起來上網，剛好碰到斯冰研在線。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跟她聯繫了，自從分手之後，就沒再聯繫過。 我猶豫了一下，點開她的**，打字問道：“你還好嗎？”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過來：“還好。” 一切都顯得很平淡，突然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我感覺，我們就像多年沒有聯繫的朋友一樣，早已疏離了。可是我心裡依然莫名的有些失落。 猶豫了一下，我又打字過去：“找男朋友了嗎？” 對方許久纔回過來：“沒有。” 看到“沒有”兩個字，我心裡有點開心，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感覺她還沒有忘記我。也許人都是自私的吧，哪怕分手以後，也總是希望對方能夠記住自己。 我說：“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我本來想說，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嗎？可發覺，這個問題問得很混蛋，所以，我就說，我們還是朋友嗎？ 結果問完之後，我立馬又覺得自己很傻逼，而且還有點後悔。我明明心裡還有她，還做什麼朋友啊？可是，我也沒辦法再重新追求她，因爲，我心裡還有一個心結，那就是紅葉菲。我覺得我真的很混蛋。 對方又過了半天才回過來，道：“當然。” 看見當然兩個字的時候，我心裡又莫名的有些失落。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另自己心裡舒服，擁有不是，不擁有也不是，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最後，還是覺得算了吧，一切順其自然好了。所以沒聊幾句，我就下線了。 我剛一下線，紅葉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說兄弟們要幫我過生日，叫我晚上去酒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