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美人原本聽到尹傾瑤在幫她說話,心裡還存了一份感激。但是當她聽到對方說的話時,好險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哪裡是在替她說好話,這是在給她遞刀子給她定罪呢。
戴美人哪裡還有僥倖之情,哭的全然不顧形象,“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
“哼,戴美人,你只是小小的妃子,竟然也敢藐視朕的長姐和外甥女。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順廉帝原本還覺得戴美人長的嬌俏可人,說話聲音嬌媚無比,在一衆妃子裡面也算獨特,所以纔會寵着一點兒。現在看來,他寵的到底是什麼人?
這樣一想,順廉帝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緊繃着臉,喝道,“戴美人目中無人,赫去美人之稱,打入冷宮,再不得出來。”
“是。”得了命令的太監,如狼似虎的去捉戴美人。
聽到口喻,橫在戴美人心中的一絲僥倖,早已無影無蹤。她失神的跌坐在地板上,即使被太監粗魯的帶走,也生不出任何想法了。
順廉帝打發走了戴美人,此時的臉色纔好了一點兒,走下臺階,來到長公主和尹傾瑤身邊,一手挽了一個,“瑤瑤,朕這樣處理,你覺得如何?”
尹傾瑤眨眨眼,“皇帝舅舅,您對瑤瑤真好。”
順廉帝有些愧色,“都怪朕,要不是朕教導無方,也不會讓個戴美人沒什麼眼色,弄的我們的小郡主,心中生氣。”
尹傾瑤無所謂的搖搖頭,“皇帝舅舅,這你說的就不對了。戴美人她自己都長歪了,難道皇帝舅舅您說幾句,就可以讓她販正過來嗎?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皇上,瑤瑤說的沒錯,今天的事情不怪你。”長公主也連忙說道,“皇上,你也別怪瑤瑤,都是她,讓你少了一個解語花。”
要不是尹傾瑤今天在御花園鬧了一出,她的皇弟還疼着妃子呢。此時算來,她的女兒是出了口氣,可是她的皇弟,可是少了個妃子了。
順廉帝還不及說話。
尹傾瑤就笑了起來,“孃親,你怎麼還管起皇帝舅舅寵人的事情來了?要我說啊,這普天之下都是皇帝舅舅的,只要他願意,再招些美人進宮,不就行了嘛。”
長公主聽的不由目瞪口呆,待她反應過來,然後喝道,“瑤瑤,不準亂說。”
大周朝可是三年選一次妃子,離上次的選妃,可是纔過去沒多少時間。此時如果再選,讓那些百姓怎麼想?難道讓他們以爲順廉帝是個沈於美色的皇帝?
順廉帝卻是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順手揉了揉尹傾瑤的發頂,“瑤瑤,你這話說出去,被御史知道了,可要大大的參一本了。”
“隨便他們參好了,反正本郡主也不怕。再說了,有她們伺候好了,皇帝舅舅才能更好的管理大周朝。”尹傾瑤暗下決心,以後要好好的物色,找些解語花,送給自家舅舅。
被這麼一鬧,順廉帝的臉色明顯恢復成了正常,只不過,他依舊是咬定了不鬆口,“瑤瑤,這
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尹傾瑤應下,又提起別的事情,“皇帝舅舅,您要不要過去看看,我剛纔摘的花怎麼樣?”
“好,我們過去看看。”雖然說御花園裡栽的花草,都是非常名貴。即使是宮裡最受寵的妃子,也是不敢去摘它們的,更不要說摘下好幾朵。他這外甥女倒好,不倒摘了花,還借花獻佛,跑到他這裡獻殷勤來了。問題了,這殷勤獻的他心頭舒爽極了。
順廉帝一行三人,剛出了朝陽宮,就見臺階上剛奔上一人,跑的虛汗淋淋的,正是尹家坤。
要說尹家坤,本來因爲玩了府裡的婢女被長公主發現,在府裡發作了一頓。好不突然把長公主安撫住了,竟然得知自己的骨肉來京城尋他。當下就激動萬分,一早就出府去遛鳥了。
明面說是遛鳥,但事實上卻是一大早去堵尹劍的門了。
當天夜裡,尹家坤聽了尹傾瑤的說的事情,心裡就對尹劍兄妹惦記上了。本來,他剛娶親的時候,爲了防止糟粕之妻壞他的好姻緣,找人殺了妻子。就連兒子女兒也不放過。爲的就是怕對方突然找到京城,會干擾他尋求榮華富貴。
得到命令完成,目標人物死去的時候,尹家坤不是沒有過傷心的,但在富貴面前,這樣的心情簡直不值得一提。
但是現在,尹家坤完全不是這樣想了。一是因爲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原本一雙兒女已經長大成人。二是他早就改了名字。即使跟那對兄妹見了面,也完全可以提另外的身份。
合着這些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尹家坤無比自然的找人探知了尹劍的住處,第二天起了大早,就過去堵門了。
至於他這什麼起的那麼早,一是激動,二是因爲今日是中秋,他要陪着長公主去皇宮的,過了吉時就不好了。
尹劍在折桂大賽中得了第一名,摘了首秀,如今的名聲,在京城裡可是響噹噹的一片。又得了一大筆賞銀,自然也不住原來的小客棧。帶着程程,如今住在京城裡好的客棧三福客棧的天字一號和二號。
京城很多人都知道尹家坤的身份,三福客棧的掌櫃見到尹家坤,過來行了禮,“駙馬爺,今兒個是什麼風,怎麼把您給吹來了?”
尹家坤哈哈一笑,“聽我家瑤瑤說,昨天的折桂大賽名次出來了,是個叫尹劍的公子?”
“沒錯,就是他。”掌櫃聽到這裡,也不由覺得面上有光,“現在啊,那位尹公子就住在我們客棧,論起來,也算是看的起本客棧。”
“沒錯。”
“哎,駙馬爺找他們,莫不是尹公子和您有舊?哎呀,我倒是現在才發現,你們二人都姓尹。”
尹家坤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但他馬上就笑了起來,“掌櫃的,你還是一眼如矩啊。沒錯,我也是聽聞這位公子姓尹,就想着是不是我的族中弟子,所以纔會過來問上一問的。掌櫃的,他們兄妹在嗎?”
掌櫃熱情的把尹家坤往裡面請,“駙馬爺,這對兄
妹還沒有下樓,想必還睡着。要不要我派個小二過去叫叫?”
尹家坤本來想拒絕的,又看看窗戶外的天色,眸中也升騰起一股着急,“也行,快去讓小二叫他們。掌櫃的,本駙馬就去旁邊的房間等他們。”
“好勒,駙馬爺您這邊請。”
尹家坤跟着小二走,在樓梯轉彎的時候,又停了腳步,“掌櫃的,你先讓小二弄些早飯過來,記得一定要弄的精細些。”
“好。”
這邊,尹劍和程程聽到小二的聲音,都有些奇怪,“小二哥,你說駙馬爺找我們?可是說了有什麼事情嗎?”
小二搖搖頭,“這個真不知情,只說有要緊事,讓二人快點兒過去。”
尹劍不由望着程程,“妹妹,你怎麼看?”
本來,這幾個月的事情,一直是尹劍在處理的。但在幾天前,程程重昏迷以後再醒過來,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程程。處理些雜事碎事的,他實在沒有那種能力。
所以,這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尹劍纔會第一時間詢問程程的想法。
程程只沉思了一會兒,就應了下來,取了幾枚銅錢交到小二手裡,“小二哥的,真是辛苦你過來跟我們兄妹報信,這是請你喝個茶的。還要麻煩小二哥跟駙馬爺賠個不是,等我們兄妹倆洗漱完,就過去找他。”
小二哥得了銅子,眼神一亮,答應一聲就去跟尹家坤回覆去了。
尹劍還是有些擔心,“程程,你說是不是蘊樂郡主跟駙馬爺告狀了,所以他纔會找我們?”
“蘊樂郡主能告什麼狀?”
“不就前幾天我撞到他們府上馬車的事情。”尹劍有些心煩意亂,明明那天他是餓暈了,纔會摔在地上的。怎麼到了尹傾瑤嘴裡,就成了他在訛詐她。奇怪的事,都過去好幾天了,這件事情再提起來,他自己脫口而出的也是他做錯了事情。
程程想了想,就搖頭說道,“我覺得不可能。”
“爲什麼?”
“大哥,你想啊,如果真是這樣,駙馬爺何必讓個小二來告訴我們,他完全可以派人來抓我們。”
尹劍這麼一想,終於放下心來,“這樣就好,妹妹,那我們過去吧。”
尹劍和程程這對兄妹,洗漱完了,也沒來的及吃東西,就急匆匆的往尹家坤在的包廂走去。
坐在包廂中的尹家坤,此時的心情也非常複雜。既怕見到尹劍兄妹,怕被他們得知當年的事情真想。又心喜可以見到這對兄妹,解一解相思。
只了一會兒,他就覺得心中煩躁,止不住的來回走動。
走了一圈又一圈,尹家坤還沒有理出個頭,就聽包廂的門一響,大門打開,一對兄妹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書生模樣的公子,抱了抱拳,“請問閣下是駙馬爺尹家坤嗎?”
尹家坤在看到尹劍時,離中轟的一聲,似煙花般的炸了。他的腦中只來的及滑過一聲又一聲,“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