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看他也挺不爽的
往事不堪回首，卻足以寸寸愁。沈嫿努力的不去想起，可近些時日那些支零破碎的片段記憶總是浮現在她眼前。
她心有餘悸的按着心口處。
沈嫿視線朝前探，十多間雅間裡頭，也不知小鬼在哪一間。
她冷漠道：“腿有疾，若是想治，去借，去抵押房屋地契，一日三貼藥，數月還是吃的起的，總能籌得。”
“若實在不行，就瘸一輩子得了，左右也是個廢人。”
“這種人如畜生無異。”
沈嫿說着最無情的話。
“能賣一次，便有第二次，那婦人怕是早就不想同他過了，大抵也是願意的，你沒聽見麼，那人家中正房娘子病重，若真沒了，她怕是也能母憑子貴了。”
影五不免跟着唏噓，她還想再聽沈嫿繼續說。
女娘卻是擰眉：“小鬼她這次落我手裡，死定了！”
“衛國公府的大公子？”
“學無止境，怎麼能休息？實在不該。”
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就是你吧！
可這事終歸是他們衛國公府又失在先，他爲兄長知曉來龍去脈免不得給幼弟低個頭。
崔絨氣鼓鼓：“學六天休一天，今兒不用去學堂！”
“嗯。”
沈嫿：“你若不同我說，回頭同你二叔說也成。”
隨後，她一把捏住崔絨的臉。將她的腦袋扭過來，眸光一顫。
“衛熙兆說了我很不喜歡的話，是我聽見的，他同其他玩伴私下說的。”
沈嫿沒再管崔絨，也沒點菜，她坐下。
“說你什麼了？”
“他說我矯情。”
衛熙恆的笑意險些僵住。
崔絨死死抿着脣。
衛小公子抿脣，失望的垂下臉。
他是有些怕崔絨的，出門前特地請了兄長衛熙恆一道陪同。
沈嫿的心微微一沉。
沈嫿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後拉着崔絨：“餓了嗎？”
崔絨哽咽：“他還說，我是沒阿爹的野孩子。”
“可你比他大，我們豈不是太欺負人？”
不等沈嫿一間一間去敲門，影五便沿着小廊走，最後在一處雅間前停下，又折而往返：“娘子請。”
“你把你兄長叫過來，也沒用！”
“你——”
崔絨小聲道，說完這一句她覷向沈嫿。
崔暘崔柏一直是府上不願提及的痛。
很好。
如何不知沈嫿說這些，是故意堵他前頭那句話的。
膝上一痛。
“那還不走。”
她垂眸：“小鬼，告訴他，你的身份。”
崔絨復低下頭，她不安的搓着胖乎乎的手指。
“這種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回頭還是要告知你二叔的。”
話音剛落，崔絨眼圈更紅了。
他便懷着一絲慶幸。拉着衛小公子，以勸和的姿態道：“阿弟也不過是無心，說了不該說的惹惱了小郡主，是他不該，我也狠狠的責罰了。再替他向你賠不是，還請小郡主看在我的面上，原諒他則個。”
“揍的太輕了。”
難怪，小鬼沒去告狀。
兩人仿若無人的對話，將一旁的衛家兄弟忽略了個徹底。
衛小公子與她同齡卻也高過她一個頭。崔絨絕對不能讓氣勢被壓下去。
“日後莫讓人給我傳信，小心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上次吃的教訓還不夠嗎！”
崔絨有些低落：“嗯。”
“你——”崔絨覺得沈嫿說話不算數。
衛熙恆倒是頭一次見識了這傳聞中的崔小郡主，的確無法無天是個不饒人的主兒。
崔絨倏然擡頭，很快又彆扭的將臉挪開。
沈嫿定定的看着她：“到底怎麼了。”
沈嫿還挺遺憾。
沈嫿看她一眼。
“不要告訴二叔。”
“小鬼。”沈嫿的嗓音從屏風處傳來。
嗓音更小了，帶着絲絲茫然。
“這位女娘誤會了，崔府衛府一向交好，我便想着不能生了罅隙。故此冒失了些。”
“官家親封的郡主，崔家先祖是開國功臣，家中祠堂擺有先皇所贈的丹書鐵券，生父被追封懷化中郎將，祖父賜邑追封爵位，二叔襲爵拜官大理寺卿，祖母爲永昌伯爵府嫡女。”
崔絨高高揚起下巴。看向衛小公子身邊一同前來的男子。
“嗯。”
衛小公子爲難蹙眉：“你便打算一直記恨嗎？”
衛熙恆心高氣傲，這些時日已然是飄了。雖說陽陵侯府如日中天，萬不難得罪了去，可他哪裡忍得下這股氣。
“我不信，也不會原諒你！”
“你不要再狡辯了！”
終於，沈嫿想起了他們。
衛熙恆：“正是在下。不知你是——”
衛熙恆一哽。
她費力的爬上桌子，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所以你揍他。”
“你逃學？”
“今晚你的雞腿沒了。”
“你的臉很大嗎？”
既然耳力好，能輕鬆辨認，爲何不早說！
這邊雅間，氣氛劍拔弩張。崔絨板着小臉。直直打斷衛小公子的歉意言辭。
沈嫿倏然沉臉，她將站着的崔絨拉到跟前。微微俯下身子，用值錢昂貴的雙面繡樣式的帕子給崔絨擦了擦淚。
“將郡主抱下來。”
崔絨輕蔑的看着他。
“六歲孩童之間的小打小鬧，我是不信會讓兩府生罅隙的。”
“我好歹也是衛國公府的大公子。”
崔絨兇狠狠踢開桌上的茶器。全部朝衛熙恆的方向去：“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說吧。”
“對！”
“你以爲你是誰？”
沈嫿招呼都沒打，就將崔絨給帶出去了，她一言不發直到回了自個兒定的雅間。
沈嫿自然不會迴應他。
小鬼的眼眶有些紅，若不細看，是瞧不清的。
沈嫿也就幫她說。
崔絨：？
沈嫿：“那還難受嗎？”
崔絨一下子高興了。
沈嫿：“幼童之間的事，衛大公子何須橫插一腳，小郡主雖年幼，可也是能辯是非的，她願意同誰玩便同誰玩。”
沈嫿慢悠悠走上前，視線傲慢的瞥了衛家兩個公子。
影五：“是。”
崔絨沒反應過來。
“你的面上？”
沈嫿：“那你先同我說說。”
沈嫿：“事實。”
沈嫿：“先用飯，有力氣了我就帶你再去揍一頓。”
沈嫿‘啊’了一聲。
“有道理。”
“那就將他兄長一併揍了吧，我看他也挺不爽的。”
崔韞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