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過久,耶魯奇才鬆口,昏倒在一邊。
我手中所剩的三顆珠子這才恢復穩定,再也沒有動靜。
可是,我能看見我的皮膚猶如花朵般的枯萎,也能感覺到我的面貌也在慢慢的變老。
耶魯奇身上的黑毛收了回去,他變成我們剛分開前的樣子,只是卻虛弱的猶如一隻小白貓,靜靜地躺在一邊睡着了。
我力不從心,想站也站不起來。
房門在這一刻被人敲響,我連忙推着耶魯奇,低聲說着:“耶魯奇,我們該走了。”
耶魯奇難受地睜開眼睛,他像是看見了我,卻又不像在看我,他重複閉合了好幾次眼睛,他才從地上坐起,不敢相信地喚着:“燕子?!”
“嗯,是我,快幫我收拾東西,我們該離開這裡了。”我無法動彈,我想我現在應該很是蒼老,不然爲何連起身都如此困難。
耶魯奇卻突然捂着腦袋,難以置信地說着:“剛纔的那不是夢,你真的餵我喝你的血?!”
我很想揍他,什麼叫我喂的,明明是他自己吸的。如果是我自己喂得,我幹嘛要把血全部給他?!!!
說來,都是一時的不忍,一時的心疼,才造就我此番的無奈。
“別在糾結這個了,我們該走了。”我歇下揍他一頓的心思,讓耶魯奇拿上我包裡的現金,還有銀行卡,便讓他揹着我,從六樓的房間往下跳。
耶魯奇看了一眼樓下的距離,把我抱起,說:“交給我,我會帶你回家的。”
我把三顆珠子緊緊的握住,然後疲憊的點頭。
耶魯奇抱着我,直接往下跳躍。
滿天的雨水大風不停歇的刮來刮去,淋了我們一身。
也因爲如此,路上沒有行人,就算有人看見我們從樓下跳下來,也只當自己眼花。因爲耶魯奇的速度很快,外面的天氣也實在很惡劣,讓人的眼睛所見度不高。
“該穿件雨衣的。”我感覺很冷,虛弱地開口說着。
耶魯奇停下了,他抱着我來到一個小巷子裡面,緊緊地抱住我,說着:“爲什麼要這麼傻,你爲什麼要救我?”
那些珠子就是耶魯奇的命根子,一旦全裂了,耶魯奇也將消失了。可是,送我出古墓的時候,他卻把珠子交給我了。
我低聲笑開,說着:“跟我說說,你爲什麼會被人下套?”
“是那個狗子。”
耶魯奇剛跟玉容出現在聚會的地方,就有人注意到他。可以說很多人注意到耶魯奇,只是裡面卻有個覺得耶魯奇很眼熟的……狗子。
狗子起先還沒有把耶魯奇跟那個古墓的墓主人聯繫在一起,是玉容說:“耶魯奇的性格很像古時候的侯爺,所以他寫的小說,有時候會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從古墓裡面出來的侯爺,在口述自己的經歷。”
狗子心裡一咯噔,他便打電話去聯繫黑子,讓黑子去看耶魯奇寫的那本書。
很快,黑子就打電話給狗子,說着:“是他。”
雖說只有兩個字,卻讓狗子立即明白,是他,耶魯奇就是那個古墓的墓主人。
“可他是什麼出來的,又是誰在這段時間收留他的?”黑子在那邊問着。
狗子說:“是燕子。”狗子有問過玉容,玉容說,是一個女的,還把耶魯奇住在哪裡的事,也一併告訴給狗子。狗子一聽耶魯奇現在住的地址,就知道那是燕子的家。
雖然,他們和燕子有好些年未在聯繫,可是,燕子住在哪裡,他還是知道的。
“狗子,你多注意他,順便找些純正的糯米放在他身邊,如果能讓他吃,那是最好的。”黑子在那邊說着,同時黑子也把自己的法器收拾好,準備趕過去,收了耶魯奇這隻殭屍。
在加上燕子那時交給他的口訣,他已經能夠發揮出八成的效果,也跟自己的師父討教了一番,一般鬼怪在也進不得他的身,那時的墓主人也不見得會是他的對手。
於是,在耶魯奇不知情的情況下,聚會裡面的所有人都知道,耶魯奇不是人,是個變身成人的殭屍,他們的身上都偷偷帶了糯米。
玉容也沒了起先見到耶魯奇的心思,她也帶了糯米在身上。
等耶魯奇察覺到的時候,黑子來了。
打鬥了一場,耶魯奇全身上下都被人撒上了糯米,躲無可躲之際,他只能跑到頂樓。
頂樓的風很大,他便從十幾層高的頂樓往下跳去。
只是,風一吹,他就不見了。
黑子暗自握拳,說:“儘快去燕子的家。”
玉容鬆開手裡緊握着的糯米,恍恍惚惚地點着頭,說着:“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然而,耶魯奇是循着珠子的方位所在逃的。
沒有人會想到,耶魯奇這一逃,既然逃到國外去。
小巷子裡面,我覺得越來越冷,我對着耶魯奇說:“回古墓去吧,那個天坑那麼深,沒人敢輕易下去的。”
耶魯奇卻低聲說着:“燕子,你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
我虛弱地搖頭,說:“我的身體我知道,耶魯奇,你要好好的,別在輕易相信人。”
耶魯奇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燕子,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想跟你永遠在一塊。”
我失笑,眼角毫無預兆就滑落一滴眼淚,說:“傻呀,我的生命本就有限,怎麼跟你永遠在一塊?”說完,我就摸出手機,給燕子的父母打電話。
燕子的父母正在越南,我剛打電話,耶魯奇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他把我抱起,尋着電話的這頭,便瞬間到了燕子父母所在的地界。
我和耶魯奇的突然出現,讓正在做飯的燕子媽媽嚇了好大一跳。
“你們是誰?”燕子媽媽雖然被嚇了好大一跳,但是她還是鎮定地開口問着。
我虛弱地拿出手機,解開上面設置的密碼,點開相冊裡面一家三口的照片,說着:“媽媽,我是燕子。”
“燕子?!”燕子媽媽走了過來,不願相信地說:“老婆婆,你是不是說錯了?”
誰也無法想象,有一天自己的女兒會比自己還要老,還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