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恆次日就把黎默書給揪到了黎家大宅,順便將黎橋南,黎老等人一塊揪了過來。
聽到他說的前因後果後,黎默書頓時有了一種將這個一夜之間變成白癡的弟弟給拍到牆上去,將醫藥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黎默書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帶她去醫院找婦科,不是將我扯來。”
“不行,冰兒現在不合適到處走,不合適出門,所以你還是趕緊的給她看看吧。”黎默恆義正言辭,很緊張貝冰榆的模樣。
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女人恨不得將黎默恆從窗外踹出去,這男人是不是傻了?
黎默書很無語,然而回頭一看黎默恆的樣子,就知道多說無益,看他緊張兮兮的模樣,他就冷不住嘲諷。至於嗎?不是已經有一個兒子了,用得着在他這個孤家寡人面前顯擺嗎?
“既然你不帶她去醫院,那我讓婦科的任醫生過來。”黎默書最終妥協,無奈的摸出手機打了過去。最起碼,先確定了貝冰榆懷孕的事實,後期的注意事項全面檢查,讓任醫生自己來跟他說。
黎默書極其沒有耐心,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沒有了調侃取笑的心思,精神不濟。看來他也應該去做個全身檢查,看看自己是不是也染上了什麼病,這幾天變得煩躁易怒。
任醫生來的很快,簡單的替貝冰榆檢查了一遍,問了一些問題,算是基本確認了她懷孕的事實。
黎默恆心裡的喜悅顯而易見的,站在一邊不斷的着雙手,盯着任醫生對貝冰榆的叮囑連連點頭。
“頭三個月比較危險,你現在也不過才一個半月,後面要好好注意了,不要太勞累,多多休息。我看你已經生過一個孩子,大致的反應也是清楚的,不過你剛剛說前段時間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的建議,明天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看看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黎默恆在身後很嚴肅的點頭,心裡卻尋思着要不要給冰兒找個有權威的私人醫生在家裡置辦個私人醫院。
想着,黎默恆立即走出了房門,他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讓人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妥。再回頭時看到任醫生收拾了東西出來,連忙將她拉到了一邊,小聲的問:“任醫生,我想問問,冰兒現在的狀況,適不適合舉辦婚禮?”
“……這個。”
“當然不適合。”任醫生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的黎默書已經很不客氣的反駁了回去,見黎默恆皺着眉心不悅的回頭瞪他,當即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剛纔任醫生不是說了嗎?頭三個月很危險,而且你老婆懷着你孩子的時候還出了那麼多的事情,那就更危險了,結婚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就算事事都讓你親爲,但是結婚那天人來人往的,要是一不小心那什麼什麼的,你還不後悔死。再說了,女人懷孕五個月後肚子就突出來了,結婚又是一輩子的事情,讓你老婆挺着個大肚子穿婚紗整個人都臃腫的多難看,她肯定也不樂意。而且你說結婚,你老婆主意多,肯定事事都想插一手,那不累人才怪。看看看看,那麼多的理由,說明絕對不適合你老婆在懷孕期間結婚,要結婚,也得等到孩子生下來以後。”
哼,讓你臭顯擺,你二哥我還沒結婚,你又是孩子又是婚禮的,想幹什麼想幹什麼。你就安分的等個十個月後再結婚吧,到時候他應該也找到了結婚的對象了,唔,一定能找到了。
黎默恆眉心皺得更緊了,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他還是將視線移到了任醫生的臉上。
任醫生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某副院長朝着她不斷的擠眉弄眼,只得乾笑的說道:“就是副院長說的那些情況。”呸,她真是助紂爲虐了,這副院長還真是口才了得,哪來那麼多的規矩。要是明日三少夫人去醫院做全面檢查一切穩當的話,結個婚哪有什麼問題,現在多少女人不都是奉旨成婚的。副院長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黎默恆見她也如此肯定,只得將心中的計劃擱淺了,看來婚禮又得推遲了,這個時候有了孩子,還是以身體健康最重要。
想着,黎默恆心裡便也有了決定,走回房裡將貝冰榆瞪着自己,只能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上前。
航航見他過來,當即全神戒備的看着,揮着小手開口道:“外婆說在廚房裡煮了一鍋雞湯,爹地你趕緊下去拿趕緊下去拿。”
黎默恆看了看貝冰榆,再看了看航航,很是不捨,“你去拿。”
“爹地,我纔不到五歲,你好意思這麼使喚我嗎?”
“好意思的。”
地手都水。“你也不怕湯水灑出來燙着我白白嫩嫩的小手指頭,你也不怕我端得不穩摔到地上濺溼我紛紛嫩嫩的小腳丫子,你也不怕我將雞湯給偷喝完,讓媽咪沒有東西吃嗎?而且,爹地,我也是你兒子,你腫麼能因爲有了妹妹就不疼我了,以前你可都是順着我的。”航航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遍,最後一句話徹底的將黎默恆心裡的愧疚給勾了出來,當即瞪了寶貝兒子一眼,只能站起身道:“好,我下去。”
航航很嚴肅的點點頭,在他背後擲地有聲,“這纔是好丈夫好爹地的表現,爹地你慢走。”
黎默恆皺了皺眉,怎麼覺得最後幾個字聽着這麼彆扭?搖了搖頭,他垮着步子走下了樓梯。
航航刷的一下從牀上蹦了下來,急急忙忙的跑到房門口看着,見黎默恆的身影不見了,連忙將腦袋縮了回來,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貝冰榆看着兒子利落的身手,嘴角幾不可聞的抖了一下,“你幹什麼?”
“媽咪你有沒有覺得爹地從昨晚上開始就變得幼稚了,爲了以防他的弱智傳染給我妹妹,我覺得隔絕是非常有必要的措施,媽咪你說對不對。”航航仰着小腦袋,小小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撫上貝冰榆的肚子,笑嘻嘻的對着肚子說道:“妹妹以後要像哥哥一樣聰明,所以哥哥會一直守在這裡跟你說話的。”
貝冰榆仰天長嘯,這哪裡是黎默恆變得幼稚了,是這父子兩個都幼稚的不可理喻。
“航航,你爹地可以拿備用鑰匙的。”她忍不住提醒。
“不怕。”航航搖搖頭,視線依舊盯着貝冰榆平平坦坦的腹部,將一大串鑰匙丟在了牀上,“我早就想好對策了。”
貝冰榆翻了翻白眼看向天花板,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估摸着懷胎十個月,她會在這兩父子鬥智鬥勇下沒一天的安靜日子。
黎默恆走到廚房,哪裡看到半碗雞湯,當即衝上了二樓,見關得嚴實的房門,咬牙切齒了起來。
正摟着貝水暖從客廳中經過的黎橋南,輕咳兩聲提醒道:“不要砸門,不要大聲吼,不要威脅利誘,免得嚇到了貝冰榆肚子裡的孩子。”
看到兒子如此吃癟的模樣,黎橋南突然有一種狠狠解氣的感覺,他這個三十年都冷靜穩重的兒子,居然也有一天會被他的兒子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黎默恆回頭,冷嗤了一聲,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好意思當着小輩的面你儂我儂的。“你還是趕緊尋思着什麼時候給暖姨準備個盛大的婚禮吧。”
“你……”黎橋南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龜裂,但是他還是保持着理智不跟兒子一般見識,轉身環着貝水暖的肩頭走出了大門。卻立即迫不及待的問道:“水暖,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
貝水暖抿着脣笑,“我真的不在乎這些,都一大把年紀了,我們簡單的請兩桌就好了。”
“不行,你以前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哪裡還能委屈了你。”黎橋南說道這裡,臉上有着一絲堅定和憐惜,這件事情說什麼都不能草草了事,他黎橋南娶妻,當然是要光明正大讓所有人都認識的。
就如貝冰榆說的,他要讓大家知道他有妻子有家庭,而且妻子是誰。
……
黎橋南和貝水暖的婚禮轟動全城,比當初航航的生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黎橋南是誰,貝水暖又是誰,這樣的結合,怎麼能不讓全城的人津津樂道。黎書記續絃,續的還是兒媳婦的媽,這樣的身份,怎麼看,怎麼怪異吧。
然而,不管是好奇不屑祝福討好還是嗤之以鼻,都影響不了黎橋南娶貝水暖的決心,也影響不了婚禮上的人擠滿大堂。
貝冰榆坐在休息室裡,看着母親笑顏如花的幸福模樣,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她如今有能力有資本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再也不受人欺負,可是她卻來不及盡孝,這份責任就被別人搶去了。
不過只要她幸福就好,要是黎橋南敢欺負她媽媽,她一定讓他好看。
“冰榆,我有些緊張。”貝水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不安的看向貝冰榆。
“撲哧……”貝冰榆忍不住發笑:“媽,我怎麼感覺你纔是我孩子似的。”
“你這孩子,又開始亂說。”貝水暖臉紅紅的,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然而她也被她這麼一句話說的安心不少。
貝冰榆握了握她的手,笑道:“媽,我就在你身邊呢。”她已經挺着五個月大的身子了,雖然肚子只是突出了一點,卻還是感覺到身上的重力不少。
黎默恆三不五時的走進來看她,就怕她把自己給累着。
航航這幾個月跟黎默恆那真的算是硝煙不斷,鬥智鬥勇到航航連夢裡都在嚷着‘笨蛋爹地一邊去,不要影響我妹妹的正常智力’的地步。
然而黎默恆到底疼寵他,雖然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跟兒子客氣,真正一起較量的時候,他總是會寵溺的讓着他,讓他做個小小的守護自己妹妹的騎士。
貝偉明笑着探過頭來,見到貝水暖時愣了一愣,笑道:“小妹,有幾個人想見見你。”
“誰?”貝水暖疑惑,有誰想見她,還要通過審批似的。
貝偉明嘆氣道:“你還記得舅舅一家子嗎?他們從報紙上看到你要結婚了,想過來看看,我碰到了,就帶過來給你看看。”
貝水暖一怔,猛然站了起來,“快讓他進來呀。”是啊,她怎麼忘記了,這麼多年來,她除了哥哥,還有家人的,還有一個從小疼她的舅舅。
葉品進來的時候有些縮手縮腳的,他們都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貝水暖。
貝水暖忙讓他坐,心情是有些激動的,看着站在葉品身後的幾個小輩,突然覺得很幸福,在這樣的日子裡,還能見到一向疼她的親人,她怎麼會不高興?
貝冰榆疑惑的打量了一番衆人,對於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舅姥爺,倒是很有好感。看他激動的模樣,是真的很疼自己母親的,真好,這樣的大團圓時段,還能有這樣溫馨的事情。
貝冰榆不免有些感慨,回頭便見黎默恆正往裡面探過頭來,忙站起來走了出去,挽着他的手,讓他暫時不要打擾貝水暖和舅姥爺他們的重逢。
誰知走了兩步,立即被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航航給攔住了去路,“爹地,我已經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不能靠近我媽咪。”
“爲什麼不能靠近?”身後突然傳來嫩嫩的童音,帶着一絲絲的老成和疑惑,“你爹地跟你媽咪不是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嗎?”
航航回頭看他,“你誰呀?”
“葉希。”
“不認識。”航航嗤了一聲,對於打斷他行使騎士精神的男孩子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也不認識你。”葉希很淡定的回。
貝冰榆當即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孩子真有趣,不過,葉?“你是誰家的孩子?唔,我是想問,葉品是你什麼人?”
“葉……我曾爺爺。”葉希瞪着圓溜溜的眸子看着她,突然跑到她的跟前,嚇得黎默恆忙把貝冰榆往後拉,果然結婚很危險,看看小孩子亂跑亂跳的,肯定很容易撞到他的老婆跟女兒。
葉希不解的看向好似一臉防備自己的黎默恆,隨即又將視線轉移到貝冰榆的身上,很有禮貌的開口道:“你認識我曾爺爺嗎?我找不到他們了,走散了。”
貝冰榆噎了一下,心想着孩子的父母可真是粗心,這麼大的地方也能走丟,不過看這孩子一點都沒有緊張慌亂的樣子,看樣子,姓子很穩。“航航,你帶葉希哥哥去外婆的休息室找他爸爸媽媽。”
“我不去。”他爲什麼要帶這個跟自己頂嘴的壞小孩去外婆的休息室,而且媽咪居然還說是他哥哥,有沒有搞錯,他認天天當哥哥已經很委屈了,還要一個來壓他,他要去撞牆。
貝冰榆摸了摸肚子,笑得無害,“你妹妹希望你去。”
“我妹妹都不會說話,她……好了,我去。”
航航瞪了葉希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帶着他走,聲音卻還遠遠的傳遞了過來,“我警告你哦,我媽咪的那句哥哥不成立的,我沒有哥哥,我只有妹妹,所以你不要覺得你是我的哥哥,知道嗎?”
“你說話像繞口令,聽不懂。”
航航炸毛,“總之一句話,你不是我哥哥。”
“我今年五歲,你呢?”
“我四……我五歲半,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哥哥。”航航很得意,哼了一聲,他是天才,跟天才鬥,通常都沒有好下場的。
葉希點點頭,“恩,你的好慢。”
航航停下步子瞪圓了眼,難道他比他還天才?怎麼能每句話都接的那麼恰到好處?
貝冰榆看着遠去的兩人,靠在黎默恆的懷裡笑得歡暢,“我覺得那個葉希的智商一定也很高。”
“哼。”黎默恆嗤之以鼻,“那是因爲航航最近處於抽風中,智力嚴重下降,不然葉希哪裡是我寶貝兒子的對手。”
貝冰榆斜睨了他一眼,還真敢說。
黎默恆扶着貝冰榆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坐着,在這裡沒人會上前跟他寒暄跟他祝福,他能安心的看着老婆女兒,滿足的感受到女兒的動靜。
吉時來的很快,當貝水暖一襲白色的婚紗緩緩走出時,衆人全都驚得掉了下巴。這哪裡是將近五十的女人,說她二十出頭都不爲過,看起來竟然那麼美,那麼有氣質,那麼惹人憐惜。
底下頓時一片嗡嗡嗡的聲音,貝冰榆看眼衆人,再看向同樣看傻了的黎橋南,見他呆愣的牽着母親的手,無視衆人看傻子一樣的臉色。她就忍不住想笑,伸手捅了捅黎默恆,她驀然有感而發道:“我也想穿婚紗了,喂,黎默恆,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她不過是隨口一問,誰知黎默恆的反應卻大了起來,“婚禮,呵呵,婚禮啊,不急,不用那麼急的,我覺得目前這個狀態很好,真的。”
貝冰榆身子一僵,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他,感情這個男人從頭到尾沒想過要跟自己結婚?靠,他想吃了不認賬?孩子都生了兩個了,他覺得她的價值不高了?以爲有張結婚證書就夠了嗎?
“黎默恆,你……”貝冰榆惱怒的偏過頭去,不能發脾氣,不能發脾氣,今天是老媽的婚禮,她要保持微笑,微笑。
黎默恆頭皮發麻,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正想解釋什麼,航航突然跑了過來,硬是擠進了他和貝冰榆的中間,津津有味的看着外婆和爺爺交換戒指,愣是不讓黎默恆說一個字。
婚禮結束時,人們依舊意猶未盡。一個個上前急着恭喜,黎橋南只想護着貝水暖離開,可惜來觀禮的人太多,官場上的,政界上的,數不勝數。
航航眼睛滴溜溜的轉身,一把將黎默恆給推了出去,“你這個不孝子,還不去幫我爺爺解圍?”
“……”黎默恆噎了一下,嘴角抽搐的看着對着貝冰榆撒嬌的寶貝兒子,只能無力的迎上圍着黎橋南的客人。他想,回去應該能好好跟她解釋一下的,關於這個婚禮延遲的原因。
可是,他沒想到,到底還是晚了。
……
三年後
貝冰榆涼涼的坐在庭院裡看着蹲在草叢中給花澆水實則在碾死螞蟻的女兒,愛睏的打了個哈欠。
遠處的航航卻在此刻突然揮舞着手中的報紙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媽咪,媽咪,爹地又登報向你求婚了,你看看,報紙首頁。”
貝冰榆斜睨了他手中的報紙一眼,哼了一聲,“這是第幾次了?”他不是不同意結婚嗎?那就不結了,瞧瞧她多麼開明啊,她男人說什麼,她就應下什麼。
蹲在地上的小幽幽默默的回過頭來,拿着小水壺直接站了起來,伸出小小肥肥的小手指比劃了一下,“五,六,六次。”
貝冰榆倒是有些詫異,“有六次了嗎?”
航航跳腳,“幽幽,你水壺裡還有水,滴到我鞋子裡面來了。”
小幽幽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看向航航,半響回道:“哦,洗洗。”
“我早上纔剛洗了的,不用洗了。”航航抿着小嘴,看向貝冰榆,很是幽怨的說道:“媽咪,你看看,我就說嘛,不能讓小幽幽跟着葉希的,看看葉希都把她教成什麼樣了?”
“葉希?”小幽幽偏了偏頭,突然笑了,“好。”
航航悲憤,好個毛,一點都不好,哼。
貝冰榆輕咳了一聲,提醒道:“航航,小幽幽只是跟葉希玩了兩個月而已,跟你可是玩了兩年啊。”
航航冷哼了一聲,“葉希那小子無孔不入,肯定給小幽幽餵了什麼讓人心智迷失的藥,不然你看看小幽幽,一點都不像我,不像你,也不像爹地嘛。”
小幽幽將水壺扔到了地上,邁着小短腿搖搖晃晃的走到貝冰榆的身邊,撲到她的懷裡,口齒清晰的說道:“像……像,媽咪的,寶寶。哥哥,壞。”
航航忙上前去抱小幽幽,笑得眉眼不見,“哥哥是好人,哥哥怎麼會壞呢,小幽幽,你親哥哥一口吧,讓哥哥感受一下你對哥哥的喜愛之情,來吧。”
小幽幽忙轉過身圈着貝冰榆的脖子,一臉嫌棄,“臭臭。”
航航哀怨的看向貝冰榆,“媽咪,要不你把小幽幽交給我吧,我覺得我要個她上上課了,真的。”
貝冰榆輕咳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見黎默恆大步的走了進來,瞄了一眼航航手中的報紙,他一把便將小幽幽抱了起來,笑道:“幽幽,有沒有想爹地?”
“不想。”
貝冰榆和航航立即悶笑,見黎默恆滿臉黑線,更加樂呵了起來。
黎默恆忙輕咳了兩聲,將小幽幽圈緊,對兩人說道:“亞力和素素蜜月回來了,問你們要不要去接機?小幽幽,你去嗎?”
“不去。”幽幽很乾脆的拒絕,撲騰着小手就要下地,“螞蟻,蟻,放,下來。”
黎默恆嘴角抽搐了一下,對於女兒的另類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幽幽,螞蟻髒,咱不玩了好不。你素素姑姑說給你帶了禮物呢,我們去接機好不好?”
幽幽停止撲騰的小手,眼睛亮亮的看着,“禮物?”
“恩,吃的玩的都有,要不要?”黎默恆誘惑着,心裡卻禁不住汗顏,怎麼他的兒子女兒都那麼勢利,一聽到禮物,就什麼都不顧了。隨即,他緩緩的回頭,果不其然,那邊的航航已經拉着貝冰榆跑遠了,邊跑還邊嚷嚷着,“爹地,你快點。”
黎默恆無奈的跟上,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報紙,那上面還有大幅的他求婚的報道。哎,他老婆孩子就是來討債的。
機場有些鬧,黎默恆抱着女兒站在了寬敞的大廳裡。幽幽從他懷裡滑了下來,搖搖擺擺的蹲到旁邊的柱子前,眨了眨眼,很奇怪爲什麼這裡也有螞蟻。
“航航,看着你妹妹。”貝冰榆看了一眼,只是囑咐了兒子一聲,倒也隨她去了。sxkt。
航航抿着小嘴跟幽幽蹲在一起,聲音小小的問道:“小幽幽,你問你哦,到底是哥哥好一點還是葉希好一點?”
“螞蟻,螞蟻。”小幽幽嫩嫩的小手追逐着往前爬去的螞蟻,碾到一個,她就遞到航航的眼前,笑眯眯的說道:“幽幽……厲害。”
航航挫敗的垂下頭,他覺得是不是跟妹妹有代溝了,爲什麼他們就是沒辦法正常溝通呢?
一年不見,素素變了很多,更加陽光更加開朗了,還有臉上那洋溢的幸福的表情,竟然讓貝冰榆覺得羨慕。他們環球旅行一年了,貝冰榆想着,幽幽也有兩歲多了,是不是,她也能毫無負擔的去環球旅行了。唔,等黎默恆下一次求婚的時候,他就答應他好了。
貝冰榆想着,挽過素素的手臂,打趣道:“這一年玩瘋了吧,看看你,要不是懷孕了,還不捨得回來了。”
素素難得不好意思的笑笑,回頭看了一眼跟黎默恆並肩走在一起的亞力,笑得更加開心了,“表嫂,我看到報紙了,表哥又跟你求婚了,你什麼時候答應啊?”
“唔,下次,下次再說。”貝冰榆嘻嘻的笑着,對着角落裡的兩個小傢伙說道:“航航,幽幽,我們回去了。”
幽幽還不肯走,此刻早就忘記了她是來接素素姑姑來要禮物的了。航航看了兩下,再催了兩下,最後是半拖着她走的。
素素想回頭去看小幽幽,被貝冰榆轉個頭拉着繼續走了,“行了,回去再敘舊。我告訴你啊,那小丫頭……”
“怎麼了?”怎麼說到一半,停下來了?
貝冰榆看着前方,不斷的招攬顧客的背影,半晌,搖搖頭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幾年不見,姚晴跟以前的變化,真的是天翻地覆了。她現在確實是無依無靠了,陳氏倒了,姚政死了,陳碧清也沒了,如今的姚晴,除了靠自己,還是隻能靠自己。但是一個大家小姐,平時養尊處優,陳碧清又一直將她當成闊家太太養育的,哪裡有多少的一技之長啊,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機場外面當出租車司機。看她的樣子,想必是受了不少苦的。
這還真的印證了一句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呀。
肩膀上突然攬上一直手臂,強而有力的圈着她,對着他寵溺的笑了笑,“走吧。”
貝冰榆默契的跟他對視了一眼,看來他也看到了姚晴。不過,不管是誰,都已經過去了。
“黎默恆,我等你的下一次求婚。”
…………
文文寫到這裡,已經算是正式的大結局下了。我知道,文文還有一些事情沒有交代,以後會在番外慢慢說的,至於番外,層層想休息休息再來寫,番外的更新不會很穩定了。
還有,感謝親們這五個月來的陪伴,感謝所有支持層層的讀者,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