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刑警組織斯洛伐克中心局副局長路加·安布羅斯正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對着城市夜色輕輕搖晃着一杯每晚臨睡前都要喝下的紅酒,這是保健醫生的建議,能有助於他的睡眠。
“咚咚。”臥室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他的二十四小時警衛人員在門外開口說道:“先生,有位歐內斯特先生打進您的私人電話,希望您現在就接聽,有非常重要的事。”
“進來。”安布羅斯把高腳杯放下說道。
隨着他的迴應,一名斯洛伐克中心局特勤警衛成員拿着安布羅斯的私人手機走了進來,禮貌地說道:“副局長先生,我對他說您晚上八點鐘之後不會接聽電話,但是他堅持一定要聯繫您。”
“出去吧,謝謝你,比利。”安布羅斯拿過電話後,對自己的警衛人員笑了笑:“客廳裡的巴西蛇果味道不錯,你可以嚐嚐。”
等警衛人員退出去,並且把臥室的門關閉之後,安布羅斯才把電話放到耳側:“我告訴過你,我對參加你的狗屁拍賣之夜沒興趣,只要你準時把錢打進瑞士賬戶,我才懶得去關心你有什麼漂亮的蜜糖,我只愛我老婆。”
“安布羅斯先生,有兩個老鼠攪亂了我的Party,我想,我現在需要您的幫助了,每年數百萬歐元的報酬,應該到了展現它有所回報的時刻。”電話的另一端,一個沉穩的男聲對安布羅斯說道。
安布羅斯愣了一下:“兩隻老鼠,老天吶,歐內斯特,我說過什麼?你那棟破爛城堡四面漏風,還好我提供了一套國際刑警組織用來定位手機數據的終端機在那裡,把兩個老鼠的資料發給我,你說的沒錯,你每月按時付款,我必須要有所表示,他們還躲在這個城市嗎?”
“不,他們應該正前往奧地利,我的人沒能在多瑙河上攔下他。”歐內斯特說道。
安布羅斯撇撇嘴,眼睛望着窗外的夜色:“你每年大把的佣金,到底養了一羣什麼樣的飯桶?奧地利?維也納?資料給我,我儘快搞定。”
“還需要我的人在外面協助嗎?”歐內斯特繼續問道。
安布羅斯不屑的罵了一句:“協助什麼?協助兩個老鼠從維也納逃去更遠的地方?叫你的人去酒店的廁所裡舔馬桶去吧!歐內斯特!”
直接掛斷了電話。
幾秒鐘後,蔣震和珍妮特能在布拉迪斯拉發蒐集到的資料就已經被髮送到他的手機上。
“比利!”安布羅斯翻看着手機上兩人的資料,嘴裡對外面喊了一句。
警衛人員比利從臥室外推門而入:“副局長先生。”
“把我的公事電話遞給我,我要打個電話,然後讓安託萬去車庫把車開出來,我要去中心局一趟。”
“好的,先生。”比利從自己的外套下取出一個保密手機,遞給安布羅斯,然後退出臥室,去安排車輛。
安布羅斯拿過電話,用指紋和眼球解鎖之後,撥通中心局的值班號碼:“我是副局長路加·安布羅斯,讓今晚值班的行動部副部長拉金·內文斯接電話。”
很快,電話就由女聲換成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我是拉金·內文斯,副局長先生。”
“拉金,現在打開你的私人手機,上面有兩個人的資料,我要你現在以國際刑警斯洛伐克中心局的名義,對奧地利中心局發出針對這兩人的紅色協查通報,理由是這兩個人意圖在斯洛伐克從事恐怖活動,已經得到肯定情報,沿着多瑙河逃往奧地利維也納。我等下會趕過去,你挑選幾個可靠的人手現在馬上搭快艇趕往維也納,這兩個人應該會有瑪莎利特的一些照片,一定要拿回那些照片銷燬掉。”安布羅斯對自己提拔起來的下屬說道。
拉金·內文斯也是這條人口販運流的受益者,副局長一提瑪莎利特四個字,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馬上說道:“沒問題,先生,我現在就去做。”
“好的,我會打電話給奧地利中心局的一名老朋友,讓他安排人配合你。”安布羅斯說完之後,把電話掛斷。
然後端起高腳杯,對着夜色將紅酒一飲而盡:“這兩隻老鼠不會知道,他們動了誰的奶酪。”
……
蔣震把身下這輛摩托車的油門擰到底,這輛警用摩托在夜色中幾乎如同一頭怒獸,咆哮着在布拉迪斯拉發的街道上狂奔,而且儘可能的選擇夠狹窄的小街,這樣能讓那些追擊者的車輛無法擠進來。
不過蔣震很快就發現自己想的太美好,那些追擊者一定拿到了警察局對這輛警用摩托的定位系統,每當蔣震拐入小街,馬上就有追擊者從小街的出口方向趕去。
國際刑警組織都能被收買,一個城市的警察局自然也不在話下。
“我還有五公里就到達你說的位置,按照現在的速度,最多三分鐘。你準備去唱演唱會了嗎?”在長街小巷裡兜了一會風,手機裡,珍妮特的聲音響起。
蔣震看看身後幾百米外的追兵,長吸一口氣,扭動車把,朝着多瑙河的沿岸街道開去!
“沒有,這些歌迷看起來沒有我想的瘋狂,他們完全……”
“突突突突……”一陣連續的槍聲從後面響起,打斷了蔣震的話!
“我收回剛纔的話!現在他們夠瘋狂了!在大街上用衝鋒槍來歡迎我!”蔣震把身體幾乎貼在摩托車車身上,避免自己的後背被子彈打成篩子。
“還有兩分鐘。”珍妮特繼續說道。
蔣震此時已經到達多瑙河沿岸的街道,從河岸邊朝着西方一路狂奔:“我數學很好,不需要你來教我計時!珍妮特!”
這條街上此時還有大量的夜間遊客和站街女,蔣震乾脆打開了摩托車警燈和警報器,刺耳的警報聲和發動機轟鳴聲,讓街上的所有人都下意識朝旁邊躲避,蔣震打開車載喊話器,摩托車後置的兩個大喇叭發出了他的聲音:
“布拉迪斯拉發警察局對各位夜間嫖娼的遊客有最新優惠活動,不論男女,不論是遊客還是妓女,只要帶着兩個使用過的安全套趕往警察局問候那些警察的老媽,就能獲贈有局長簽名的花花公子一本,數量有限,抓緊時間狂歡!各位!”
而此時,在夜色中的多瑙河上,一艘快艇划着白浪從摩托車後方極快的衝過,珍妮特握着快艇方向盤,對手機說道:
“還有一分鐘,你確定還要演講?黃種人馬丁路德金?”
說完這句話,她的快艇就已經幾乎與蔣震並列,繼續朝前方開去,蔣震重重咬着下嘴脣,再次加速,摩托車幾乎化成一抹流光,而此時,身後的追擊車輛也發現了河上的快艇,幾輛車上分別探出幾個人,嘴裡大喊着什麼,端着衝鋒槍朝珍妮特的快艇掃去。
珍妮特馬上拉開快艇與河岸的距離,避免被子彈擊中,同時加速朝蔣震說的位置開去。
“時間到了!你現在在哪?”珍妮特確定自己到達蔣震說的位置後,想要確認蔣震是否已經到達,她沒有看到附近有可以安全停靠,能讓蔣震迅速登船的位置。
而就在這時,多瑙河岸邊朝河裡延伸出來的一條三十米長的棧道上,卻響起了警報聲和轟鳴聲!
這輛摩托車極快的衝向棧道盡頭!然後凌空飛起,朝着珍妮特所在的快艇撲來!
在摩托車離開棧道的瞬間,珍妮特看到蔣震鬆開了握住摩托車把的雙手,也聽到了蔣震在手機裡噴出的髒話:“FuckYou!布拉迪斯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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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瞬間,摩托車飛躍過快艇上方,蔣震與摩托車徹底分離,準確的落在了快艇之上,不過姿勢不怎麼完美,整個人趴在了快艇後艙裡的莎拉身上。
將本已經昏過去的莎拉砸的慘叫出聲!
“完美着陸!”蔣震呲牙咧嘴的直起上身,對全速開船的珍妮特說道:“我乾的怎麼樣?”
“乾得很棒,弗蘭克,看起來就像是你當着你女友,把另一個女人乾的慘叫出聲。”珍妮特的警帽已經被夜風吹掉,此時金色長髮隨着烈風四散飛揚,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莎拉此時也已經被蔣震這一砸,徹底醒了過來,只覺得自己半個身體都一陣陣疼痛,外加此時在夜風中,這位女警只穿着胸衣和內褲,除了疼痛,還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你帶着她去幹嘛?”蔣震從莎拉身上爬下來問道。
“留下她她會馬上被人殺死。”珍妮特說道:“等到了維也納再把她放下。”
“也許不用。”蔣震馬上接口說道:“可以帶她去日內瓦。”
“我在哪?”莎拉扶着自己的腰坐起身體,語氣虛弱的開口問道。
“多瑙河。”蔣震坐到莎拉的對面,叼着半支香菸,正摸着自己的打火機回答道:“我和珍妮特准備夜遊多瑙河,也邀請了你。”
“你穿了我的制服?”莎拉看到開快艇的背影后,不解的問道。
珍妮特把快艇的自動巡航系統打開,解放了雙手,此時把制服領帶扯下來,充當頭繩,把一頭金髮束成了馬尾,轉過身對莎拉露出個笑臉:
“歡迎加入志願者隊伍,雖然你有些不情願,但是,臨時能出國度個假也不錯,對吧?”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莎拉毫無頭緒地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
“警官,我必須要說,你即將升職。”蔣震把香菸點燃,對莎拉露出個笑臉說道:“相信我,什麼都可以是虛假的,只有升職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