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聰說畫上窗臺上的女人,樣子跟周凝雪很像。那個男人不是她的老公,能跟她那樣曖昧地依偎,肯定是她的情人。
於鐵當時是實物畫畫,他畫那幅曖昧的風情畫是要表現什麼呢?難道他是看出窗臺上的男女關係不正常,才畫了那幅畫嗎?若是他活着多好!很多的疑惑,問他就可以了。
呃……對不能挽回的事,有所期盼那是天真的想法,所以羅菲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想辦法,找證據證實他的猜想。
羅菲還是那個建議,讓馬聰問問明月山莊別墅區的人,是否有人認識於鐵,會不會當時他門一起走到周凝雪別墅前,看到那一幕,於鐵出於自己的想法畫了那幅畫,說不定陪同於鐵的人見過那對男女。
馬聰採納了羅菲的建議,但並沒有收穫……他們問遍了明月山莊別墅區的人,他們都不認識於鐵。
畫上週凝雪依偎的男人,馬聰印象深刻,那人大腦袋,輪廓分明,嘴脣肥厚,如果在大街上遇上那個人,他能認識出他來。關鍵是,茫茫人海,他在那裡去認識那個人呢?
馬聰不明白,於鐵當時爲什麼要畫別墅呢?還把男女的實際長相都畫了出來,難道冥冥中老天要讓他抓到兇手嗎?也就是他心目中的“第二殺人者”。
馬聰調查了偵探羅菲的底兒,知道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偵探,很是聰慧,破獲過好幾起警察都無能爲力的案子。所以他希望羅菲,替他想想辦法,找到畫上摟抱周凝雪的男人。
馬聰有種不祥的預感,畫上的那個男人可能就是周凝雪口中的花無缺。於鐵是去年九月份畫的那副畫,那時正是周凝雪跟花無缺在電話中發火的時候。不久馬聰掐了她的脖子——把她掐暈過去了,就在那天夜裡,她被人殺害了,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口上。如果畫上那個人不是他猜測的花無缺,但可以肯定是周凝雪的某個情人,可能也會有殺周凝雪的嫌疑,所以找到這個男人很有必要。
馬聰自始堅信,殺害周凝雪的人,肯定跟她關係混亂,所以他一根筋地要找到周凝雪另外的情人,從她情人身上,可能探出“第二殺人者”的蛛絲馬跡。
馬聰親自到羅菲偵探社,請求他幫着找到畫上的男子,當然他永遠不會告訴他,那是殺害周凝雪的“第二殺人者”。
羅菲聽了馬聰描述了周凝雪案情後,覺得很是奇特。但馬聰沒有告訴他,周凝雪脖子上有掐痕的事,只說周凝雪被人用匕首捅破心臟死了,兇手僞造了搶劫現場……
羅菲對離奇的事向來充滿好奇,所以他答應幫馬聰找出畫上的男子,從而確認他是否就是兇手。同時那幅畫的真正作者的知情者林芸芸的失蹤,也很是讓他感興趣。無論林芸芸是活着,還是已經不在人世,他總覺得陳棟知道她的去處……瞭解清楚陳棟這個人,是他眼下迫切要做的事。
既然馬聰說畫上的男人,可能是周凝雪的情人,他認爲她是被情人殺的,並不是被劫匪殺害的,找到這個情人,羅菲也得破費一些時間來做,雖然這都是費腦子的事,他的人生不就是以探出罪惡的秘密爲樂趣嗎?因此,反而覺得生活一下變得更加充實了。
馬聰說在街上遇見畫上的男子,他能認出那個人,但偶遇上畫上男子的可能性太小了……可能這輩子也遇不上。
馬聰雖然是警察,可以利用警力找到這樣一個人,但馬聰說,他不肯定畫上的男子是不是兇手,興師動衆地利用警察,這是對人的不禮貌,希望羅菲私下幫着找到這個人……他這樣替人着想,當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馬聰要先他同事找到“第二殺人者”,確定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第一殺人者”,並拿走了他可能落在周凝雪房間的帽子,到時候該採取什麼措施來掩飾他是“第一殺人者”,他好早點想出對策。
所以……馬聰在拜託羅菲想辦法找到畫上的男子時,一定要替他保密,不得跟任何人說。
羅菲思着怎樣靠那幅畫找出畫上的男子,而馬聰又囑咐他要保密地尋找這個男人,不然可以把畫上的男子在媒體上公佈出來,這樣找到他,會方便很多。
殺害周凝雪的兇手反偵查意識應該很強……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快一年了,他們對找到兇手都還沒有眉目。羅菲也是知難而上,如他能找到殺害周凝雪的兇手,會給他探案生涯添注光輝!
羅菲得想想辦法,找出那畫上的男子,證實馬聰的說法,那人可能是周凝雪的情人,或者是兇手。
羅菲想着既然畫上男子是周凝雪的情人,那麼他是否會關注周凝雪的忌日呢?
周凝雪是去年九月二十九日遇害的,這天理所當然就是她的忌日。
羅菲讓馬聰等周凝雪的忌日時,去周凝雪的墳墓前守株待兔。無論畫上的男子是不是兇手,既然他生前做過周凝雪的情人,就算不是兇手,也會出於跟她生前有過情緣,她的忌日時,祭拜一下她,表示哀思,也算人之常情。到時找他問問,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如果就此確認他是兇手,當然更好!
馬聰認爲既然畫上的男子是兇手的話,怎麼會關心周凝雪的忌日呢?因爲他沒事出現在跟周凝雪有關的場所,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
但羅菲有不同的看法,無論畫上的男子是不是兇手,兇殺案快過去一年了……他不是兇手的話,去情人的忌日上祭拜,那是理所當然。如果畫上男子是兇手的話,時間這麼久了,警察沒能找上他的門,要麼出於幸災樂禍,要麼出於好奇,他會去周凝雪的忌日上,看看那堆陰冷的土下,埋葬着他親手殺害的人,會是什麼感受呢?
所以,羅菲讓馬聰去試一試,看在周凝雪的忌日裡,能不能見到畫上的男子……男子在周凝雪的忌日上出現的可能性很小,但他們也不能忽略這種可能性,絲毫的機會,他們都要抓住……一個案子最後能夠偵破,很多時候,就是一個細節,或者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最後成就了案子的偵破。