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河極來了,如牧柔柔設計的來了,通過假消息誘騙皇姐派出司空河極,這一步完成,後續的步驟,牧柔柔已經算到。
眼見司空河極處於高空,禁制範圍外不近身,牧柔柔做出一副氣息不穩的樣子,臉色一陣遊移,最後貌似被逼到盡頭了,不再顧忌的取出一瓶丹藥灌下,當即,紊亂的氣息開始趨近於平穩。
“真的是在平息突破波動嗎?”司空河極懷疑的暗道,想到牧芸芸的命令,再聯想到牧柔柔真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平息完成,回去以後面對牧芸芸的怒火,司空河極沉下心,面前空間拉開一道口子,一步邁入,出現的地方,正是牧柔柔的面前。
“得罪了!”身體懸空,右手伸出,一指朝着牧柔柔的點去,指尖凝聚着璀璨奪目的極致光芒,快若閃電的,臨到牧柔柔的眉心前。
在這一時刻,牧柔柔的嘴角微微勾起,對於眼睛沒有離開過她臉的司空河極來說,這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瞬間看到,心裡咯噔一下。
“你···下來了!”牧柔柔輕聲道,右手憑空一抓,一把白玉骨劍出現,這個武器稻穗見過,曾經面對趙光明的時候用過,用這白玉骨劍和司空河極的手指對了一記。
轟的一聲悶響,牧柔柔左手抱住稻穗一個勁的後退,卸去司空河極打來的力,神識操控着白玉骨劍主動迎向司空河極,右手在儲物戒指上一拂,出現了一支斷了的角。
這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角?還是斷了的,爲了搞到這個東西,牧柔柔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現在,它起作用的時候到了。
“禁空!開!”一聲清喝,牧柔柔舉起這支角,用力將那斷裂的部位狠狠扎進面前的虛空。
咔嚓!
角刺在了虛空,幾道細密的裂紋以角的周圍開始擴散。
嗡!
一圈漣漪震盪開來,朝着八方四面輻射,速度之快,就是司空河極都未能反應過來,這下,司空河極跑不掉了,同樣,她牧柔柔和稻穗,也離不開了。
“三皇女!你這是做何意?”司空河極察覺到空間的異樣,慢慢的落地,對於射至面前的白玉骨劍看都不看,揮手一道光幕打出,噼啪聲下,白玉骨劍被一層金色鎖紋覆蓋,無力的掉落在地。
牧柔柔沒有回答司空河極的意向,湊近稻穗耳邊低聲道:“記住了!等待機會!抓住機會!小心!”
放下稻穗,牧柔柔一步跨出,閃身衝至司空河極近前,白嫩的手掌攜帶着陰寒鬼氣朝着司空河極拍去。
從司空河極的角度能清楚看到牧柔柔的手骨,情況不明,司空河極不明白牧柔柔是打的什麼主意?
面對牧柔柔這飽含殺意的一掌,司空河極輕描淡寫的又是一指點出,微小的指尖上,不知道匯聚壓縮了多少神秘,一眼看去,彷彿濃縮了一個文明。
嘭!
對碰的瞬間,牧柔柔渾身巨震,手腕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差一點點就要碎了。
這是司空河極手下留情,不然全力之下,牧柔柔這整個手都別想再要了。
瀕臨粉碎的右手劇痛無比,牧柔柔咬牙,左手掐訣,櫻脣微張,一個《煞》字脫口而出,這個煞字不屬於這個時代,是古老的晦澀文字,煞字出口,幻化成了陰森可怖的溼寒煞氣,迎面籠罩向司空河極。
面對這一招,司空河極表情不變,破解牧柔柔骨手的那一指,舊力未散,新力又起,調轉方向,以不可能的角度來到這個凝成實質的煞字前端,和其對在了一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震天裂地的餘波,很平淡的,煞字泯滅,化爲虛無,司空河極的那一指,好似將煞字塗抹掉了一般。
牧柔柔噗的噴出口血,神色萎蔫。
越是平淡無奇的攻擊,越是威力驚人,因爲那代表了將全部力內斂,返璞歸真,當然事情不能一概而論,有些招數還就是聲勢代表威力呢。
“三皇女!再繼續下去可就不是簡單能收手的了!”
牧柔柔沒有迴應司空河極的話,深吸口氣,後退,右手一抹嘴角的血,塗在左手的手心裡,噼裡啪啦的一連串敲打和勾畫,一個詭異又兇悍的印呈現,右手用力一拍自己的腹部,噴出一大口血,這口血沒有一點一滴的浪費,盡數收聚在左手的那個印中。
“無極血手印!”司空河極皺眉,連這種消耗壽元來驅使的神通都用了,雖然消耗的壽元不多,就幾個月而已,對於元嬰期等於九牛一毛,但是這不是問題的根本,而是牧柔柔的態度。
司空河極不認爲牧柔柔是天真到以爲能用這種手段就將他殺死的,那麼牧柔柔是爲了什麼?司空河極百思不解。
“無極···血手···”牧柔柔左手對準司空河極遙遙按去,整個左手化作了血,位於司空河極的上空,憑空具現出了一巨大血手,外形跟牧柔柔的手掌一模一樣,手掌中的那個印亦是一樣。
面對這一神通,司空河極沒有之前那麼的輕鬆,他取出了一物,那是一個沒有頭的稻草人,稻草人手裡託着一個殘破的小碗,像是乞丐,此物的出現,光芒爲之一暗。
牧柔柔瞳孔猛縮,急忙的倒退,心頭一鬆;“果然!”
事情按照她的預想在進行,無極血手印,分爲兩個步驟,初始的巨手,擊打在目標後爆裂的血滴。
司空河極有着非常嚴重的潔癖,牧柔柔動用無極血手印,並不是爲了傷到司空河極,純粹是爲了迫使有着嚴重潔癖的司空河極動用一物,沒錯,正是那個沒有頭的稻草人。
巨大如山的血手猶如天塌了一樣的壓迫,司空河極眼裡流露着不明顯的厭惡,輕輕將手中的無頭稻草人拋出。
身材比例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兩者接觸,血手凝固,其中的血液枯死,印失去了光芒,如山嶽的巨手不斷縮小,盡數被收進了碗裡,那被無頭稻草人抓着的殘破的小碗,其中好似有着無窮盡的空間一樣,填不滿,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巨大如山的血手消失了。
自己的神通被化解,牧柔柔沒有絲毫的沮喪,倒不如說,這恰好合了她的心意。
隱秘的取出那事前準備的血娃娃,拔出娃娃嘴裡的塞子,將一枚漆黑的扣子對進去,扭動,血娃娃的眼睛立刻亮起血芒,嘴角咧開,發出滲人的尖笑。
牧柔柔急也似得將它朝着半空中剛收走血手的無頭稻草人丟去。
血娃娃的眼睛第一個看到的目標,正是無頭稻草人。
一直淡定自若,平靜如神的司空河極,見到這血娃娃以後,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面色大變,那是稻穗第一次看到,這個可愛又精緻的孩子露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