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說,你的病好一點了嗎?”
“謝謝關心,我已經好多了,剛纔查房的護士說,我明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噢。”黃佑祥撇過頭,應了聲。
曉嫋以爲黃佑祥是因爲愧疚,所以纔不敢直視她。她試圖以廣闊的胸襟開導他:“你放心啦,不用那麼內疚,雖然是你害我在森林裡迷路,然後淋雨發燒的,但是我絕對不是那種小心眼,愛記仇外加給別人穿小鞋的人。”
黃佑祥翻了個白眼,咬牙瞪住曉嫋。天哪!這女的腦袋短路還是大腦回路有問題?
他咬住牙,忍了。
曉嫋見他一臉便秘模樣,以爲他仍陷在深深的歉疚中。她伸手扯了扯黃佑祥的手臂:“哎呀,你別這個表情啊,我真的沒有怪你。再說之前我們不是約定過嗎?如果我們能夠成功被救援,而我在那時還能保持清醒,你就要心甘情願地喊我一聲‘姐姐’。”
黃佑祥皺了皺眉頭,他當然沒有忘記這個約定,可是……當時這樣答應她,只是爲了讓她保持清醒,千萬不要昏過去!而現在……
“喂,你不是想食言吧?”曉嫋鼓起腮幫子。
“你認爲我是這種人嗎?”黃佑祥咬了咬嘴脣,雖然打心裡不願意喊出這幾個字,但爲了兌現承諾,他硬着頭皮從嗓子眼裡擠出兩個字,“姐姐。”
“弟弟,真乖!”曉嫋笑呵呵地應了聲,又扭頭瞅了眼病牀邊的矮櫃上隔着的水果籃,伸手從裡面掏出一顆刺梨,丟給黃佑祥,“姐姐賞你的見面禮!”
黃佑祥本能反應,伸手接住刺梨,被扎的滿手刺痛,頓時雙眼猩紅幾乎飆淚,他怒視曉嫋。
曉嫋以爲他覺得這個見面禮太少,她朝那籃水果努了努嘴,大方地說:“你想吃哪種水果自己拿啊,隨意點,不用跟姐姐客氣。”
呃!敢情她真把自己當做姐姐了?
黃佑祥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盯住仍毫無知覺的夏曉嫋。三秒鐘後,他大步跨到水果籃子前,伸手把那隻扎痛他手的刺梨丟進籃子裡,又朝曉嫋“哼”了一聲,扭頭氣呼呼地走了。
曉嫋迷茫地望着黃佑祥大步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滿頭霧水:“難道他不喜歡吃熱帶水果?”
曉嫋在醫院裡又留院觀察了一日,第二天上午辦理手續,終於出院了。
澈特意提前一個小時趕來醫院接她,跟隨北村澈一起來的居然還有一個人。
曉嫋歪着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這位一直站在門邊上的男人。如同昨天一般,他戴着鴨舌帽、墨鏡外加口罩全副武裝,把自己的臉蛋包得臉親孃都認不出來。
那男人發覺曉嫋一直偷偷盯着他看,他拉下口罩,惡狠狠地問:“還沒有記起我是誰嗎?”
曉嫋顫顫巍巍地躲到北村澈身後,小聲問:“澈,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他兇巴巴的,好恐怖啊。”
澈彎了彎脣角,同樣壓低聲音:“如果他聽到你的形容詞,應該會很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