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發現吧？”姚湘看妖女沒缺胳膊少腿就鬆了一口氣。
趙冰燕更是連拍胸口，緊張了幾個時辰的表情終於鬆懈了下來，她就怕妖女遇到危險。
“四個人間仙可把我嚇壞了。”妖女真希望借一個肩膀壓壓驚，不過現在可不是鬆口氣的時候：“他們準備喚醒魔僧神秀，我得儘快把這個情報告訴冷月夫人。”
冷月夫人還是值得信任的，雖然她喜歡罵人，脾氣也很暴躁，但她絕對是正道的中流砥柱。
事不宜遲，妖女卸下婀娜的裝備，立刻去找冷月夫人，哪怕現在天還沒亮。
東方已經是魚肚白了，但要天亮還有半個時辰左右。
“你不知道老人家睡一覺多不容易麼？”被叫醒的冷月夫人罵罵咧咧：“你這個小妮子白天的時候不來問安，晚上來打擾老人家的清夢，討打。”
石青珊已經知道冷月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白天的時候不是看前輩你忙麼，就沒有打擾。現在我來打擾是因爲我得到了重要情報，月窟黨的四個人間仙準備對神秀出手了。”
冷月夫人果然倦意全消，眼神都犀利起來了：“此話當真？你可不要拿老人家開玩笑。”
“不敢，是確切情報。”
冷月感應了一下，周圍沒人竊聽才讓石青珊繼續：“說吧，他們準備怎麼動手？”
石青珊將得到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冷月夫人。
聽完，冷月夫人再一次爆出口：“狗兒子，沒想到戲仙他們竟然也投靠月窟黨了，呸，不要臉，爲了月窟黨的那些資源，連良心都不要了。”現在她可算知道那四個散修爲何能成爲人間仙了，原來是出賣了良心，不要臉的東西。
而且他們還如此歹毒想要讓魔僧再次墮落，其心可誅，不過她也很好奇：“你的情報怎麼得來的？爲何如此詳細，難道你在月窟黨也有內應？”
石青珊沒有回答，而是忍不住問道：“前輩，‘也有’是什麼意思，難道靈月教在月窟黨有內應？”
冷月夫人知道自己失言了，都是那四個壞傢伙氣壞了自己，讓自己口不擇言。不過也無所謂，她笑了起來，越看越喜歡石青珊：“看着你，就好像看到年輕的自己。”
妖女也不糾結靈月教的部署，只是要提醒夫人：“夫人，月窟黨裡有一個能看穿人心的傢伙，在月窟黨臥底可千萬要小心，很容易就會被看穿的。”
“看來你真的知道不少情報。”靈月教可是犧牲了好幾個弟子才終於確定月窟黨內部有人能看穿人心，普通謊言根本不會起作用，沒想到石青珊竟然已經知道，而且她現在還得到了戲仙這條重要的情報，對方的情報網難道比靈月教還敏銳？
不應該的，冷月夫人立刻想到金箭盟在北方大鬧了一場，恐怕是抓到了月窟黨的俘虜：“算了，我也不爲難你，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現在你跟我去羅漢寺，那羣禿驢以爲瞞過我們就可以了卻不知道根本瞞不過月窟黨，如果沒有你的情報，只怕又要讓魔僧出世了。”
冷月夫人老態全消，拉住妖女的手就已經飛到了百丈開外。
在空中俯瞰佛牆，更是覺得壯觀，左右連橫，不知何處，上面佛經在晨曦中散發神光，莊嚴肅穆。
“這些佛經都是金粉墨汁所寫，所以在陽光下會發光。”冷月夫人語氣頗爲不屑，顯然是認爲羅漢寺這是勞民傷財，除了長臉沒有其他的好處。
不過這樣規格的經文確實讓人吃驚，畢竟宗教就是要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才叫神蹟，才能讓人心生崇拜。
越過佛牆就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喧囂消失了，只有一陣陣佛音傳來，令人身心一空，說不出的安寧。
羅漢寺本體面積非常大，不過再大也不過五百多畝地，其餘的地方都是信徒耕種的農田，儼然就是一個遺世獨立的國家，就算和外界隔離，在佛牆內也能滿足自產自銷的生存循環。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些信徒放下農具之後都是佛徒，都要念經誦佛的。
“難怪外面都說羅漢寺有十萬弟子，這麼多土地，少了十萬人也種不過來。”妖女感慨道。
冷月夫人笑了：“你怕不知羅漢寺最大的買賣就是糧食生意了，連上蒙帝國有時候都會來這裡買糧食。這羣禿驢每一個都肥得流油，所以羅漢寺有很多酒肉和尚，嘴裡說着‘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可實際上就是沒有自制力。”
很快巨大的寶殿已經出現，還有佛塔和佛像，全部突兀地出現在地平線，每一個建築都大得誇張，而且用料全是黃銅，顯示出羅漢寺雄厚的財力，靈月教的建築和羅漢寺的雄偉建築羣一比，都顯得仙氣有餘大氣不足。
咚——
此時晨光乍現，喚起了寺廟鐘聲。
有幾個人影迎了出來：“阿彌陀佛，原來是冷月施主和石施主。”
“如慧大師？”石青珊看到了熟人，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如慧：“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如慧大師還是老樣子，看樣子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小子別浪費時間，我們有要事，快帶我們去見一明。”冷月夫人還真是對誰都不客氣。
“是，跟我來！”如慧在冷月夫人面前也是小輩，一明方丈纔是冷月夫人的同輩。
直接來到方丈的禪房，方丈大師已經九等了。
“呵呵，不是說好比試分勝負，爲何又來了？”方丈一看冷月夫人，臉色也不好看，不過這更像是老朋友鬥嘴，而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石青珊沒想到羅漢寺的方丈不是波瀾不驚的高僧，而是喜形於色的老和尚，心想難道這纔是‘諸行無常’？
方丈表情豐富，還會冷笑，簡直和冷月夫人一樣，完全沒有出家人常見的那種假正經。
爲何而來？自然要由石青珊再解釋一遍。
三人從禪房一直解釋到食堂，吃上了齋飯，石青珊纔講詳細情況一五一十地解釋完了。
過程中方丈一直和顏悅色，最後喝完茶才說道：“也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果神秀能有機會重新來過，或許他能再次成爲‘佛僧’，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出不同的選擇。”
轟！
面對方丈的放任自流，冷月夫人大怒，一掌拍碎了餐桌，殘餘的氣息震碎了磚石地面，食堂都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