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
四月。
洛陽皇宮之中。
文武大臣齊聚，站與龍寢之外。
“喜，還是悲？”何進閉目不言。
“應是好事..”袁紹眼神轉動。
“這可怎麼好？”盧植來回走動。
“禍之將起..”曹操心中嘆息。
“還是下掛..”鄭玄手中握着一枚銅錢。
“可有安排？”張讓避開衆人，小聲對空無一人的空氣中囑咐道:“必須萬無一失。”
“張公公放心..”聲音似近似遠，飄忽不定。
“如此甚好。”張讓盤算，走回衆人當中。
交談，不安。
站與龍寢之外的衆人心思各異，相互盤算，卻隨着寢內傳來的聲音後被一一打破..
“聖上仙逝了..”
..
“劉宏..”
如夢，似幻。
祖地之中，陳朋開口。
衆人聽到之後，從溪水當中的景象清醒過來時，世外已經過了整整六年。
“諸事已結。”鄭虎率先清醒。
“棋盤，棋子..”鄭奇若有所思。
“棋子已落，因果已結。”族長喃喃，看向巨石之上的棋盤。
如山河日月，似刻意爲之。
只見棋盤之上，除去正心之中，劉宏之子未落外，已有黑白各一百一十七子。
且黑白子散落，猶如地勢，形成一副大漢十三州之景。
“棋盤之中，中心爲點，喚作天元。”
巨石之上，陳朋手中最後二子落於棋盤正中，天元之位。
“大漢天子，即爲蒼天，亦爲天元..”
衆生因果種下，其一百零八人，化爲一百零八顆黑白二子。
而陳朋手中棋子，落下天元之位時，便是棋盤之上大漢十三州之中的洛陽..
..
棋子未落之前。
聖上仙逝之時。
洛陽皇宮之中。
“這是怎麼？”曹操望向天空。
“這..”何進睜開雙眼。
“難不成與聖上仙逝有關？”袁紹皺眉。
“聖上..”張讓惶恐。
“天禍..”鄭玄喃喃，手中的銅錢破碎..
呼—
狂風。
漫天的黃沙。
“如今纔是正午..”曹操府邸當中，郭嘉擡首望天。
天如黑暗，猶如黎明。
天空之中大日隱落。
霧染金，雲如火。
天空被染紅。
“似曾相識..”一座縣城中，楚文從書房走出。
蒼天之上，裂開一道天下衆生可見的萬里裂紋..
六年之前。
崑崙山巔，金丹妙訣，陳朋點破枷鎖..
南華突破金丹，因果得破。
天裂縫隙，宇外引下天外之石..
“而如今卻是一八零百人..”
棋子落下，陳朋起身後，望向蒼天之外..
..
呼—
震盪，如波紋撕裂天幕。
“天外之石！”一座村莊之中，一大漢走出屋內。
驚恐，失語。
“與落鳳坡的那晚場景一樣..”
黑夜，天外之石，山坡化爲火海。
“可如今卻不止一顆..”
失神，大漢喃喃望與天空。
天空之中，裂縫越來越大。
如似有牽引般。
一顆。
兩顆。
十顆，百顆..
“一百零八顆天外之石..”
如末日。
天空之中佈滿天外之石。
其石尾後火焰，好似點燃了天空。
“生於學，死於學..”
低語，楚文走回書房後，拿起了竹簡。
“再多的榮華，死了可帶不去..”皇宮之中，張讓閉上了眼睛。
.
“如滅世之災。”南陽之中，龍聖化爲原型後，十萬丈的身軀盤起，護衛其內無一人的山峰。
.
“如此之災，仙人能攔否..”腳下被異族屍體堆滿，趙雲想起了山林中的仙人時，愣愣望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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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探尋下個境界..”呂布嘆息，不捨放下了手中的方天畫戟。
.
去往洛陽的路上，一支十萬鐵騎大軍。
恐懼，惶恐，騎兵四散。
天如鏡面般塌陷，董卓看到後，趕忙詢問身邊一人道:“軍師，如何能救？”
“文和無力..”
在董卓期待的目光中，賈詡搖頭，手中的奇石越發滾燙。
“主公，此劫咱們去哪裡都躲不過..”
.
譁—
大海翻騰，水中被天上的天外之石映得通紅。
“我還未建功..”
一隻小船之上，周泰正在發愣時，一隻額頭間有荒字的大妖把他拉往大海之中..
.
“怕是我們三兄弟將要死於此處。”洛陽當中混亂一片，劉備嘆息，望向四周閉目等死的驚恐百姓。
“大丈夫死有何懼。”關羽放下了手中的春秋史記。
張飛握着蛇矛，搖頭不語。
熱浪，大風。
如似眼前。
“怕是將亡。”有人閉目。
“還未享受榮華。”有人嘆息。
“我還不想死..”有人惶恐。
天空之景如滅世。
天外之石，即將要落下之間，衆生閉目等死時。
“天地之中，因果善報..”
如道，如法。
衆生只聽縹緲之音，從遠空，遠處，耳邊，身側響起之時，好似天地之間突然間靜止。
“好像天災消失了..”道路之上，董卓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天空。
他只見天外之石浮於天空，像是靜止般，一動不動。
“也許如此..”賈詡雖然不敢肯定，但手中的奇石卻不再滾燙。
“我們三兄弟還能在一起。”洛陽之中，劉備看向關羽二人微笑。
“我命不該絕。”郭嘉手中握着一枚，尚未使用的白色棋子。
“道祖。”大山之中，龍聖化爲人身跪拜。
“那是賜予我仙書的仙人嗎？”諸葛亮手中握着羽扇，望向了天空當中的身影。
山水日月。
衆生百態。
“聖人？”皇宮之中，鄭玄喃喃。
“聖人？”曹操疑惑。
“是聖人..”一座深山之中，司馬徽擡首。
如天，如地。
衆生擡首，好似近在眼前。
他們只見蒼天之上，有一身着山水日月道袍的道人，手中拿着一張佈滿棋子的棋盤。
“人界，九爲極。”
道人開口。
如道，如天地之音，衆生好似心神放空，側首而聽。
“地界，九九爲最..”
道人微笑，手中棋盤浮空。
十丈，百丈，千丈，萬丈，百萬丈..
遮天，蔽日。
月隱，海平。
衆生擡首，只見靜止的天外之石好似被牽引，逐一浮於棋盤之上，對應其中黑白二子。
“九爲極，九九爲最，合之，便爲一百零八劫..”
道人誦聲，望向蒼天道:“天界，今日立。”
咔—
話落，彷彿蒼天破碎，衆生驚恐間，只見蒼天之上露出茫茫虛空，其內不知多少億萬裡。
“天界，一百零八爲尊。”道人開口，棋盤化爲一座宮殿浮於虛空當中。
天合，殿隱。
衆生心中生出期望，還想再探間。
“本座衣中河，便爲洪荒河海。”
譁—
話落，衆生聽到大海聲浪響起時，只見道人道袍之上浮現不知多少億萬裡的河水。
如銀河，懸掛蒼天。
衆生凝神，好似能看到般。
衆生只見蒼天之上的億萬裡河海向着大漢十三州圍攏，漸漸衝破境外，衝破了海中高山，衝破了海中島嶼，衝破海外的異族，圍繞着十三州大地。
驚歎，不安。
得知眼前所見後，衆生恐懼時。
“本座衣中山，便爲不周山。”
道人再言。
山，如蒼穹，浮於洪荒之海中。
似眼前，似遠方。
衆生仰望，不知天高，還是山高間。
“衣中日月，天地共升。”
道人衣着當中，大日，陰月，浮出世外。
一升與西，一現與東。
“天圓，地方。”
道人揮手。
天地之中，日月共升。
日牽大地之西，月引大海之東。
轟隆—
大地震動，大海翻轉。
如窺探全貌，衆生有那麼一剎那間，看到了如今這方世界的全景..
大地，正在向海中蔓延擴展的大地。
山，不知道在何方的山。
海，圍繞大漢十三州的海，其觀無邊無際，其外一片混沌..
好似永恆，這一瞬間，衆生畢生難忘。
“洪荒現，即今日，爲天元之年..”
道人微笑，身影消失..
如夢，似幻。
衆生望着天空之中消失的道人。
今日見到的一切，有人驚訝，有人欣喜，有人惶恐，有人悲哀，有人不安..
“聖人..”
“洪荒..”
“機緣..”
“天圓地方..”
驚訝，恐懼，不安，惶恐，欣喜，嚮往..
衆生心思各異，神態不一..
這便是陳朋道袍上..
最後的衆生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