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長劍,朝着身後的那羣大臣們亂砍一通,可憐那些臣子還未來得及逃走,身子就這樣被劈成兩半。
一瞬間,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整個金鑾殿上留下的唯有讓人作嘔的猙獰場面。
耶律楚散亂着頭髮,跪在大堂中央,抱頭痛哭,一行一行的熱淚慢慢的流了出來,可蕭雪兒卻更加的咄咄逼人。
“耶律楚,快點給我殺了她……”原本的低沉嗓音瞬間被破口大罵給取代,耶律楚頭痛欲裂,深深的看了一眼輕塵。
舉起劍,又痛哭的放下,再舉起,在放下,如此反覆,反覆如此,一顆心早已被痛苦折磨的七零八落,那僅存的一點理智亦被折磨的消失殆盡。
“呀……啊……”他舉起劍,對準輕塵刺了過來……
輕塵苦澀一笑,“楚……”她朝着他溫柔淺笑,一聲感嘆溫柔的從口中溢出,帶着前所未有的悲哀和感傷……
一滴清淚順着臉頰慢慢的滑落……
在那一瞬間,劍抵在胸前的一瞬間,耶律楚怔怔的看着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的輕塵,一雙手,顫抖不止……
高大的身軀搖晃着,再也無法控制住心中那翻騰的江海,耶律楚大喊一聲,整個人便癱倒在地上。
頹然的跪在地上,將頭壓得低低的,整張臉蒼白的一絲血色也沒有……
頭髮散亂着,任由從外至內的狂風呼嘯而過,狂亂的夾起他的頭髮,在那恣意炫耀。
崩潰,在殺與被殺之前,他終於還是選擇了殺了自己,選擇成全。
慢慢的擡起頭,嘴角溢出一汩鮮血,淡笑着,他朝着輕塵淡笑着,眼裡盡顯無數的落寞與悲哀。
“煙兒……我愛你……”一生低吼,花不盡萬千無奈,而人還爲來得及得到跟前人兒的反應便已然昏了過去,高大魁梧的身子就這樣坍塌了下來,再無聲息……
“大哥……”從宮外拼殺進來的耶律齊見到耶律楚轟然倒地的那一刻,痛呼出聲。
急速的跑到耶律楚的面前,當看到耶律楚蒼白着一張臉昏迷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雙鷹眼霎時被鮮血充滿……
高大的身軀顫了顫,俊臉上滿是悲痛的神色。
劍,橫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他深深的看了這裡所有人一眼,恨恨的說道:“給我殺光他們……”
話盡之時,一羣又一羣的死士們蜂擁而上,霎時大開殺戒……
劍滑過之處,便是落地的人頭,一顆又一顆的頭顱和那身軀分離,伴隨而來的,是一汩又一汩被帶出的鮮血,噴射的整個金鑾殿血流成河。
輕塵怔怔的看着早已發狂的耶律齊,看着他瘋狂殺人的身影,心裡糾疼着。
這樣的齊很讓人心碎,這樣的齊很讓人捨不得。
其實,到頭來,受傷最大的,失去最多的,始終都是他,耶律齊。
一個堂堂熱血男兒爲了一個自私的女人狠心拋下國家甚至爲了她打江山,可是,到頭來,他卻失去了至親之人,這到底需要有多大的勇氣去承受這樣的痛苦和無奈。
難道他不知道嗎?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一旦失敗了就註定會生生世世遭人唾棄,遭人痛恨。
“耶律齊,你這個大笨蛋……”閉上眼睛,她大喊出聲。
還在瘋狂拼殺的耶律齊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高大的身軀頓了頓,隨後慢慢的轉過身,熱淚盈眶的看着淚流滿面的輕塵。
突然,就這樣的,他放聲大笑了起來,朝着輕塵的方向走了過去,沒走一步就一劍砍死橫檔他的人,所過之處,又是血流成河。
輕塵擦擦眼淚,擡起裙角亦朝着耶律齊的方向奔去……
停下的那一霎那,兩人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四目相對,再無其他言語,只是緊緊的,深深的看着對方……
狠狠的撲向耶律齊的懷抱,輕塵禁不住淚流滿面。小手狠狠的捶打着跟前男人寬厚的胸膛,輕塵罵道:“誰叫你逞能了,誰叫你爲了我如此了,耶律齊你這個笨蛋,你這個混蛋,我恨你,爲什麼要這麼傻,爲什麼,你這樣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她吸着鼻涕謾罵着,卻惹來男人的輕笑。
耶律齊輕輕的將頭摟在懷中,面露哀傷,卻無比幸福:“輕塵,我只能愛你,沒有你,我會死的,所有與其失去你,還不如你爲了你辜負天下人。”
“嗚嗚,耶律齊,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傻,我不值得的,我不值得的。”她對着他嚎啕大哭,淚眼盈盈的雙眼佈滿心疼。
這個男人啊,她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啊,這個爲了她寧可辜負天下人的男人啊,爲什麼要這麼傻,爲什麼要這麼愛她。倘若他對她的愛可以少一點,那麼到了這個時刻她就可以義無反顧的做下去,就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這個世界在無所貪戀。
“齊,我愛你……”她深情的說道,滿臉含笑卻滿目哀傷……
知道她心底的無奈何擔心,耶律齊輕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安慰道:“輕塵,天塌下來還有我耶律齊給你頂着呢。”說完,朝着她粲然一笑。
身後,一道白光閃現,耶律齊勾勾嘴角,將輕塵護在懷中,一個旋身卻看見拓跋弘朝着自己砍了過來。
快速的拿起劍,耶律齊抱着輕塵一個轉身,轉眼便與拓跋弘打了起來。
或許連拓跋弘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來,耶律齊武功精進到什麼樣的地步,而他,成年忙於國事根本就顧不上加深對武功的培養,不消一會兒便敗下陣來,癱倒在地上。
耶律齊朝着輕塵溫柔一笑,隨後拿起劍朝着拓跋弘刺去,拓跋弘來不及躲閃急忙抓過一旁的晚娘護在胸前……
“啊……”一聲驚喊,耶律齊的劍就這樣刺進了晚娘的胸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