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家那婆娘,從大清早上一直罵到晚上,卻突然沒了動靜,四周的鄰居還納悶怎麼突然間就沒聲了,結果出來一瞧,好嘛,那個土匪又來了。
“砰砰砰”看熱鬧的窗戶轉瞬間全關上了,大夥不住的祈禱自己可千萬別入了那土匪的眼。
劉氏嚥了口水,身子緊緊的靠在自家門上,心不住的狂跳着,“你你你……”
絕言冷冷的看着她,隨後將一顆顆被他砍下來的樹,都拖到了她家門口,“給銀子。”
劉氏想跳起來罵娘,可她不敢。
不但不敢罵人,現在是連話都不敢說了。
“娘,你咋回事……”
房門打開,範桃花走了出來,卻在看到絕言的時候嚇了一跳。
但是絕言並沒有理她,只是盯着劉氏,伸着手。
忍不住的,範桃花多看了絕言兩眼,這一看,竟是看的她心兒砰砰直跳,這土匪竟然生的比夫子還要好看。
不不,他沒有夫子好看,可他身上的男人味卻要比夫子重,若這是自己的男人……看她白茉莉以後還敢不敢跟自己囂張!
目光越看越放肆,倒是忘了,這男人目前中是跟白茉莉住一塊兒的!
絕言的臉色越發的冷了,伸出去的大掌,一擡一翻,老範家那還立着的石頭牆,瞬間倒了一面子。
“啊……”劉氏嚇的大叫一聲,眼一翻就想暈過去,可身後的閨女卻是扶了她一把,更偷偷掐了一下,掐的劉氏生生的睜開了眼睛,沒暈成!
範桃花嚥了口水,看着絕言道,“壯士,奴家這廂有禮了,不知壯士前來所謂何事?”
“賣木頭,給錢!”
“哦。娘,給錢。”
“給什麼錢,沒……”
“娘,咱們家要蓋房啊,你看人家壯士都把木頭放到家門口了,省了咱們多少事,就給錢吧……”
“咱們家的錢都被白茉莉那個賤人給偷走了,我去哪弄錢?”
絕言臉現不耐,便又舉起了手。
那範桃花忙道,“壯士壯士……有錢有錢……”
隨後拉了劉氏往一旁走去,又嘀咕了幾句,劉氏瞪了她一眼,卻走進了院子。
範桃花微垂着頭,往絕言身邊走了一步,輕言細語道,“壯士姓甚名誰?家裡還有什麼人?”
絕言的臉色漸漸的變的陰鬱,大掌也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這女人先前那放肆的目光,已經記他有種想要挖下她眼睛的衝動了,若不是等着拿銀子,這裡,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但,該死的,那老女人怎麼還不出來?
範桃花哪裡知道身前男人的想法,見自己上前一步他並沒有後退,正暗自竊喜,隨後又大着膽子往前走了兩步,與絕言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心兒撲騰撲騰令範桃花滿臉羞紅,擡頭想給絕言一個“一笑傾城”之容,卻眼前一花,身子骨不由自在的騰空而起,疼痛感傳來的時候,耳朵裡同時響起了一句“一身的騷味”的言語。
範桃花是連叫都沒叫一聲,直接暈了!
絕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不是有意的,真的,他有剋制的,可是那一身的味道,當真是令他沒有剋制住,出手將騷氣沖天的女人給
拍飛了。
沒等到劉氏出來,絕言心道,我總不能白乾活吧,於是邁開步着直接走了進去。
劉氏剛好要出來,就看到門口那一道高大的身影,嚇的她急忙捂上了嘴,將手裡一個荷包扔了出去,“就就就這些。”
絕言伸手惦了兩下,一臉的嫌棄之色,瞪了眼劉氏後,倒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白茉莉正在縫衣服,可腦子卻在不住的轉着,沒有一分錢的收入,還要養個孩子,如今住在山洞裡還成,可過了夏天呢?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賺錢。
可賺錢並不容易,自己多年來一直以教書育人爲生,可到了這裡,她就是想再教書也沒有人請啊?
誰能請個鄉下的棄婦教孩子?
思來想去,也只能有一條路可走了。
只是,這條路……白茉莉臉現苦笑,伸手摸了摸小腹……那有些遙遠的記憶,讓她有些恍神。
她的爺爺是當代著名的中醫學者,而她的父母,她的親人,無一不是中醫界屈指可數的佼佼者,到了她這輩,更是青出藍。
那一年國家有個中醫獎項,父親母親還有自己,三人經過半年多的努力,終於完成了一個案例,卻不想竟被二叔偷走了成果,而那獎項更是順其自然的成就了二叔的名氣。
這些,白茉莉一家三口除了傷心之外,並沒有打算做什麼,但是,二叔卻怕事露,在父親的車上動了手腳……
白茉莉閉了閉眼睛,中醫中醫,若非是因爲這個,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出了車禍,不但失了雙親,十八歲的她更是失去了子宮,從此註定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爲一個母親的事實!
你要名氣,你要成績,統統給你,所以白茉莉從此便下定了決心,此後,再不碰中醫有管的任何東西!
所以,她纔會在大學畢業後直接去了西北援教!
只是她從沒有想過,八年過去了,二叔仍不放心啊,自己哪怕都呆到了那窮鄉僻壤了,仍沒能逃脫二叔的魔掌……
是上天憐她嗎?所以又給了她這詭異的第二次生命?
“咚”的一聲,白茉莉的腦袋被砸了一下,也順便砸回了她跑到銀河外的神兒。
傻了吧嘰的摸着腦袋,看着那遠走的身影,眨了下眼,白茉莉纔看到,落在自己腿邊一個荷包。
伸手撿起來,卻愣了一下,銀子?
雖然是散碎的,但她絕對沒有猜錯!
急忙倒了出來,果真是些碎銀子,算了算差不多有二兩銀子!
白茉莉的嘴角就挑起來了,將銀子裝起來,只是看着這荷包卻有些眼熟,也沒往深了想,便起了身,追着那身影就站到了小溪邊上,“你把樹賣了?”
男人給了她一個不算笨的眼神後,又看着清澈見底的溪水。
“還行,至少這次砍樹沒有白砍,不過,你賣給誰了?這麼痛快,還賣了差不多二兩銀子。”
絕言聽着她說話,便扭頭看她,忽然發現這女人除了膽小,還有一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外,笑起來兩頰上還帶着一對深深的梨窩,明明是一個娃的娘,可這臉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倒像是個孩子似的……
絕言忽的一怔,在看到自己眼前那來回扇着的小手,臉上竟沒由來的一熱,幾
乎是下意識的足下一點便飛身上了一旁的大樹,弄的白茉莉一怔一怔的。
“神經病!有武功了不起嗎?哼!”
白茉莉翻了好大的一個白眼,又去縫她的衣服,結果拎起來才發現,前後襟縫一塊了!
恨的她咬牙切齒的折開,又重新縫上。
白茉莉做活倒不慢,將被撕壞的衣服縫好不說,還又給小魚縫了件衣服。
天色全黑下來,白茉莉就叫回了小魚,帶她洗洗,隨後回山洞準備睡覺。
只是卻看到那立在洞口的男人,她便站住了。
絕言道,“記得上藥……”
白茉莉腦子裡不其然的想到早上的那一幕,臉就有些發熱,正暗自慶興大晚上的沒有人看到,卻又聽他來了一句,“記得多揉揉,許是平胸還可以變成束胸……”
白茉莉想也沒有想,彎腰撿了塊石頭就砸了過去。
男人伸手抓住,隨後一揚,只聽“撲通”一聲,很明顯,那石頭落前面小溪裡了。
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白茉莉在風中凌亂。
“娘,大叔說你要上藥,你倒是上啊?”
白茉莉陪着小魚躺下,伸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可小魚卻睜着一對璀璨如星星的雙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白茉莉笑笑,“小魚睡了,娘再塗藥。”
雖說這是便宜閨女,可讓她在人家寬衣,就算是她這現代人,可一樣會不好意思的。
“要不小魚幫娘上藥吧……”
小魚想翻身,卻被白茉莉按住,“你啊,乖乖給娘睡覺,孃的傷便會好起來的……”
“哦,那小魚乖乖的……”
小魚立馬老實的躺着,可今夜這孩子明顯話有點多。
“娘,爹會不會再來打你?”
“嗯?不會!”
“娘,那二叔會不會來打你?”
“不會。”
“爺爺和阿婆呢?”
“不會。”
“姑姑呢?”
“不會。”
“娘,大叔會不會走啊?”
“不會。”
“那太好了……”
白茉莉:“……”小魚,你是來尋娘開心的嗎?
終於在白茉莉不理會小魚後,小魚才漸漸的息了聲,均勻的呼吸慢慢傳來。
白茉莉揭開被子起身,倒着藥酒來揉着胸口地於青,可不知怎麼回事,白茉莉總覺得這力道不夠啊,可再狠點,又疼的她喘不上氣,沒多久,就弄的自己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呵!”
突然身旁傳來一聲極低的笑聲,嚇的白茉莉手一抖,直接將藥酒瓶子給扔了出去。
若不是絕言手快,這瓶藥酒可就要糟蹋了。
而白茉莉已是滿面通紅,緊緊的抓着被子,“你你你……”
“自己也能弄的這麼銷魂……”
“無恥!”白茉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如果手裡有針線,她真的很想縫上他這張欠扁的嘴!
“那我就做點無恥的事吧……”
隨着絕言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就已經站在了白茉莉的身前,看着白茉莉眼裡一片幽深之色,而他的手,也擡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